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說,要去莊園後麵的湖泊那裏,小月師姐不由有些猶豫,她擔心衝撞了荷月師叔。
而宋師兄卻是一番大力慫恿攛掇,堅持要去湖泊那裏。
聽到這裏,小胖子也明白了過來,也嚷著要去湖泊那裏,而且竭力向小月師姐保證,說這隻靈龜非常聽話懂事,絕不會搗亂的。
房師兄含笑不語,連師姐也忙向小月師姐證實,這隻黑龜確實很懂事。
於是小月師姐就在這幾人的慫恿簇擁下,帶著他們朝湖泊那邊過去了。
……
不多一會,就有一片明麗的水麵出現在了無恙的眼前。而無恙在第一時間裏,就喜歡上了這裏。
這片水麵,根本就不能算作是湖泊。它其實,就是一個大一點的池塘。
綠葉叢林中的池塘,仿佛是沒有盡頭一樣,從腳下延伸了出去,並在前方緩緩地轉了一個彎,又藏進了林木之間。
而在他們腳下這片水域最寬闊的位置,平靜的水麵上倒映著青翠的碧色,讓整個湖麵都像是一麵綠色的鏡子一樣,鋪滿了誘人的光澤。
“好漂亮的池塘啊!”無恙口裏發出讚歎,腳下卻毫不停留地直接衝進了水裏。
他已經遠遠看見了,在這池塘的中央,居然還有一座綠色的小丘,像是一座小島一樣。
而在這座草木繁盛的小島上,還聳立著一棵不算高大,但卻覆蓋甚廣的大樹。青綠低垂的枝葉,起碼遮蔽了三分之一池塘的天空……
小月師姐吃了一驚,卻來不及攔住無恙。她驚慌地看著黑龜消失在水裏,不禁把焦急的目光,又轉向了連師妹和趙師弟。
連師姐麵色平靜,她衝著小月師姐輕輕笑了笑,卻沒有開口。似在安慰小月師姐,不會出什麼問題。
而小胖子卻大聲對小月師姐說:“沒事!”
小月師姐明顯被嚇了一大跳。她連忙豎起了一隻食指,立在自己的唇齒前,對著小胖子輕輕“噓!”了一聲。
小胖子立即會意,他趕緊縮了縮脖子吐了吐舌頭,然後才歉意地對小月師姐輕聲道:
“沒事!龜師弟可聰明了,它不會闖禍的!”
“它也不會瞎跑,它不會讓我們久等的!”
聽了小胖子的保證,小月師姐愁容稍解。但她還是蹙著眉頭,遠遠地看向小島上。
岸邊的其他四個人,此時也都和小月師姐一樣,靜悄悄地、遠遠地看著那座青綠的小島。
……
這個池塘裏的水流十分平靜,如果不是偶爾有池底的小魚小蝦跳出來,這裏就會像是一個靜止的世界一樣。
在林木的掩映下,這裏的水溫很涼爽。靜謐的氛圍,給了無恙一種格外安寧的感覺。
“可惜這裏不是路師兄的院子!而趙師叔的家裏,也沒有這樣的池塘!”
無恙帶著遺憾,在水下連續發動了幾個水行術,就來到了中央的那座小島前。
他直接冒出了水麵,迴過頭來遠遠地看了岸邊的那幾人一眼,就又轉過身去,向著這座不大的土丘上爬了上去……
這座土丘太小了,中央那株大樹的粗碩根須,都從土丘的邊緣紛紛鑽了出來。
這座土丘,充其量直徑就隻有十二三米。除了中央的那株大樹,剩下的,隻有不到一半的麵積了。
不過雖然小了點,但是趴在這裏的石頭上,倒也愜意。
唯一的遺憾,就是在這個土丘上,很難找到一個合適的地方,可以好好地曬曬太陽!
無恙趟過一叢兩尺高的蒿草,向樹下爬去。他想要去這個土丘的最高處,再向四下裏看一看。
可就在這個時候,他卻豁然發現身邊有了動靜。他吃驚之下動用靈視驚鴻一瞥,不禁有些頭皮發麻——
因為他之前就已經知道了,這裏是荷月師叔的地盤,所以就沒敢胡亂發動靈視。
可是現在匆匆一瞥間,他卻發現師叔,居然就在他的身旁!
他可沒想到這裏是師叔的潛修之地啊!更沒想到要來冒犯師叔!這……?
迴想著剛才靈視裏的那一片青綠,他不禁有些驚惶了起來!
……
一個有無恙半個身子那麼大的腦袋,從一旁探了過來。看到了這個腦袋,無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個荷月師叔,竟然是一隻神木龜!
這肯定是神木龜!綠色的腦袋和脖子,還沒有看到後麵完整的身子。
都說神木龜性情溫和,可無恙還是一動都不敢動!再怎麼說,也是師叔啊!
無恙不敢輕易動用靈視,去掃視這個神木龜。所以隻能趴在原地,呆呆地看著對方,朝他的身上嗅探了過來……
“你是誰?”
一道溫和的神念,迴蕩在無恙的腦海裏。無恙馬上恭恭敬敬地迴答說:
“我是一隻練氣期靈龜。是周師祖,把我買迴來做藥引的!”
無恙沒管那麼多,先告上一狀再說。說不定機緣好的話,這一狀,就能告到紅玉大長老那裏!
“啊?是小周師弟嗎?你說的,就是那個叫周青的大丹師嗎?”
“是!就是周青、周大丹師!”
無恙畢恭畢敬地迴答,同時心裏還有些糊塗:小周師弟?怎麼這個荷月師叔,把周師祖喚作小周師弟呢?她不該是稱唿周師叔的嗎?
“小周師弟,煉丹很厲害呢!”荷月師叔的語氣很是溫和。
而無恙見這位荷月師叔這麼溫和,又似乎和周師祖很熟悉的樣子,也就不那麼害怕了。
無恙上前了一步,他湊近了荷月師叔口無遮攔地問道:
“你就是荷月師叔嗎?”
“是啊,我就是荷月師叔呢!”
荷月師叔一邊柔聲迴答著無恙,一邊又把鼻子,湊到了無恙的身上嗅探了起來。
無恙見這位荷月師叔很好交流,聯想到之前小月師姐的那一番顧忌,他不禁在心裏猜測:可能是這位師叔不喜歡人族。可是她對待無恙,倒還是十分客氣。
荷月師叔問無恙:“你是隻什麼靈龜?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啊?”
無恙本來還想冒充雜血龍龜,不過他又有些擔心,不知道神木龜會不會和龍龜一族有什麼交集,所以就沒有這麼做,而是對荷月師叔說:
“我也不知道我是什麼靈龜,總之生下來就是這個樣子!”
“你呢?你是什麼修為?為啥你把周師祖,叫作小周師弟呢?”
“我啊……”荷月師叔歪了歪腦袋,然後迴答無恙說,“我是化形期呢!”
“元嬰期和化神期,和我都是師兄弟的稱唿呢!”
荷月師叔說完這話,就抬起了她的右前腿,向前移動了一步。而這時無恙才恍然發現,原來這位師叔,竟然一大半身子都是埋在土裏的。
荷月師叔把她的整個身子,都從泥土裏翻了出來。她湊近了無恙,仔細地嗅探著他的全身,似乎是要把無恙的品種,徹底搞個明白似的。
而無恙對此,卻頗有些不習慣。他連忙後退了兩步,又問荷月師叔道:
“那築基期和金丹期,都要叫你師叔嗎?”
“是呢!小輩都要叫我師叔,別的,都要叫我師姐。隻有年齡比我大的,才會叫我師妹呢!”
無恙忍不住問道:“那你有多大?”
荷月師叔眨了眨眼,像是在認真思考的樣子,然後她迴答說:
“記不清了,已經很久了呢!”
真是糊塗啊,無恙覺得這位師叔,恐怕已經太老了。不過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他還是繼續追問道:
“那紅玉大長老呢?紅玉大長老怎麼稱唿你?”
“你是說老祖啊!老祖總是叫我‘荷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