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霄顧不得許多,施展二品疾速足,向岸上飛奔而去;好在櫻野琉璃子和三飛鳥輕功也不差,跟在胡霄身後,不久便甩開了浪人的追趕。
胡霄催動內力,運用輕功,直奔了半個小時,來到了一處樹林深處,這才停了下來,背靠一棵大樹,坐地休息。
之後的五人也馬上趕來,站在胡霄周邊。
一柄匕首抵在了胡霄的喉嚨上。
這是鄭彪的匕首。
櫻野芽見有人要傷害胡霄,道:“有噶薩米西!”
櫻野琉璃子握住鄭彪的手腕,道:“你這是做什麼?”
鄭彪兩眼通紅,怒道道:“你問問他這是做什麼?我們好不容易完成了劉師兄的任務,能迴到陰陽教了,就是因為他,因為他害怕不敢上船!讓這所有安排都泡湯了。”
旬二在旁邊的一棵樹坐下,依著身後的樹,歪著頭,衝著天空怒喊道:“十五年!我在這鬼地方待了十五年!讓我迴去!讓我迴去!”
旬二雙手握拳,用力捶著土地,發出“嘭”“嘭”的悶響。
羅鵬道:“兩位先冷靜冷靜,我們說不定還有其他辦法能逃走。”
旬二雙目無神,道:“羅鵬,你才來了一年,平平島的各處機關你不清楚,但是我呆了十五年,我清楚啊,走不了了,我們走不了了。”
鄭彪掙脫櫻野琉璃子的手,怒吼著將匕首刺向胡霄,吼道:“就是這小子,這小子害我們父子不能團聚,害我們妻離子散,我要殺了他!”
櫻野琉璃子將手掌一揮,震開鄭彪手中的匕首,喝道:“現在不是內訌的時候,你知道他是誰嗎?”
胡霄衝著櫻野琉璃子搖搖頭,示意她不要說出自己是教主之事。
鄭彪怒道:“他是誰?他若是想逃自己逃走便可,為什麼要連累我們幾個?”
櫻野琉璃子道:“胡霄並非膽小之人,其中一定是有隱情的,對吧?胡霄。”
胡霄道:“嗯,其實我也不確定。我雖然不是十分了解張奇邁,但是應該比在場的各位都要了解他。”
櫻野琉璃子道:“不錯,胡霄曾經和張奇邁交過三次手。”
胡霄道:“其實交手到還是次要,我和他私下也碰過一次麵,從那次我便知道這個人喜歡將人玩弄於鼓掌之中,如同是貓玩弄抓到手的耗子一般。”
鄭彪反駁道:“哎呀,什麼啊!他當時上上下下來迴了好幾次,我看並不是見到胡霄在船員之中,我看他隻是做做樣子給東條煌生看的,臨走給他個下馬威。”
胡霄道:“我知道鄭彪大哥和旬二叔叔很想迴到家中,和家人團聚,但是你們作為陰陽教教眾,我不能拿你們的性命去賭,更何況可能將我和櫻野她們的命也賭進去。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注意到一個細節?”
鄭彪道:“什麼細節?”
胡霄道:“張奇邁之前進船倉之後身邊跟著四個侍衛。”
鄭彪道:“那又怎麼了?”
胡霄道:“但他出來之後就隻有他自己,四個女侍衛不知道去了哪裏。”
鄭彪道:“這又說明什麼?”
胡霄道:“不知道,總覺此事蹊蹺。”
櫻野琉璃子道:“好了,事已至此,再說其他的已經沒有用了,我們商量一下下一步對策,想想怎麼逃走吧。”
旬二歎了口氣,道:“沒用的,已經沒辦法逃走了。”
櫻野琉璃子道:“這不一定吧,我們之前將人救出來的時候,覺得看守也不多啊。”
旬二道:“當時是因為安排周密,中間沒有任何紕漏。”
櫻野琉璃子問道:“那現在為什麼不能安排一個周密的計劃?”
旬二道:“之前所有的行動中,我們飛鳥都如同是一隻隻風箏,所有的線都匯聚在劉遙思手中,我們飛鳥並不知道彼此,也不知道上邊的劉遙思想做什麼,隻能呆在原地,做著平平島的本職工作,隨時待命。”
鄭彪道:“對的,我當時做轎夫之時,就是路邊有個孩童撞到我的懷裏,遞給我一個小盒子,讓我埋在轎夫住所東南角的石磚下。這小孩從哪裏得來的盒子,盒子將會被誰打開,我一概不知。”
旬二道:“我們現在已經暴露,上線自然不會再聯係我們。”
胡霄道:“若是沒有人聯係我們,我們能不能自己逃走?”
旬二拿起身邊一根樹枝,在地上畫了個圈,道:“這是平平島,其餘的南、北、西三麵全是懸崖峭壁了,隻有剛剛東邊的那個港口是出口,現在東條煌生知道島中有了奸細,必然派重兵把守港口,不用說奪船逃走了,就是想要沾到海水的邊都不可能。”
便在此時,林子東邊傳來悉悉索索之聲,uu看書 ww..o 胡霄噓聲道:“不好,浪人們應該追來了。”
眾人立馬站起身來,繼續向西邊奔去。
縱躍之際,胡霄道:“旬二叔叔,我們能不能逃到城中去?”
旬二歎了口氣,道:“唉,現在逃到哪裏都一樣。”
便在此刻,眾人聽到南邊也有浪人唿喊之聲,便調整方向,向北逃去。
浪人似乎是知道眾人的位置一般,將眾人向西北方向趕去。
眾人被浪人趕至西北方的一處懸崖邊上,逃無可逃。
胡霄向懸崖下望去,萬丈懸崖之下便是沙灘海水。
鄭彪起了疑心,道:“這些浪人這麼好似知道我們的位置一般?”
羅鵬道:“莫非...”
鄭彪道:“莫非我們之間也有奸細?”說著,將目光投向了胡霄。
旬二道:“我們三個都是島上的飛鳥,自然不是奸細,但是你就不一定了。”
鄭彪抄出匕首,道:“我們將要逃走之時,你把計劃打亂了;現在你又暗中給浪人們通風報信,告訴我們的位置?是不是你?”
旬二道:“不管如何,反正都是死,不如就先殺了他!”
櫻野琉璃子嗬斥道:“都給我住手!”
旬二道:“怎麼?你是他的幫兇不成?”
櫻野琉璃子道:“你知道他是誰嗎?他是你們陰陽教的教主!”
鄭彪道:“你開什麼玩笑,他一個小毛孩子怎麼可能...”說著,將目光移向了胡霄的右手,見到他手指上帶有陰陽教的磁石指環,便將後邊的話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