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的忽悠能力的確是比那葉文斌厲害得多,同樣是一件事,葉文斌的目的性強得多,也不加以掩飾,有時候甚至?xí)源髣輭喝嘶蛘叩赖陆壖埽宰屓撕苁欠锤小?br />
可林白不會,他幾乎不會出現(xiàn)大勢壓人的詞語,隻會說一些從你角度出發(fā)的話,話裏話外的意思都是為你好,這要是腦子混沌一點或者性子軟一點的人,根本無法分析出整件事的利弊,絕對是被他牽著鼻子走的。
當(dāng)然,我覺得我不是一個蠢人,雖然不是聰明絕頂,但好歹是平均數(shù)以上的,所以算是看穿了他的把戲。
可是看穿了又能怎麼樣,林白說得對啊,就拿眼前這事來說,如果傅超真的跟剩下十七個通緝犯有所聯(lián)絡(luò),成立了某個組織,那麼我現(xiàn)在宰了傅超,就把他們給得罪了,按照常理,他們絕對要給傅超報仇的,畢竟我砸了人家的錢袋子嘛。
所以理不理林白,就得賭了,賭他們沒有聯(lián)合或者不敢報複,那自然是不用理會林白,可要是不敢賭或者賭輸了,那麻煩可就大了,真等到他們動手報複,絕對是雷霆一擊,那時候可就是關(guān)係到小命的問題了,所以我才會那麼的糾結(jié)。
出了大門沒五分鍾,手機就響了,看了一眼是銀行卡裏到賬了,比通緝令上的懸賞額度少一些,短信上有解釋,美名曰納稅。
鬱悶個天,我迴頭對著林白的方向比了一個中指,太坑了,這種事情還要納稅來著的?你這麼坑,你領(lǐng)導(dǎo)知道嗎,不會是在黑我的錢吧?
不過我也沒有迴去找林白算賬就是了,沒意思,有錢拿就不錯了,不在乎那一點,反正那傅超也好殺,沒費什麼勁。
順手我給劉老道打了一筆錢,我們都沒有正兒八經(jīng)的上班,再不打錢,估摸著劉老道也得喝西北風(fēng)了。
“你小子還知道給我打錢呢,你知道我縮衣節(jié)食多久了嗎?”
迴去之後,劉老道笑瞇瞇的對我說道。
“別扯,不就是打我剩下那些錢的主意嗎,跟當(dāng)年算計我那點私房錢一樣,說吧,還要多少?”
我翻個白眼,誰還不知道誰哦,他一開口我就知道他想什麼東西。
“小兔崽子忘恩負(fù)義了不是,當(dāng)年沒我,你早就餓死了,孝敬孝敬我怎麼了,來,給我看看還有多少私房錢”
“沒多少了,真的”
“別囉嗦,快點”
我很是無奈,把手機給他看了看,劉老道眼珠子都瞪起來了。
“你小子去搶劫了?這麼多錢”
“搶個屁,這是剛拿的懸賞,還有前幾天唐川給了公司分紅,季度分,三個月一次”
“三個月一次啊,那行,給你留點,剩下的打過來”
“不是,老頭,你這是要給我找個師娘嗎,這麼缺錢”
“小兔崽子再敢胡咧咧打斷你狗腿,錢拿過來,別廢話”
對於這種明火執(zhí)仗的搶劫,我能怎麼樣呢,認(rèn)慫唄,給自己留了一些,然後全給劉老道了。
“你要是有什麼安排,其實可以告訴我的,你好好歇著就行”
“你不行,還太嫩了,有些事情你搞不定”
“又小看我了不是,我哪裏嫩了”
“跟你扯不清楚,反正不白要你的錢,你就美吧你”
劉老道搖搖頭,美滋滋的收了錢之後就走了,我也搖了搖頭,太久沒有關(guān)注一下劉老道了,都不知道他在做什麼。
不過想了想,還是沒有去關(guān)注,劉老道不是三歲小孩了,明事理知進退,一般來說不會亂來的,那就可以了,讓他安享晚年就夠了。
我琢磨了一下,要不要去雲(yún)宣那邊露個臉,猶豫了許久,還是決定不去,他沒找我麻煩就算了,露臉太多反而會引起懷疑,悶聲發(fā)大財是最好的。
安安心心的在家修行,準(zhǔn)備再來一個閉關(guān),不過事與願違,生活中的瑣事還是那麼多,比如穀小米學(xué)校裏的事情,之前沒關(guān)注不知道,有空了關(guān)注一下,發(fā)現(xiàn)破事還真多,老師也隨時會找家長的,穀小米的爸媽又是個甩手掌櫃,就經(jīng)常找我了,電話接不到就在群裏找,關(guān)注了一下,我就趕緊不理會了,這要是全部理會,那就什麼事情都不要做了。
對此穀小米也理解,按她的話來說,隻要她成績不大幅度退步,就什麼問題都沒有,學(xué)習(xí)好的就是這樣被偏愛,沒辦法的事情。
唐川也在不遺餘力的忽悠我,軟磨硬泡的,讓我去公司上班,不做模特主播,就去坐鎮(zhèn)也行,還讓我給他把關(guān)人物,不是員工,而是女朋友。
之前唐川因為英子的事情,對於女朋友也是頗有心理陰影,好在過去很久了,唐川總算是走出來了,畢竟年齡也大了,家裏一個勁的催,於是他也走上了相親之路。
唐川要去相親,那絕對是鑽石王老五級別,身高樣貌都還行,學(xué)曆不錯,有事業(yè),車也早就有了,雖然在羊城還沒買房子,不過對他來說,買房真不是什麼大事,家裏支持一點,就算是羊城最豪華的地段也可以買了,說不定還能全款,他之所以沒買,主要還是懶,不想搬家。
所以唐川相親那事情就簡單得多,基本上隻有他挑別人,很少別人挑他的,相親十個妹子,七個對他都很滿意,於是乎,唐川就挑花眼了。
“老哥啊,我覺得你是不是腦子壞掉了,讓我給你把關(guān),你沒搞錯吧”
“沒有,沒有,真的,金洋,現(xiàn)在我誰都信不過,就信你和我表哥,隻要你們兩個都覺得好了,那絕對是好”
“瘋了吧你,終身大事假手於人,有病趕緊吃藥”
“沒瘋,真的,你就幫我看看唄,你不是會相麵之術(shù)嗎,你就看看”
“不去,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我這個人向來是勸合不勸分的,而且人性這種東西不可測,測了就完蛋,知道嗎”
“可不測萬一又是個坑貨怎麼樣,我再受一次傷,那可得出家當(dāng)和尚算了,你就這麼忍心看著我被傷害?”
“出家也不錯啊,四大皆空,無欲無求,世間就沒那麼多煩惱了”
“你···劉金洋,你個坑貨”
“再見”
我擺擺手,連忙跑路,這種事情找我去把關(guān),唐川也是昏了頭了,不僅是我,孫有樂也不能找。
孫有樂這麼大年紀(jì)沒結(jié)婚是為什麼,他心裏就沒點逼數(shù)?見多了人性之惡,心裏麵難免會陰暗一點,所以看人的時候,會主動忽略那些優(yōu)點,而去關(guān)住缺點,說一句杠精一點的話,這世界上就沒有完美的人,你心裏陰暗了,再好的人也會察覺出不好的地方,那樣一來,豈不是要完蛋?
原以為拒絕了唐川這事就算了,可萬萬沒想到啊,過了一天,阿美又打電話給我,問我在不在羊城,我迴答在,然後她約我吃飯,我應(yīng)下來了,可去了發(fā)現(xiàn)才知道,加上我總共四個人,除了阿美之外,還有一男一女在。.Ъimiξou
阿美告訴我,女的是她侄女,就是之前準(zhǔn)備介紹給我的,不過我被雪姐一嚇就跑了,這不就介紹給對麵那男人了,這已經(jīng)是第三次見麵了,所以讓我來掌眼看看。
我那個鬱悶啊,剛拒絕唐川,現(xiàn)在又來一個,難道我在他們眼裏就那麼靠譜了?劉老道不是覺得我很不靠譜嗎。
“金洋弟弟,你別告訴我,你要拒絕啊,我可是這麼信任你的····”
見完麵露難色,阿美立馬就發(fā)難了,都到了這個份上,我還能怎麼樣呢,總不能跑吧,所以我就硬著頭皮留下來了。
阿美給我介紹了一下她侄女,叫做何華華,名校畢業(yè),正在攻讀碩士,家庭背景就不說了,她的爺爺正是之前我們救過的何有光,整個家族就沒出什麼敗類,非富即貴。
而男方,據(jù)說是香江人,也是名校畢業(yè),家庭背景雖然隻是香江的中產(chǎn),但本人十分上進,年紀(jì)輕輕已經(jīng)是某大集團的高層了,乃是社會上定義的那種精英人士,高學(xué)曆高智商高薪職業(yè),簡稱是三高,現(xiàn)在是香江大集團外派到羊城的分公司老總,一把手的那種,由何家的熟人介紹。
聽完了阿美的介紹,我沒發(fā)表什麼話,在我看來,這兩位都很是高尚大啊,動不動就是名校畢業(yè),我哪裏有那個資格評價他們。
而何華華那兩位對於我的出現(xiàn)也是有些懵的,要是何家長輩出現(xiàn),他們都不意外,可一個陌生人,還是一個年輕帥哥,這是咋迴事?
所以飯桌上那是極其的尷尬,我隻好悶頭吃飯了,阿美私底下踢了我好幾腳都沒有理會。
“金洋,你太坑了,怎麼迴事,你不是挺能的嗎”
“阿美啊,這不,這個,咋說呢,我不會啊”
“不會你也得給我會,麵相,八字,都給我上,先算一算再說”
“好好好,我算,我算還不行”
抽了個空,阿美使勁懟我,我隻要再次硬著頭皮應(yīng)了下來,再次迴到飯桌,阿美主動提起了我的事情,一直把我往神棍方向扯,最後成功的讓那個男人報出了生辰八字。
我瞇著眼掐指算來算去,準(zhǔn)備是想忽悠一陣算了的,可沒想到我隻是隨意那麼一算,頓時暗道一聲,不對,再次睜眼一看,發(fā)現(xiàn)更加不對啊。
“林先生,你這出生日期沒有錯麼”
我收迴手,笑瞇瞇的對著他說道,混蛋啊,拿一個死人的八字忽悠我,蒙鬼呢。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rèn)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rèn)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xùn)營可沒有學(xué)的這麼細(xì)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xì)節(jié)。
但當(dāng)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yù)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rèn)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yù)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yù)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dāng)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fēng)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dāng)?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dǎo)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dǎo)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dāng)?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dǎo)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dǎo)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fàn)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dǎo)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zhǔn)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