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瑯眼中泛起了紅絲,淚水掉了下來,不再壓抑心底的傷痛,“嗬嗬”的笑了起來,隻是聲音比哭還要悲涼幾分。
“嗬嗬……,瞧瞧你過得多好,活得多麼的心安理得。我祝你和那個毒婦好好的過,一輩子不分手。
不過你知道嗎?你頭上的綠帽子不知戴了多少頂,所有人都知道就是你不知道。”
江明瑯一生中從來沒有說過這麼惡毒的話,到了今天他什麼也不顧了,所有得恨所有得怨都一股腦的發泄出來,一刀一刀狠狠地紮在了蕭北玄的心上。
“阿瑯,對不起!是……我,是我的錯。”
蕭北玄低著頭,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真心實意的道歉,眼神中的悔恨與愧疚幾乎溢了出來。不論當年的事情是怎麼樣的,造成的不幸卻是蘭家夫婦的死亡和蘭婉儀的病亡。
想到蘭婉儀的死,就覺得心痛如攪,他微低的頭,死死的攥著拳頭,片刻後才將胸口的那股悶痛壓下去。
剛才阿瑯說婉儀中了毒,而不是得了病?
他將狼狽暫時藏了起來,問道:“婉儀中毒,你有什麼證據?”
江明瑯的眼睛更紅了,“你以為我是在誣陷那個女人嗎?證據我這裏就有,但是不會給你。怎麼,你們這對狗男女害死了我媽,還想害死我?
我不怕,我不怕你們!
放心,在臨死之前我定然也會拉上你們墊背,不會讓你們好過。我死了,所有的證據全部會傳到網上,快遞到警察局!”
江明瑯想起了自己的前世,活得那樣的卑微、骯髒,就如同活在爛泥裏的臭蟲,最後還不明不白的死了。這全部來自那個女人的報複。
看到憤怒至極的江明瑯,如同一頭暴怒的獅子,蕭北玄並沒有生氣,而是感到十分的痛心。沒有想到江明瑯會如此的防備自己,並且以命相脅。
這孩子對他沒有一點的信任感,可見他這些年來的生活是怎麼過的。即便他不是自己的孩子,也不應該這樣的生活。
從調查資料中得知,自從婉儀失蹤後,江明瑯的日子過得很苦,幾次差點被人打死。
這些年來,除了蘇家的那對祖孫伸出了緩助之手,幾乎就是一個人在拚命的活著。
即便生活不如意,這孩子不懼艱難,還以優秀的成績考上了音樂學院,如今更是成為了天王巨星
他丟失了婉儀,讓她在孤獨中無助的死去。胡依蘭都連續出手了兩次,他竟然不知道婉儀的孩子九死一生,已經在鬼門關裏轉了一圈。
思及此,心裏就更加痛恨自己!
“你放心,我不會放過害你的人,不會讓你媽媽死得不明不白。”然而他的這話,聽在江明瑯的耳朵裏,卻是一點也不起作用。
“就你?如果你對我媽媽稍為在意一些,當年她就不會落到那種地步。你不過是為了利益的偽君子罷了。”
“我以軍人的名義發誓,定會查明真相不放過兇手!”
“你能嗎?蕭家早已和胡依蘭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這幾年胡依蘭以蕭家的名義,拿到了多少的批文,走私了多少違禁品,你不知道?”
“我會認真查明此事,決不姑息!”
蕭北玄這些年一直將部隊當家,迴老宅的的時間一年也沒有幾次,更不用說他那所謂的家了。
對於胡依蘭開公司的事情從來就不過問。
直到現在,江明瑯提起才引起他的注意。
是了,即便他和胡依蘭這些年來,形同陌路。但是名義上說起來她依舊是蕭家人,是他這個蕭首長的夫人,想要借用蕭家的勢力做事並不難。
江明瑯怒氣發泄了一頓後,才慚慚地平息下來。
“你若是還有一些良知,今天的事情就不要告訴任何人!”見江明瑯對他如此的不放心,蕭北玄心頭黯然。
“放心,我不會說得。想問一問,你的身體怎麼樣,可好了。還有你媽媽的遺物能讓我看一看嗎?”
“不能!”江明瑯幹脆利落的拒絕了他。
“胡家出事了?”江明瑯挑了挑眉,自然明白他說得什麼事情。
“怎麼,你想插手此事?”
江明瑯整個人又冷了起來。這次的事件是他和妮妮的手筆,如果蕭家插手可就不好辦了。
“我拒絕了,不過她說手裏有婉儀最後寄出的信件。我想得到,你知道那些信件的內容嗎?”
“她用這些信要挾你了?”
“嗯!”
蕭北玄點了點頭並沒有否認,江明瑯想了想,取出了手機給蕭北玄發過去了三封信件的相片。
他自然不願意讓那女人得到助力,胡家海外的事情就是他和蘇嫿一手促成的,怎麼會讓胡家輕易逃過此劫。
蕭北玄看到信上麵的內容,心裏更加的難受,狠狠地將眼角的淚水壓下,站起身來拍了拍江明瑯的肩膀:“我要走了,改天再約你!”
“不用了,我沒有時間應付你。”
冷冰冰的拒絕後,江明瑯站起身來將太眼鏡帽子戴好,徑直走了出去。
蕭北玄卻是沒有立刻走,而是站在窗戶邊。
看著江明瑯出了茶館,坐上了一輛外型十分霸氣的越野車,和駕駛座上麵一個漂亮的女孩子不知說了什麼,車子很快便消失在了視線中。
雖然那個女孩子的身影隻是一晃而過,他卻是知道這個女孩子是誰?調查江明瑯的同時,他身邊的人自然也沒有放過。
這個女孩子可以說是江明瑯生命中的救贖,若不是她,阿瑯還不知道會怎麼樣?
資料中,這個女孩子的名氣可是不小,被國際譽為最有才華的音樂人和作家,大獎拿了一個又一個,隻要是她所出的作品,幾乎輾壓同期的其他作品,有著“鬼才”之稱。
而且他還知道,這女孩子和江明瑯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
想到這裏,他從口袋裏掏出個小小的筆記本,將兩根頭發夾在了裏麵,然後從自己的頭上也拔了幾根夾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