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誹謗胡霄,她惡心胡霄,她排擠胡霄,她想做的可能隻是吸引胡霄,吸引胡霄的注意。
但是胡霄口中漫不經心的“哦哦”兩個字說明,他並沒有被董夢吸引注意,他甚至都沒有被董夢惡心到。
董夢覺得自己很挫敗。
胡霄沒有理會董夢臉上故意擺出的勝利者嘲弄的表情,轉身離開。
董夢望著胡霄的背影,右手想要抬起,但隻是手指動了動,口中想要說些什麼話,但是隻是輕輕發出了一聲:“喂”
“好,好,好。胡霄,你等著。”董夢自己不爭氣的樣子讓自己對胡霄的恨意更濃了。
但是胡霄是真的不在乎嗎?
他曾經七次想要把劍將對麵的女孩子解決掉,用最殘忍的方式。
但是他又曾經七十次抑製住拔劍的衝動,他不能動手。
每當右手有一次想要拔劍的衝動,都有十次將衝動按下去的理智在控製著胡霄的右手。
胡霄能過解決掉她,胡霄也能過逍遙法外,但是胡霄是個偽君子。
偽君子的心中雖然不是君子,但是卻想要變成君子。
偽君子遵循的不是自己內心真實的想法。
胡霄沒有遵循自己內心的想法,他遵循的什麼他也不知道。
可能這就是他自己內心的想法吧。
胡霄懶得再想董夢的事情,失魂落魄地迴到教室之中。
胡霄站在門口,生物老師正在看晚自習。
老師在坐在講桌後的椅子上,摘掉了眼睛,趴在講桌上寫著什麼東西;學生們在臺下有人在低頭學習,有人在悄聲說話。
“報告。”胡霄站在門口道。
胡霄站在門口,看到臺下學生的小動作簡直是一清二楚,想必自己當時在講臺下搗亂的時候,講臺上的老師也是看破不說破吧。
“進。”生物老師沒有抬頭。
胡霄進了教室,迴到自己座位上。
胡霄坐在最後一排,向前看便能看清整個班級的全貌,屋頂,牆壁,黑板,和每一位同學,胡霄都已經非常熟悉。
“唉,就要離開了。”胡霄暗自感歎。
一種還沒開始便已結束的悵然若失之感從胡霄心頭泛起。
胡霄側目看看自己身邊低頭學習的嶽恬。
這是自己初中就在一起的同學,之前和她之間還有過一段曖昧,沒想到現在到了分別的時候。
“嶽恬”胡霄並沒有轉向嶽恬,而是閉上眼睛,歎了一口氣。
嶽恬奮筆疾書的手慢了下來,似乎是察覺到了氣氛有些不對,也是默默的,沒有說話。
“嶽恬唉我要走了,但是其實我還有好多話沒和你說”胡霄閉著雙目,頭腦中迴想著和嶽恬曾經發生過的一幕幕。
嶽恬手中的筆停了下來,卻依舊沒有抬頭。
“你也應該很很懷念吧但是那些都已經過去我也要離開了”胡霄說到這裏感覺有些哽咽,若不是閉著雙目,眼淚可能就會流出來。
嶽恬放下了筆,似乎要說什麼話。
“她會說怎樣的話向我告別呢”
胡霄閉著雙目,認著聆聽著。
“老師,胡霄在我旁邊說話,打攪我學習!”嶽恬道。
“胡霄,剛進教室就搗亂,出去站會兒去!”臺上生物老師依舊沒有抬頭。
還是熟悉的感覺,還是熟悉的味道。
“若是被開除了,想罰站也罰不了了。”教室外的罰站的胡霄心中這樣想到。
放學之際,胡霄和田仲並排走在迴家的路上。
“田仲,我要是走了怎麼辦?”胡霄問道。
“走了?你去哪?”田仲不解胡霄的意思。
“就是離開這座學校了。”胡霄看著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離開學校?那太好了,那你就舒服了唄,也不用學習,也不用上課,也不用寫作業,還不用罰站。”田仲調侃道。
“我是說真的,要是我真的被開除了呢”
“怎麼可能?你又沒犯什麼大錯,看片的手機是我的又不是你的,我都沒事,你能有什麼事?”田仲漫不經心道。
“真的。”
田仲停下了腳步,似乎聽出了胡霄的語氣並不像是在開玩笑。
“真的?”
“嗯。”
“怎麼迴事?”田仲有點擔心起來,道:“為什麼將你開除啊,凡事總要有個原因吧?”
“董夢。”
“董夢?董夢怎麼了?”田仲不解,他不知道這件事是怎麼和董夢牽扯上關係的。
胡霄將這件事一五一十和田仲說清楚。
田仲聽罷,暴跳如雷,怒道:“她怎麼能這樣?這這也太不像話了!”
“怎麼不像話了?”胡霄和田仲兩人伸手傳來一個聲音。
董夢。
董夢將手按在胡霄肩膀上,笑道:“怎麼了?倒是說說看,怎麼不像話了?”
不知什麼時候起,董夢見到胡霄的時候,習慣性地就將手放到了他的肩頭。
董夢的這個動作,這並不是什麼武功的招式,而是一種示威。
一切的起源都是那天早上,董夢在胡霄背後,將手放在胡霄的肩頭。
胡霄才擒住了董夢。
手臂被胡霄扭住,身體不自覺轉了半個圈,董夢心中卻是一蕩,頓時感覺天旋地轉。
董夢才要求胡霄再演示一遍。
胡霄才說晚上去無人的荒地演示。
董夢被心動之人約去無人荒地,心中又是一蕩。
這才有胡霄晚間帶著袁小繆一同見到董夢的事情。u看書 ww.uukansh
董夢才感覺身心受辱。
此時董夢在將手搭在胡霄肩頭,胡霄已經不敢再去擒她了。
董夢也知道胡霄不敢再動她,搭在胡霄肩頭的右手翹起食指,輕輕敲打著胡霄的肩頸。
有一種人在感到沒有安全威脅,也就是安全到無聊的時候會用食指去敲打著什麼東西。
在咖啡廳等人的時候,會用食指去輕輕敲打自己的杯子;在電腦前等待下載的時候,會用食指去輕輕敲打自己的鼠標;在上課無聊的時候,會輕輕敲打自己的課桌。
但是這種人很少去敲打別人的東西,因為別人的東西並不是一種讓自己安全到無聊的東西。
更何況是別人的身體。
董夢現在便將手搭在胡霄肩膀,用手指去敲打胡霄的肩頸,仿佛是在敲打一個屬於自己的杯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