“這也忒輕巧了吧？”程義峰還是覺得難以置信。
邪宗總壇，那可是神秘而強大，不可撼動的存在。
否則，邪宗也不會存在這麼多年。
可這般厲害的邪宗總壇，在楚致淵跟前卻是不堪一擊，隨手可破。
這種反差對他形成強烈的衝擊。
楚致淵笑道：“會者不難，難者不會，找到了他們的弱點，自然一擊便潰，……我們進去吧。”
“……走，進去看看。”
程義峰迴過神，狠狠點頭：“看看他們總壇到底是何模樣！”
兩人飄飄而行，來到了山穀內。
寂靜的山穀在夕陽中幾乎沒有一點兒聲音。
站在穀內，能聽到遠處飄來的風聲，還有鳥雀鳴叫聲。
一具具白骨橫陳於眼前，一個個玉鼎嵌在石壁上，微微閃爍瑩光。
程義峰覺得渾身不自在，扭頭問道：“世子，這些玉鼎感覺像活的一般。”
楚致淵笑道：“不必理會它們，已然構不成威脅了。”
“真不要緊？”程義峰道。
他覺得不太對勁兒。
楚致淵道：“他們應該是想降下力量，不讓它們得逞便是。”
他說著話，雙掌結印，輕飄飄拍向最高最大的玉鼎。
玉鼎頓時開始放光。
瑩光越來越盛，從溫潤變成了奪目，再變成了眩目。
程義峰甚至覺得睜不開眼。
待他要睜開眼時，眼前驟然大亮，宛如一輪小太陽墜落。
“砰！”狂暴力量迸發。
他覺得自己如狂風中的一片葉子，毫無反抗之力，隻能任由狂風席卷遠去。
他在空中睜大眼睛，看到楚致淵已然在百米開外穩穩站著。
而那巨大玉鼎已然消失，唯有石壁上一個大坑。
楚致淵一閃出現在坑內，很快拈起一枚圓珠，露出笑容。
程義峰在空中調動氣息，穩了下來，飄然落到楚致淵身邊：“世子這是？”
“這些珠子需得搜集完整，能感應到邪宗妖人。”
“怪不得吶。”
“剩下的玉鼎都要滅掉，找到它裏麵的珠子。”
他說著話，飄到另一個尊玉鼎前，依法施為。
“砰！”
“砰！”
“砰！”
……
楚致淵站在暮色中，打量著手中青杏大小的圓珠。
程義峰已然讓九名宗師高手搜刮山穀裏一切可以搜刮之物。
楚致淵對這些毫不在意，隻盯著青杏大小的圓珠看。
“世子，這有什麼不對？”
程義峰站在一旁，看楚致淵盯著它看了一刻鍾，直勾勾的盯著，好像癡了一般。
楚致淵感慨著搖頭。
“這東西有什麼可看的？”
“妙不可言！”楚致淵感慨道：“世間還有如此奇物！”
融入所有玉鼎宗玉鼎內所蘊的珠子之後，這天外神晶發生了莫名變化。
其中的秘密，終於向他展露出一角來。
程義峰問：“如何妙不可言啦？”
楚致淵的目光從天外神晶挪開，看向程義峰，笑道：“玉鼎宗所有妖人皆可一念滅之！”
“這是什麼意思？”
“所有玉鼎宗妖人，皆在這珠內寄有一縷元神，這一縷元神便可滅掉那些妖人。”楚致淵嗬嗬笑起來，搖頭道：“如此控製之法，真夠狠毒的！”
程義峰眨了眨眼，努力理解這話的意思。
片刻後，他慢慢說道：“就是說，這些妖人已經提前獻上了自己的性命？”
楚致淵點頭：“以性命為代價，生前可迅速獲得強大力量，但死後要獻上所有魂魄與精血。”
“這也忒慘了吧？……難道這些人是傻子？”
“活著享受，死後誰管怎樣，他們覺得死就死了，一切都煙消雲散，獻上精血與魂魄也無所謂。”
“真無所謂嗎？”
“真無所謂的話，這些天外邪魔難道白費力氣？”
“人死後，魂魄還在？”
“據我所知，肯定是在的，何時消散或者以何種方式消散，那便不知了。”
他練陰陽返虛訣，看得到陰陽二氣，也看得到魂魄。
他通過永靈秘典知道，魂魄之內還有元神。
那是不滅之物。
但再具體的，沒凝永靈神印，便沒辦法弄清楚。
自己練的隻是神歸秘術，想練永靈神印，須得忙完之後，坐到永靈神樹之下修練。
“那也就無所謂是不是被吞掉？”
“絕對是有所謂的，但其中究竟有何奧妙，便不清楚了，這些天外邪魔的層次更高，我們無法理解。”
“那你直接能滅掉玉鼎宗的妖人？”
“嗯，我準備試試看。”楚致淵道：“鄒芳。”
“是。”匆匆趕迴來的鄒芳肅然點頭。
他顧盼左右。
程義峰好奇的盯著楚致淵，看楚致淵閉上眼睛一動不動。
片刻後，青杏大小的珠子變得晶瑩剔透，瑩光閃動宛如清泉晃動。
一刻鍾後，楚致淵睜開眼，露出笑容：“成了。”
“那些玉鼎宗妖人死了？”
“嗯，已經死光了。”
“不管多遠的玉鼎宗妖人，都死了？”
“沒錯。”楚致淵微笑道。
他先前是用了祭煉之法，將天外神晶徹底的煉化，為自己所用。
則其中所蘊的這些一縷魂魄，便受自己驅使，隻要殺念一動，這些魂魄便滅，而其主人也跟著死去。
這控製之法當真歹毒異常。
“那其他各邪宗的妖人呢？”
“其他邪宗不行，……應該是總壇皆破之後，毀掉所有金尊者像才行。”
隻能如此控製玉鼎宗的弟子。
其餘邪宗的弟子，還沒辦法如此控製。
他推測是因為沒能集齊所有金尊者像內的圓珠。
如果集齊圓珠，融入天外神晶內，便能如玉鼎宗這般。
“就是說，隻要破掉某一宗的所有總壇，便能滅掉某一邪宗所有弟子？”
“正是。”
“這個妙！”程義峰撫掌：“還擔心破了總壇，他們還能死灰複燃吶，現在就好啦！”
“一滅永滅，永遠剿清。”楚致淵緩緩道：“才不枉這一番辛苦！”
程義峰道：“真能做這到個，所有人都該給你磕頭。”
楚致淵失笑。
程義峰道：“這可是大功德啊，世子必將坐上皇位，誰也搶不過你。”
楚致淵笑了笑沒說話。
他要做皇帝就得等十年，可他卻不想等那麼久。
修行之事，一步慢，步步慢。
就像宗師與大宗師都有年紀的限製，過了年紀便不能踏入。
天外天的修行肯定也是如此。
如果自己無能為力，隻能借天子劍飛升，那隻能等。
但如今自己不必非借天子劍飛升，就沒必要白白浪費十年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