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見我連他們的家屬大院都不信任了,非常的憤怒,這不是在侮辱他們嗎,可一想到那所謂的內(nèi)鬼,林白又一點底氣都沒有了。
最後林白答應了送我去山裏麵的事情,因為他知道,我不用他們送也能去,之所以還找他,那是因為兩個人還有情分。
兩人的情分不怕吵架不怕鬥嘴甚至相互坑來坑去,就怕冷漠得彼此都不再聯(lián)係了,那才是真正情分到頭的表現(xiàn)。
我當晚就偷偷的迴到了家裏,小仙女見我迴來,極其的意外,問我怎麼迴事,我把事情的分析說了一遍,小仙女皺起了眉頭。
“怎麼,你也感覺到了,他們對你出手了?”
“不是,但有一段時間我感覺到不對勁,似乎有人在試探我們,不斷的要我參加一些亂七八糟的會議,全都是關(guān)於孩子的問題,比如教育,學習,幼兒安全之類的,很多都是無關(guān)緊要的,早就學過”
“他們這是在試探我們對劉安的感情,畢竟有人會把自己的命看得無比重要,而有些是會把孩子的性命看得比自己的命更重要”:筆瞇樓
“我也是那樣想的,一開始沒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覺得真是這樣的,金洋,這到底是誰要對付我們”
“不知道,我更傾向於這不是某個人,而是一群人的聯(lián)合,我是李瑤他們的小師弟,算起來算是他們眼裏的新人了,柿子挑軟的捏嘛”
“那我們怎麼辦”
“明天去山上,先保證你們的安全,然後把他們找出來,幹掉,這件事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我不想以後出門都擔心受怕的,你也不可能時時刻刻的盯著劉安,不可能千日防賊”
“好”
小仙女在這件事上沒有任何的猶豫,對付我們沒關(guān)心,江湖兒女,誰沒幾個仇家,可要是對付劉安,她不會有任何心慈手軟的想法,一定要趁早解決這個後患。
第二天一早,我們收拾了東西,林白安排了人直接把我們送到終南山下,穿過了那個軍營,然後從隧道進入了山穀之中。
洪童師兄接到了消息,在隧道盡頭迎接我們,看見劉安,洪童很是歡喜。
“洪師兄,李師兄呢”
“你還是找來了,在房間呢”
“那我去看看他,你幫忙安排一下住宿好不好”
“你去吧,咱這裏很少來客人,不過住宿沒問題”
洪童點點頭,帶著小仙女和劉安去找房間休息,而我則是去了李耀房間,敲了門。
“小師弟,你不是在做任務嗎,怎麼來家裏了,怎麼,林局長願意放你走了?”
“聽說師兄你受傷了,特來問候”
“嘖嘖,你們那林局長,說話不算數(shù)啊,不是好人”
“是我逼他說的,師兄莫怪,能仔細說說嗎”
“找周凡師兄吧,他比較能說”
李耀歎口氣說道,原以為能幫小師弟解決麻煩,可沒想到好像更加麻煩了。
“李師兄也一起去如何”
“好,不過我真是被周凡師兄給罰了,到時候你可得幫我說好話”
“嗬嗬”
隨即,我們?nèi)チ碎]關(guān)那棟樓,專門請出了周凡,周凡年齡已經(jīng)很大了,輕易不會願意出這個山穀,事實上基本上在打坐閉關(guān)。
“小師弟可是為了李耀受傷一事來的?”
“是的,師兄,我在外麵遭遇了幕後黑手,對方很強大,我不知道是誰,對方像是一隻無形的大手勒著我,正在慢慢收緊,如果不予反擊,那麼小弟我恐怕是危險了”
“小師弟杞人憂天了,有我們在,怎麼可能讓你遭遇危險”
“我知道師兄的好意,但劉金洋並不是手無縛雞之力之人,我有麵對危險的能力,解決問題能力,所以我需要知道真相”
我不懷疑李耀他們會幫我解決問題,但是我也需要知道真相,需要參與解決問題,我是江湖人,向來都是自己打拚,沒有依靠過別人的心思。
“男兒當自強,小師弟這個想法不錯,那個林局長跟你說了多少”
“林局長跟我說過一件事,關(guān)於我們的敵人,也就是我們自己,也就是惡念的事情,師兄可否解釋一下”
“每個人都有七情六欲,也就會有善念和惡念存在,再善良的人也會有惡念,同樣十惡不赦的人有時候也會存一點善念,這兩者的存在並不衝突,也不是對立的。
而我們也是如此,但我們和普通人不一樣,我們身懷絕世神通,有著影響大局的手段,所以我們的善惡更加的重要。
並且活得越久,我們的考驗就會越多,跟你舉一個最簡單的例子,壽元,修行到一定境界的人都能知道自己的大限之日,假設你能活一百歲,當你九十歲時知道了這個大限之日,可是你真的能夠平靜的接受這個結(jié)果嗎,世間之人能夠真正看破生死的極少,這和修為沒什麼關(guān)係,而是跟心性有關(guān)。
而心性是不穩(wěn)定的,比如你九十歲時能接受這個結(jié)果,可到了九十五歲時呢,萬一這其中又發(fā)生了什麼事情了呢,所以善惡往往是一瞬間的事情。
普通的人善惡無關(guān)緊要,因為以他們的能力,即使是真正作惡,也惡不到哪裏去,真正可怕的是能力出眾者,這一點很多電影都已經(jīng)展示出來了,一個聰明的科學家如果作惡,那是會給世界帶來危害的。
這一點放在我們身上同樣適用,所以我們的前輩為了阻止這種事情發(fā)生,在我們意誌清醒的時候就會做一件事情,割裂我們的惡念,相讓我們做一個純粹的好人”
“純粹的好人,師兄,這是哪個前輩提出來的,簡直是癡心妄想”
“小師弟好像很不看好這個辦法”
“那是當然,這就是自欺欺人的表現(xiàn)”
我立馬迴答道,態(tài)度很堅定,善惡一瞬間,並沒有純粹的善也沒有純粹的惡,得具體問題具體分析,而且善惡還能相互轉(zhuǎn)換。
“小師弟,怎麼就自欺欺人了”
“師兄,我問你,如果你是一個士兵,參加一場戰(zhàn)爭,在最後一場戰(zhàn)鬥時,敵人已經(jīng)投降了,戰(zhàn)爭結(jié)束了,在你麵前有一個受傷的士兵,可按下扳機就可以殺死他,你會怎麼做”
“無端殺戮總是不好的,況且戰(zhàn)爭已經(jīng)結(jié)束了,饒他一命又如何”
“師兄說得對,數(shù)十年前有一個士兵就是這樣做的,可你知道最後的結(jié)果是什麼嗎”
“什麼?”
“那個被放過一命的士兵,在十幾年之後成了臭名昭著的殺人魔王,發(fā)動了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因為他而死的人達到了幾千萬”
“什麼,怎麼可能”
“師兄要是不信的話,可以去查一查曆史書,這是真實發(fā)生的故事,對於那名士兵來說,心存善念,自然是好事,可是對於其他人呢,師兄,善念不是不變的,善惡是一體的,你切割了惡念,難道就不會做壞事了嗎?”
“李耀,小師弟說得對,其實是我們的前輩做錯了”
“可是周凡師兄,我們這些人難道也是惡人?”
“當然不是,我們都是好人,可那是沒有給我們作惡的機會,機會到了,我們自然會作惡”
“不可能”
“算了,這是一個哲學問題,不值得現(xiàn)在爭辯,周凡師兄,再說說那惡念的事情,後來如何了,怎麼就成了你們的敵人”
我搖搖頭,哲學這玩意沒有標準答案的,說什麼是什麼,爭辯沒用。
“我們隔離惡念,往往都是想要毀滅的,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了岔子,有人收集了那些惡念,並且以邪法控製那些惡念,滋養(yǎng)惡念,把那些惡念培養(yǎng)成了怪物,用來對付我們,你也知道善惡一體,所以那培養(yǎng)出來的惡念怪物,跟我們實力一模一樣,極其的難纏,我們想要對付他們極其的困難。
我活了這麼多年,總共經(jīng)曆了三次,每一次都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做到的,一般來說,發(fā)現(xiàn)惡念,我們最少要兩三個人去解決才行”
“那意思是,前段時間,李耀在鬥天宮的戰(zhàn)鬥就是解決惡念咯,那惡念是誰的”
“我自己的”
李耀默默的說道,正是因為發(fā)現(xiàn)了他自己的惡念出現(xiàn)在鬥天宮,李耀才迫不及待的去斬殺,因為他知道對方想做什麼,一旦他的惡念去鬥天宮做了什麼事情,那可就說什麼都無法解釋了。
“我明白了,這是有人用李耀師兄的惡念對付我,在挑撥離間”
“差不多吧,李耀還是太魯莽了,一旦他戰(zhàn)敗,惡念就會入主他的身軀,掌控一切,那樣才是真正的危險”
“咳咳,師兄,那時候事情緊急,來不及了”
“周凡師兄,那麼敢問一句,這些人的目的是什麼”
“長生”
“什麼?”
“我以前跟你說過,我們現(xiàn)有的理論無法突破目前的框架,無法真正的長生,隻能延續(xù)壽命,最高是一百五十歲,其實這一百五十歲也是可以突破的,但卻是用陰毒的辦法,雲(yún)宣你應該知道,他的借命之法就是其中之一。
不過他借命之法有缺陷,最多隻能借自己本身一倍的壽命,但也足夠了,比如我,真要那麼做,可以多活一百多年,但這還不是他們的目標,他們要借我們之手創(chuàng)造出更加長壽的辦法來,不管是這個辦法是否邪惡”
“原來如此,那周凡師兄可否知道,這些人是哪些人,有沒有線索”
“不知道,對方極其厲害,隱藏極深,我們每次要抓住線索的時候,他們都能脫身,但我們可以肯定的是,這不是一兩個人合謀的,而是一群人,社會關(guān)係網(wǎng)超出了你的想象,包括你所在的安全局,高層必然有他們的人在”
周凡慢慢的說道,其實還有一種因素,他沒說,也不敢說。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