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董夢將第二杯茶端起,放到袁小繆麵前。
董夢拿起第三杯茶,要給胡霄端去。
胡霄此事卻覺得十分不好意思,表情非常窘迫。
首先來講,董夢現(xiàn)在是有男朋友的人,她名義上的男朋友是陸明,但是那天早上胡霄利用董夢對自己的好感,說要和她晚上約到一處無人的荒地,雖然胡霄是為了救袁小繆,對董夢並沒有非分之想,但是此舉也是有些違背道德的。
其次,胡霄在得知袁小繆沒有事情之後,竟然忘記了董夢夜晚在無人荒地等自己的事情,差點讓董夢被蝙蝠所傷,這就更讓胡霄過意不去。
最後,最讓胡霄羞愧的是,自己和袁小繆在荒地偶遇了董夢,將她救下之後,董夢問自己為什麼來赴約還要帶著袁小繆,胡霄當(dāng)時腦子不知道抽了什麼筋,竟然說待袁小繆來是為了拒絕董夢,讓董夢死了這條心。
胡霄順口編的這條理由,是一個無比糟糕的理由。
試想一個女孩子和一個男孩去約會,女孩子在荒地等了半個小時,差點出了危險,最後等來的卻是這個男孩子帶著另外一個女孩子來羞辱自己,這份屈辱誰能受的了?
胡霄不相信董夢能受的了。
董夢端起第三個茶杯,胡霄連忙接過,道:“謝謝,謝謝。”
董夢奪過杯子,杯子中的熱茶濺出了一些,撒在了胡霄和董夢的手上,胡霄燙的吃痛,縮迴了手;董夢卻似乎是絲毫不理會濺在手背上滾燙的熱茶,將茶水端迴道自己麵前。
董夢道:“胡霄,你就隻想著你自己嗎?這杯是我自己的。”
胡霄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董文拿起紙巾,擦了擦董夢的手背,道:“夢夢,你沒燙著吧?”
“我沒事。”
“哎呀,一杯茶至於搶成這樣嗎?上次你和胡霄一同去二樓參觀的時候,關(guān)係不還是挺好的嗎?”董文察覺出了董夢和胡霄隻見緊張的氣氛,但是也沒有太過在意,認為年輕人脾氣沒有定性,耍些小孩子脾氣,鬧點小矛盾也是正常現(xiàn)象。
“誰和他關(guān)心好了?我可不配和他關(guān)係好。”董夢道。
桌上的四個人陷入一陣尷尬的沉默。
半晌,董文拿起餐桌上的對講機,道:“服務(wù)員,再拿一杯綠茶。”
之後,桌上又陷入了一陣尷尬的沉默,隻有董夢自顧自地喝著杯中的茶水。
袁小繆見董夢喝了起來,自己也端起杯子,喝了起來。
董文見董夢和袁小繆喝了起來,自己也端起杯子,喝了起來。
胡霄見董夢、袁小繆和董文都喝了起來,自己手中卻沒有茶水,隻能舔舔幹燥的嘴唇。
……
胡霄和袁小繆迴到袁小繆的住所,胡霄見到屋中沒有其他人,便問袁小繆道:“嶽白和安德森呢?”
袁小繆道:“這幾天應(yīng)該是去嶽恬那裏了吧。”
“哦,進你屋中瞧瞧。”
“你要瞧陰陽教的信鴿?”
“不,我要瞧你。”
“流氓。”
兩人進到屋中,胡霄見到陰陽教中果然來信了。
取下信鴿腳下的信筒,拿出信紙,展了開來。
胡霄上次給百裏葉綢發(fā)信說,讓她調(diào)查董文究竟是怎麼一迴事,此次迴信也是迴複的此事。
信紙上寫道:
“董文,性別男,年齡38歲,昌南人。
幼兒園就讀於冬日暖暖幼兒園,小學(xué)就讀於南城實驗附屬小學(xué),初中保送入南城實驗中學(xué),初二時因參加生物競賽取得極其優(yōu)異成績被官府招募,從此脫離一般的教育體係,不知去向。
擅長書法,美術(shù)和生物,妻子張詠梅,育有一女董夢。
現(xiàn)任一所生物博物館的館長,但是實際上應(yīng)該和官府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係。”
胡霄看罷信件,將信件收好,道:“袁小繆,紙筆。”
袁小繆將紙鋪在桌子上,從筆筒拿出一根水筆,將筆帽摘下,扣在筆尾,遞給胡霄,道:“大爺請。”
胡霄:“……”
胡霄拿起筆來,但是不知道要寫些什麼。
因為最近發(fā)生的事情太多了,有董文的事情,有漢服巨雕的事情,有北城巨禽的事情,有奇異巨型生物研究員的事情。
這麼多事情,胡霄不知道從何寫起,最後隻在紙上寫了兩個字“過來。”便放下了筆。
“就兩個字?”袁小繆問道。
“對了,對了!”胡霄似乎是又想起了什麼,又在下邊一行寫道:“盡量都過來。”
胡霄覺得,如果隻有百裏葉綢來的話,這件事應(yīng)該還是商量不出什麼眉目的,因為百裏葉綢負責(zé)的隻是教眾的工資福利,其他更專業(yè)的調(diào)遣她應(yīng)該還不是十分精通;所以胡霄想,還是盡量把所有的主事弟子都叫來比較好,畢竟這次是和官府合作一個很重要的項目,還是謹慎些好。
袁小繆搖搖頭,看著這兩行字:
“過來。uu看書 .uukansu
盡量都過來。”
“怎麼了?我的字寫得不好看嗎?”胡霄問道。
“不是,我是感覺你這個教主下的命令也太隨便了些。”袁小繆將信紙折好,放到信筒中,將信筒綁在雲(yún)星白鴿的腿上,拿起胡霄的磁石指環(huán),問道:“這信送給誰?”
“百裏葉綢。”
袁小繆用磁石指環(huán)在空中寫了三遍“米”字,雲(yún)星白鴿閉上眼睛,思考記憶了一會兒,順著窗子打開的縫隙,飛走了。
胡霄道:“袁小繆。”
袁小繆道:“怎麼了?”
“你覺不覺得有些奇怪?”胡霄問道。
“什麼奇怪?”
“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你也知曉了,但是中間有一塊拚圖似乎沒有拚完。”胡霄坐在床邊,自言自語道。
“哪一塊?”
“漢服巨雕曾經(jīng)告訴我,校園兇案的元兇是京城城北的一隻也可以操控飛鷹的巨禽。”
“嗯,怎麼了?”
“但是這隻巨禽的下落如何了呢?”胡霄問道。
袁小繆道:“哎呀,我以為什麼事呢。董叔叔不是說了嗎?這隻巨禽被趕去的武裝士兵給趕跑了。”
“哪有這麼簡單的事情,若是那隻喜好傷人性命的巨禽被趕跑了,這並不代表著巨禽被消滅了,也就是學(xué)校晚上的隱患還是存在的;既然隱患還存在,學(xué)校怎麼能這麼快就開學(xué)了呢?”
袁小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