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仙皇？！”


    星空下，龍王等後來人都一陣震驚，露出不可置信之色。


    當年，仙庭裹挾仙族而來，在深淵之外開辟出充當過渡地帶的仙界，可之後，整個仙庭卻仿佛蒸發了一般，再沒有出現過。


    隻是偶爾，會在仙界某一遺跡當中，看到關於仙庭的隻言片語。


    而在剛才，仙界眾人才從災族口中得知，當年仙皇舉仙庭之力去攻打深淵，老仙皇更是一個人獨自前行，向著深淵深處走去，欲要以一己之力堵住深淵，擁有著大氣魄。


    “你當年不是被我族至高存在擊殺了嗎？！”與仙界這邊表現不同的是，災族眾人卻感到難以置信。


    曾經，他們可是親眼見證了那一幕，老仙皇手持仙庭帝兵，幾欲以一己之力鑿穿深淵，還是最後災族至高無上存在蘇醒，聯手之下，將仙皇帝兵擊碎，仙皇化作霞光化道了。


    而也正是那一次，災族死傷慘重，光是禁忌存在就不下十位，災族元氣大傷，從而換來了數十億年的短暫和平。


    “師傅......”老仙皇突然看向漁夫，喃喃道。


    漁夫點頭，一行行濁淚無聲流下。


    老仙皇笑了，卻是一步踏出，抬手點向前方，霎時間，數位災族驚恐，從眉心處開始龜裂，然後直接爆開。


    老仙皇欲再度出手，可這時，忽然一道聲音響徹九天十地，撼動了無盡星空。


    “仙皇，你也是個了不得的人物了，本該死在歲月長河中，卻不想戰鬥意誌不朽，以一縷精氣重新映照現世。”


    “既然如此，何不與吾延續無盡歲月前，那尚未分出的勝負？”


    這道聲音實在太震撼了，無數星辰都因此而寂滅，撼動了一片又一片的星海。


    老仙皇迴頭望去。


    漆黑如無底洞的深淵下，那數道偉岸無匹的身影被黑霧籠罩著，有視線投向深淵的彼岸。


    光是看到這些模糊身影，就已經讓叔田等人幾乎喘不過氣來，可想而知，他們究竟有多恐怖。


    轟隆。


    仙界的崩塌依然在持續，同時，數十億年前老仙皇留下的後手也逐漸撐不住了。


    那是一張在深淵中沉浮的金色紙張——載道紙！


    轟！


    有模糊身影在向前邁步，欲要跨界而來，無論是仙界，還是下界各大宇宙都有所感應，一道道恐怖雷電撕碎了星空。


    “去吧。”老仙皇沉默許久，隨即伸出手指一點，載道紙化作流光遠去，完成了它的使命。


    老仙皇再向前邁步，瞬時間，出現在深淵之外，目光異常深邃。


    “你終究還是來了，那就一戰吧！”


    深淵對麵，一道模糊身影高聲大笑，然後伸出手掌，無限放大，要跨越深淵而來。


    於此同時，載道紙的離去，界壁失去承載之物，仙界終於還是崩塌了！


    無數哭喊聲傳來，老仙皇動了。


    抬手間，一道無匹神練迸發，照耀諸天萬界，朝著巨大手掌落去。


    轟隆隆。


    仙界、下界大宇宙發生劇烈震撼，神光璀璨，過去、現世、未來無盡黑暗被驅散，唯有一道無匹神光與巨大手掌碰撞，無數星海被掃中，化為了塵埃。


    這時，深淵對麵，又一道模糊身影動了，其向前邁步，天災深淵竟開始塌陷、在擴大。


    更可怖的是，荒古女神留下的後手——日月，都在這威勢下開始劇烈搖晃，一道道可怖峽穀在地表上浮現。


    “咳咳，其實，老朽也還有一戰之力。”


    突然，星空中傳來聲音，那是一顆枯竭大星，暗紅色大地上布滿了骸骨，其是一處很久遠的戰場。


    白骨山中，一截手骨緩緩動了，隨後掙紮著抬起，慢慢向前爬行。


    手骨、胸骨、腿骨......一塊塊骨頭或是碎裂成渣，或是被掩埋在地心深處，在此刻，它們統統複蘇了，然後聚集在一起。


    可唯獨，卻缺少了一截手臂。


    轟。


    像是開天辟地般，在布滿刻痕的頭骨上，眼窩處騰起金色火焰。


    億萬星光降臨，隨之而來的，還有一截跨越無盡星空的手臂。


    這同樣是一個老者，他一步步走向前方，星光流露到他身上，化作了星衣。


    越發璀璨，同時，老者竟開始慢慢向著年輕時候轉變，最終化作一個高大魁梧的俊朗男子。


    而最讓人矚目的是，其額頭上那一對仿佛垂掛著星河的龍角，上麵仙霧彌漫，隱隱有恐怖雷光閃爍。


    “太古族何在？！”


    轟！


    恐怖的煞氣浩浩蕩蕩，席卷向星空，一具具白色骸骨從暗紅色大地上爬起，或是高如山峰，一聲嘶吼，竟吼碎了數顆星辰，又或是矮小如螻蟻，卻擁有撼天動地之力，始一出現，便讓身周虛空崩塌。


    妖庭部眾！


    “龍皇？”深淵對麵，有身影驚訝出聲，可下一秒，卻冷笑了。


    “也好，今日與爾等恩怨一並了了！”


    下一秒，模糊身影中又接連走出來兩道，隨後同時向此方世界的日月出手。


    轟隆隆。


    天災深淵在擴大，日月在搖晃、龜裂，天界越發不穩了！


    終於，最後幾道模糊身影同樣跨步而來，相繼伸出手掌，向天界、日月按下。


    在他們的背後，一座高大如神山的祭壇上，正不斷有黑血流出，叔田等人隻是看了一眼，便如遭雷劈般連連後退，眉心處出現了可怖血痕。


    “這是什麼？”眾人心神震動。


    老仙皇、龍皇自然也看到了黑血祭壇，卻是一陣沉默。


    良久後，妖庭部眾集結完畢，那是密密麻麻的白色海洋，煞氣席卷上天，掃落下一顆又一顆星辰。


    龍皇深吸一口氣，隨即高聲大喊道：“我等為天地之生靈，今日災族來犯，我等將以不朽意誌降臨，哪怕白骨盡滅，未來將不會有我等痕跡，也要讓敵人付出代價！”


    “殺！”


    億萬白骨同時向前跨步，紛紛舉起手中早已腐朽的武器，他們的迴應聲響徹了諸天萬界。


    龍皇與老仙皇看向彼此，眼中感觸莫名，同樣是無上仙皇，種種迴憶湧來。


    最終，他們同時一笑，化作灑脫。


    兩位仙皇統領白骨大軍，向深淵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