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作報信老者的太白金星,終於等到他的最後一個“客人”。
【你要直接和他動手?】
悟空察覺大聖的冒進行為,急忙在開打前發出詢問,也好做些準備。
聽見兄弟此刻發聲,大聖將金箍棒往地上一砸,朝太白金星怒目相視,先迴了悟空一句:兄弟,還是先思考怎麼迴答剛才的問題吧。
大聖氣勢洶洶分明是與自己對峙,但盡管兩者眼下的氛圍較為緊張,金星卻不怎麼擔心對方暴起。
“嗬嗬,小和尚哪裏來的火氣,要衝我一個孤身老人使狠。”太白金星柔柔說道,完全不像對待八戒、唐僧那樣陰沉,甚至有些笑臉。
伏低做小的姿態,把大聖整得一時無所適從,本來態度敵對的金箍棒頓時猶疑不少。
大聖揣摩道:哎喲,還讓他占著理呢。
規整了下出師的名義,大聖又才嗬斥起太白金星:“哪裏來的毛神,敢到我麵前演樣?快快顯出原身來,饒你誆騙之罪。”
老太白迴道:“不知羞,你手拿兇器招搖撞來,反說我誆騙?我騙你什麼,是財是物,啊?莫非要栽贓老夫圖你清白之身?”
“噫~~”大聖左思右想,還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看著猴子這麼簡單就吃癟了,金星嘴角上揚,眼中閃爍起得意的光芒,不禁有點勝利者的姿態。
大聖心中當即惱恨,卻憋不出句話。
【你問他,這裏是妖魔聚居之地,他是不是妖怪同黨在這裏攔路劫人】
大聖頓時有了話頭,喝道:“老東西還敢耍嘴,這黃風嶺邪靈居多,你卻敢擋道攔人,必是山中大害。快說出個來由,否則,老孫的棍子不留你的活口。”
雖是強加的罪名,太白金星聞之已知無可辯駁,越說隻會坐實自己是個包藏禍心的壞人。
正籌思間,撐眼看見大聖背後動靜,老太白笑道:“嗬嗬,要論邪靈,你這猴妖、豬妖怎有資格指摘他人?”
“嗯~潑皮怪物敢作甚強辯!”大聖棍舉過頭,就要打金星。
卻聽後方模糊不清的唿喊道:“悟空,不可傷人,快住手!哎呀…八戒你放開我!”
大聖聽出唐僧的聲音,心中不由一驚,稍退半步,防備著麵前的未知人物,轉過頭去。
就見豬八戒緊抱著唐僧,提在懷裏。
而那和尚滿心掙紮,雙手使勁拉扯想要擺脫束縛,兩隻腳在空中亂蹬。
但一個孱弱的瘦和尚,哪裏掙得開那膀大腰圓的豬臉黑漢。
也就是八戒不想傷到唐僧,不然手上帶點勁就能擠碎唐僧的胸骨,扭一扭扳斷他的脊椎。
大聖自然知道此種道理,頓時大驚失色,險些亂了守備。
【靠,先護好自己】
得到兄弟提醒,大聖才察覺到自己露了破綻,趕緊多退了幾步,朝八戒大吼道:“呆子,你想做什麼!?”
聽見師兄吼自己,八戒也有些癡迷,趕緊答道:“師兄,師父想幫那老家夥的忙,我這是不讓他添亂哩。”
“啊?”【哈!?】
大聖、悟空都感到了事態的混亂,完全摸不清走向。
理應作為當前狀況的根源,“罪魁禍首”的太白金星將一切收入眼底,心道:果然一盤散沙,我這還沒做啥呢,就開始缺乏信任相互猜疑。當真有人搞壞,還成什麼氣候。
大聖側過身子來迴探望,手中金箍棒橫擋在前,不知應該警惕誰。
“兄弟,你懂現在的情況嘛,咱們該做啥?”大聖實在沒有頭緒,索性交給悟空想。
【哼,你剛才不是挺獨斷專行嘛,怎麼才一會兒就來問我了,我還有個問題沒想好呢】
“嘿~”大聖略有點不好意思,攥緊金箍棒,態度禮貌了些,“兄弟,當時隻想著打人,解解悶氣。怎曉得唐僧、八戒當中竟有誰被策反,現在著實不好弄了。”
“兄弟快給哥哥指個方向,免得磨蹭生變。”
【唔~你有這麼笨?】
“謔,兄弟也是得勢不饒人啊。才服個軟,就說我笨了?”大聖沒奈何道。
【你當豬八戒為何抓著唐僧,不就是怕唐僧念緊箍咒,幹涉你的行動嘛】
“喔,就是八戒明麵所講,他和我一邊的?”
【不然呢,他拿著唐僧威脅你嗎?】
“有可能,他抓著唐僧投誠建功啊。”大聖之所以不太相信,因他與八戒的交情,是從昨天晚上才開始稍微長進。
大聖捫心自問,他與八戒的關係,又不是和兄弟一樣唇亡齒寒,對方怎麼會為他鉗製平日與自己關係很好的唐僧。
【神經,真把那個老人當邪靈啦,八戒用一個和尚向誰投誠啊】
照這麼說了一通後,大聖後知後覺自己犯了“守舊”的錯。
“啊,對了!八戒還想取經,就得反那和尚的念頭。”大聖搖起腦袋,理清了場麵。
【你要是這麼容易糊塗,以後就別隨便衝動,凡事先問我,當前的荒唐就是你躁動的緣故】
悟空隱晦地貶低,大聖貿然找金星的錯謬。
“嘿嘿,是哥哥一時不知八戒那麼堅定要取經。以前走路的時候,不見他有決心。”大聖打起馬虎。
但為什麼會忽視八戒這一點,大聖心裏門清,他那時正逼問兄弟的真實意向,當然不會關心唐僧、八戒的行為。
大聖告誡自己:此件事了,需是問出個結果,不能讓兄弟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