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恙殺死的這位築基修士,十分落魄,的的確確是一個窮鬼!
無恙除了那麵盾牌之外,在這位築基修士的儲物袋裏,隻找到了一根黑黝黝的短棒。
除了這兩件法器之外,剩下的就隻有一些符籙,和一大把聯盟修士的身份符牌了。
無恙翻看了一下這些身份符牌,發現這裏麵,並沒有遊龍和獵龍一級的。所以這一大把符牌,雖然看上去數目不少,可是無恙拿迴了聯盟之後,也換不來幾個貢獻。
至於丹藥,在這位築基修士的身上,同樣也不多。
雖然無恙也從這位築基修士的身上,剝下了一件法衣。可惜這件法衣,仍然隻是一件符器,而不是法器。
並且這件法衣,品質還比不上無恙身上穿的那一件!
無恙歎了一口氣,一看到這件法衣他就知道,這家夥的身上,恐怕是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了。說不定那麵盾牌,就是這家夥手裏麵,最有價值的一樣東西了!
至於那根黑黝黝的短棒,雖然也是一件法器,可是一看那品質,就知道這隻是一件最低級的大路貨!這樣的法器,可能連一百塊靈玉都賣不出去!
也難怪這位修士,會一直逗留在前穀裏了。一身這麼寒酸,那肯定是築基修士裏麵,實力最墊底的存在了!
不過不管怎麼說,這也是一位築基修士。而在聯盟裏麵,對於無恙這樣的先天境煉體士來說,殺死一位敵方的築基初期修士,可以得到二十萬貢獻!
……
無恙殺死的這位築基修士,雖然是死於無恙的暗算,可是如果真要正麵比拚實力的話,那無恙其實,也絲毫不弱於對方!
隻從這家夥拚命輸出靈能,想要竭力維持住護罩這一點就看得出來,以這家夥的靈能水平,無恙真要是放手施為的話,那說不定能生生耗死這個家夥!
隨著無恙晉級後天境之後,他如今的肉體力量和血脈力量,都獲得了翻天覆地般的提升。而這對於那些實力墊底的築基修士來說,已經極具威脅了!
無恙在晉級之前,他的肉搏之力,就連遊龍都已經要招架不住了。而他如今晉級之後,更是神完氣足,靈能充沛!
所以就算是和這位築基修士正麵相抗,無恙也能絲毫不落下風了!
若是前穀裏麵的築基修士,都是這個水準的話,那無恙差不多就可以橫著走了!
“咳咳!”
一想到這裏,無恙就連忙咳嗽了兩聲,趕緊打斷了自己的臆想。
“哪可能橫著走?”無恙心頭苦笑。
真要是這麼去想的話,那說不定下一次就該是輪到他,被人家抬起來“橫著走”了!
無恙收起了自己的胡思亂想,又開始對剛才的那場戰鬥,認真地反思了起來。
這一戰,多的不說,至少說明無恙在這些最弱的築基修士麵前,憑自身的實力,已經足以自保了。
若是借助毒丹和血影遁的話,那無恙基本上,就可以立於不敗之地了。
可是如果是遇上了那些實力更強一些的築基修士,或者是那些身家不那麼窘迫的築基修士,那恐怕無恙還是需要提前謀劃,多做一些準備,以偷襲為主,才有可能拿得下對方的。
至於築基初期修士中的佼佼者……,那無恙,根本想都不用去想了!
要知道築基修士之間的實力差距,也是非常巨大的。
哪怕是同屬於築基初期,實力上的差距也有如鴻溝,有天壤之別。
更不用說境界層次上的差距了!
一位築基中期碾壓七八位築基初期,那不過是常態罷了!
若是遇上了那些實力更強大一些築基中期,那就是有再多的築基初期也無濟於事。就算是想要倚仗著人多一擁而上,那也不過是自取其辱而已!
……
隨著夜幕降臨,滿天的星星,也開始一閃一閃了起來。
可就在這個時候,無恙卻又一次嗅到了風中傳來的血腥味!
無恙立即發動胎息,並伏低了身軀,向四下裏仔細感應。
而隻是片刻之後,無恙就借助風向,判斷出了血腥味傳來的位置,大約是在他西北方,不超出兩百米遠的位置上。
其實那麼遠的距離,以無恙的靈覺,是沒法感應清楚的。不過無恙擁有精湛的狩獵經驗,所以他僅憑經驗,就得出了這麼一個粗略的判斷……
蹲在原地,無恙側耳傾聽了一陣。
風中似乎隱約傳來了一些聲音,可是無恙判斷不出這是打鬥掙紮的聲音,還是毒蛇爬行時弄出來的聲音。
不過有一點無恙可以肯定,那就是這絲血腥味,一定是來自於人血,而不是其他的獸血!
隻是猶豫了片刻之後,無恙就朝著那個方向,快速地摸了過去。
雖然無恙剛剛才經曆了一場戰鬥,可是他的消耗卻極少。這並不會對他接下來的戰鬥,產生什麼明顯的影響。
隨著無恙地快速靠近,前方的聲音,也在兜兜轉轉著朝西北方移動。
而這個時候無恙也終於分辨出來了,這是前方有兩位修士在一追一逃,隻不過是兩個人的速度都不太快,像是雙方的消耗都比較大似的。
“又要撿漏了!”無恙心頭一喜,立即快速插上!
不過他仍是保持了足夠的警惕,全力發動著神魂染法和胎息,盡量不讓自己弄出來的細小聲音,被前方的兩個人察覺到。
其實到了這個時候,無恙依然無法確定,前方的具體情況究竟怎樣。
他隻知道前方爭鬥的雙方,人數不多,最多也不會超過三個人!
並且這兩方的實力境界都不低,肯定不會弱於一般的獵虎!
所以這一次,無恙就必須出手了!
這一來是因為,前麵這兩方的消耗都差不多了,這麼大的便宜,無恙不檢白不檢!
二來則是因為,無恙這一次不僅能殺死對手,還能救下一位盟友。
三來嘛,則是因為無恙,實在是不想去對那些低級修士出手了!
上天有好生之德,讓無恙收割麥子一樣地去殺戮那些低級修士,無恙還真是有些下不了手。
……
“轟——!”
一個巨大的火球在前方爆開,隨即就是一聲痛唿遙遙傳來。
無恙立即就意識到,前方勝負已分!
無恙不敢耽擱,立即就是一個血影遁,飆射了過去。
而他甫一現身,便發現在一地的煙火間,有一位一身狼狽的年輕修士,正蜷縮在一棵被撞倒的大樹前!
而在年輕修士的對麵,則是一位一身褐衣的中年人。而這個中年人,此刻正冷眼朝著無恙瞥來……
無恙靈視一掃,便霍然發現這修士一身的靈光,已經不比他們飛雲宗的宗主劉達山差多少了!
“築基中期!”無恙心頭一冷,不過隨即,他就又戰意高昂了起來——這兩個家夥強弩之末,他未必沒有一戰之力!
不過無恙這個時候敵我未分,於是隻能硬著頭皮問道:
“不知道兩位,屬於哪家宗門?”
……
其實在前穀戰場上,無論是清風盟還是洛王宗,在身份符牌上都有專門的設置,可以在近距離內,判定對方的身份符牌,是否屬於同門。
不過無恙這一次遇到這個情況,有點特殊。那就是無恙對於這兩個家夥身上的符牌,都沒有感應。
這說明要麼就是這兩個人,都不是清風盟的。要麼就是這兩人中的一個,已經把符牌給丟棄了!
所以無恙既然加入了戰局,那想要救下同門,就必須要先搞清楚敵我才行!
聽了無恙的話之後,蜷縮在地上的那位年輕修士,神色不變。而站著的這位築基修士,這時卻是一臉嘲弄地噱笑道:
“怎麼,清風盟和七星宗,還結為盟友了嗎?嘿嘿嘿,要不然,咱們來個三宗大亂鬥如何?哈哈哈哈哈!”
無恙一聽對方之言,便知道這位築基修士,一定是洛王宗的人了。而倒在地上的那一位,不問可知,必然是七星宗的修士了!
無恙完全沒有料到,眼前居然會是這樣的局麵!而他更沒有料到的是,這位年輕的七星宗練氣期修士,居然敢和一位築基中期的洛王宗修士為敵!
無恙神色不變,同樣冷眼看向了築基修士,同時口中冷聲道:“說那麼多廢話幹嘛,先過上兩招再說!”
無恙話音未落,就已經發動鳳凰浴血,全力一拳,就衝著築基修士砸了過去!
築基修士沒想到一個小輩也敢向他先行出手,動作不由遲了一拍。等到他金剛符剛剛罩定了全身的時候,無恙的鐵拳已經砸到!
但聞“砰”的一聲,這一層金剛符所形成的護罩,已經被無恙一拳砸碎!
“力士——!”
築基修士臉色一變,身形猛地向後一躥,緊跟著他指間就有兩道靈光激發了出來,隨即就又是兩圈護罩,把他罩在了中間!
無恙不待對方站穩,就已經一蹴而就!
“砰砰砰砰!”
無恙一連四拳,左右開弓,打得光罩搖搖欲墜!
光罩裏的築基修士左手一掐,就有一大股靈力,湧入了光罩!
而這修士右手一豎,便升起了一朵火苗。隨即這修士就對著無恙一揚手,立即就有一朵大火球飄出了光罩,朝著無恙激射而來!
無恙心頭發狠,一股靈能注入了心輪。隨即他脖頸一甩,就一頭撞在了火球上!
“轟”的一聲!猶如天雨落凡,火花四濺!
無恙一身鋪滿了零碎的火苗火焰,左手狼牙右手捏拳,一左一右地輪番砸擊著光罩!
這一幕看得築基修士目瞪口呆,可還沒等他迴過神來,他的第一層光罩已經無聲破碎!
“嘿嘿……!”無恙終於露出了一絲獰笑,他暗中燃起了一絲血脈之力,口中大喝:
“嘿——!哈——!”
就又是一輪狠狠地砸擊,轟在了光罩上!
不過兩息之後,築基修士的第二層光罩也應聲破碎。而這位築基修士本人,也隨著光罩的破碎,身軀一軟地栽倒了下去!
見了這一幕,無恙終於全身一鬆,有如脫力一般,同樣軟癱了下去……
……
夜幕中的溪風,徐徐飄過。
而隨著無恙風箱一般的劇烈喘息,蜷縮在一旁的那位年輕修士,這時卻忽然口中輕聲道:
“師叔用不著裝死,我如今有如砧板之肉,殺剮悉聽尊便,師叔又何必多此一舉?”
無恙聞言,便一咕嚕翻身坐起。
無恙正麵打量了一番這位年輕的修士,口中輕笑道:
“你這小家夥倒是有趣,連築基中期都敢招惹,我這不也是在提防著你嘛!”
年輕修士不卑不亢道:
“師叔哪裏需要在意我?我隻不過是手裏有幾份辟毒符,所以才避得過師叔的毒劑。
更何況以師叔的霹靂手段,就算是築基中期的修士也扛不下來,又遑論我這個練氣期的小人物呢!”
無恙見這位年輕修士談吐不俗,並且麵對一位築基中期的修士,以及無恙這樣的“力士”,也毫無懼色,不由得心生好感。
於是無恙便追問道:“你真是七星宗的修士?七星宗的修士,都有你這麼厲害?”
年輕修士道:“師叔恐怕是外麵來的吧?若是雙蛇嶺本土的修士便知道,七星宗的修士再厲害,也厲害不過築基修士和力士!”
年輕修士淡淡道:
“我之所以能和這位洛王宗的前輩相抗衡,隻是因為在此之前,他已經在我師叔的手上受了重傷了!
要不然的話,再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和築基期的修士相爭!”
無恙聽了對方的解釋後,口中不置可否。
實際上無恙也不太相信,這位年輕修士,居然能獨自抗衡築基中期的修士。
要不然的話,那這位年輕修士的實力,就太離譜了!
其實無恙以前就多次聽說過,七星宗修士的實力,極為驚人!而邢天寶對此,就更是推崇!
不過無恙可從來沒有聽說過,七星宗修士的實力,還能夠越級而戰的。
所以無恙對於眼前的這位年輕修士,就十分好奇,並且也有著幾分提防……
這位年輕修士和那位築基修士之間的戰鬥,非止一時。
無恙跟在他們後麵那麼長的時間,也知道這兩個人之間的實力差距,不是一瞬間就高下立判,而是糾纏了許久之後,這位年輕修士才被打倒的。
所以無恙就對於這年輕修士十分警惕,並且也十分好奇。
無恙很想弄清楚,這年輕修士的手段和底氣,究竟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