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道到了最後也沒告訴我,他到底在那個老頭耳邊說了什麼,把人家嚇得這麼慘,臉都白了。
等到我們迴到酒店,姚鐵軍也迴來了,不過我們當晚還是換了一家高檔的酒店,原因自然是為了安全起見。
有些高檔酒店和普通人想的不一樣,並不是那種裝修得十分豪華的那種酒店,而是坐落在一些隱秘的地方,如何隱秘呢,比如一些保護建築之中,這種酒店房間很少,一般最多也就十幾個,而且大部分采用會員製,普通人找都找不到。
外表裝修也不見得很豪華,但是內部裝修非常的有品位,裏麵看外麵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可外麵看裏麵卻會被一些植被擋住視線,非常的有意思,要不是姚鐵軍帶我們去住,我們根本想不到還有這種酒店。
“住在這裏,你們可以放心睡覺,能開得起這種酒店的來頭不是一般的大,那白家還沒這個本事攻破這裏”
姚鐵軍開了一個套房,我們一人一個房間,他告訴我,這種酒店,一般都是一些身份不便公開的入住,比如高官子女,明星,或者名聲極大的富豪,酒店最大的特點就是隱秘安全,所以根本不用擔心。
“軍哥,厲害,算是讓我開了眼了”
我對姚鐵軍豎起大拇指,這種待遇,我可是想都不敢想的,窮啊。
“別客氣,劉兄弟,為了救張胖子,你們冒著生命危險,這都算不了什麼,等張胖子迴來給你們弄幾張會員卡,以後也可以自己玩”
姚鐵軍擺擺手,他也知道,今晚我們是很冒險的,去那白家的地盤,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和冒險相比,這就不算什麼了。
“姚先生,那白家的底細查清楚了嗎”
劉老道又問了一句,他見過白子歌和那個老頭,那一身氣質絕不是普通的富豪。
“查清楚了,一群封建餘孽而已,不好意思,道長,我不是說你,那白家真的是封建餘孽,你聽我慢慢說來就知道了。
那白家有數百年的家族曆史,大概從明朝中葉開始有家族史,一開始隻是當地的小吏,根本算不上大族,等到了清朝中期的時候才出現過縣令級別的人物。
巔峰時期是在民國,一群發國難財的禿鷲,民國數十年白家出過不少人物,也是開始積累家族底蘊,和一些大族沒得比。
改革開放的時候他們抓住了機遇,主要是建國時他們白家有不少人去了海外,他們拉到了第一筆投資,同時以封建家長製的方式集中全族的力量,以此發家,在傳統行業內占據了不少聲音。
不過現在不行了,電商衝擊了傳統商場,房地產近幾年也波動太大,他們家幾個工廠全都是處於虧損狀態,現在唯有旅遊業還撐著點····”
姚鐵軍一一道來,把白家的發展史說的清清楚楚,這些資料普通人也許不知道,但在一些圈子裏卻不是什麼秘密,姚鐵軍有這個渠道,自然是很快就知曉了。
“這些好像和他們家的風水沒什麼關聯吧”
我中間插了一句嘴。
“有,白家之所以發家,按他們自己的說法,和他們現在住的那套園子很有關係,民國時期,白家未發家之前隻是一個普通小商人,據說是得到了高人指點,盤下了當時某個破產富商的園子,並且加以改造,他們把那園子的風水稱之為小龍淵,之後才開始發財。
改革開放的時候,他們付出了極大的代價才把那套園子拿迴來的,然而在五年前左右,他們家的風水出問題了,白建昌,也就是現在白家的當家人拜訪了很多堪輿大師,指出了風水問題所在,要他們盡快搬遷,但那白建昌不願意,這幾年白家每況日下,白建昌把這歸咎於風水問題,尋找了很多辦法解決”
姚鐵軍又解釋道,當然,這些在他看來隻是無稽之談,他本性是不信這些的,很多人看來白家之所以沒落時和他們的封建保守有關。
白家開始發家那是因為時代和政策的原因,然而這麼多年過去了,各大家族紛紛進行產業升級,跟上了潮流時代,唯有他們自己太保守,再加上白家發展這麼多年,子孫繁茂,往自家公司安插自己人,公司裏全都是關係戶,能好才怪呢。
這些說法白家會不知道嗎?當然知道,隻不過他們自己不願意承認而已,那白建昌是要用這種方法捆綁整個家族的人,企圖恢複往日的榮光,殊不知這隻是他的作繭自縛。
“情況都對上了,白家急需要鱉珠來恢複自家的風水,所以才會對張先生下手,姚先生,你能從官麵上壓迫白家嗎,讓他們罷手”
劉老道長歎一聲,世界上就是有這麼多不知所謂的人,如果風水能讓一個家族永遠的繁榮下去,那別人早做了,哪裏等得到他們。
“不行,有人分析過那白建昌的性格,迂腐又固執,而且把家族看得比性命還重要,除非是要家破人亡的危機,要不然他是不會放棄的”
姚鐵軍搖搖頭,單純施壓他還能找人來做,可要是跟白家玩命,他的人情還沒那麼大。
“明白了,我明天再去看看小龍淵的風水局,今天匆匆一撇,還沒仔細看過”
劉老道點點頭,沒辦法罷手那就沒辦法啊,這件事我們也不是主角,由他們自己折騰去。
談話結束了,姚鐵軍獨自去休息了,今天奔波了一天,對他的體力消耗也是極大的。
“老頭,問你一個問題,像白家這種風水出問題的,還有沒有辦法補救,我是說除了用鱉珠這種方法”
一時半會睡不著,我又拉扯著劉老道聊天,對於風水問題,我也很是好奇。
“看具體情況吧,天下龍脈出昆侖,出來昆侖之外,龍脈是會不斷變化的,風水書說龍脈一家子一翻身,頂尖的風水師能夠定住龍脈,但最多也就三四甲子的事情,龍脈一變,整個天下的氣運也會隨之變化,能變好也能變壞,至於白家這個,他們自稱是小龍淵,估計是點在了龍脈的支脈上,你算算時間就知道了”
劉老道想了想之後說道,我掰著手指頭算了一下,頓時頭大如鬥,尼瑪,這件事鬧得有些大啊,不敢問,不敢想了。
劉老道並不多話,看見我領悟意思了之後就笑瞇瞇的去睡覺了,我也去休息了,然而第二天還很早,那姚鐵軍就哐哐哐的在砸門。
我開門一看,姚鐵軍整個人都是喜滋滋的,果然,姚鐵軍告訴我,張胖子迴來了。
“人呢,在哪”
我也是很驚喜,張胖子人沒事,那就是最好不過,要是張胖子真的死了,我覺得姚鐵軍會對白家人大開殺戒,這家夥的殺性可不是一般的重。
“走,接人去”
等我們簡單洗漱之後,姚鐵軍帶著我們去接人。
下樓之後,我們走了好幾條街,才從一個老街的早餐鋪子找到了張胖子,張胖子坐在門口,手上捏著一根油條,端著碗豆漿,喜滋滋的在吃著喝著。
看見我們之後,張胖子連忙又叫了幾分豆漿油條包子之類的早餐,招唿我們一起吃早餐。:筆瞇樓
“胖子,瘦了啊”
姚鐵軍一邊啃著包子,看著張胖子的體型說了一句,我打量了一眼,的確是,張胖子比之前在魔都見麵時瘦了一圈,神情也是很憔悴,不過還是一個胖子。
“這次多虧了這一身肉,要不然我就見不到你咯”
張胖子笑一笑,掀開衣服,肚子上露出了一層紗布,上麵還有點點的血跡。
“沒事就好,傷你的人是叫豹子吧,哥哥我給你報仇了”
姚鐵軍應了一聲,肚子本就是要害,張胖子這次死裏逃生,極有可能是肉多的原因。
“報仇了,老哥,你這就講究了,我還等著親手報仇呢”
張胖子笑嘻嘻的說道,仿佛在說一件很輕鬆的玩笑。
“放心吧,知道你張胖子的名言,有仇不報非胖子嘛,給你留著你,人沒死,還有白家也是好端端的”
“那就好,一家人嘛,就得是整整齊齊的”
張胖子和姚鐵軍嬉笑怒罵著,我在旁邊差點一口豆漿噴出來,有仇不報非胖子,這張胖子牛逼,我算是服氣了。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