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幽構(gòu)思了一會兒,立馬將白紙鋪在地麵上,行雲(yún)流水地寫了出來。字體筆走龍蛇,揮斥方遒,飄若浮雲(yún),矯若蛟龍。沒過多久,他就寫完了,而杜書卻還在那邊慢慢摸索。
杜書見狀不由一驚,而後又鎮(zhèn)定下來,認(rèn)為夜幽肯定是隨便應(yīng)付的,不然怎麼會寫得這麼快。不過他的心境也受到了一點(diǎn)影響,變得有點(diǎn)焦急盲目起來,花了好一會兒時間才寫完,不由鬆了一口氣。
這時夜幽淡淡地說道:“果然是中看不中用、隻會逞口舌之辯的廢物,寫首詩居然還要花這麼多時間!”
杜書聞言勃然大怒,他的頻頻羞辱幾乎讓他失去了理智。不過他還是強(qiáng)裝平靜下來,冷笑道:“我看你寫得那麼快估計是沒有真材實(shí)料,胡亂應(yīng)付一下吧。”
夜幽冷冷地說道:“我是不是應(yīng)付,就讓周圍的人來評判吧,我們倆誰先將寫的賦美詩朗讀出來?”
杜書一馬當(dāng)先地得瑟道:“我先來吧,讓你看看我寫的賦美詩有多麼驚豔絕倫,對雪仙子可謂肺腑真心,正好讓你明白你寫的有多麼丟人現(xiàn)眼!”
夜幽聞言一陣?yán)湫,杜書便清了清嗓子,一本正?jīng)地將他的賦美詩《雪仙子》朗讀出來——
皎月嬌顏如玉琢,白衣婉轉(zhuǎn)同仙墮。恰似嫦娥更勝寒,君子願伴觀其禍。
夜幽聽了之後,淡淡地反問道:“這就是你所謂的驚豔絕倫的賦美詩?”
杜書誌得意滿地迴答道:“當(dāng)然,你是不是驚呆得無言以對了?”
夜幽冷喝道:“整首詩簡直狗屁不通,錯漏百出。第一,雪的容顏本就天生絕美,還用如玉雕琢?第二,雪應(yīng)該長得宛如雪仙臨塵,被你說成墮仙,是不是想侮辱她?第三,雪本就不是冷冰冰的模樣;第四,你把雪看成了禍水!
“整首詩看似在讚美雪,但用詞不當(dāng),毫無讚美之意,反而在侮辱她,你還敢說你這首破詩寫得好?”
周圍的眾人聽聞夜幽的看法,紛紛同意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嗤笑著看向這個有點(diǎn)不學(xué)無術(shù)的杜書。他被說得麵紅耳赤,惱羞成怒道:“難道你寫得能比我好?有種你朗讀出來給大家看看,我看你能囂張到幾時?”
夜幽淡淡地說道:“既然你這麼想大開眼界,我就讓你這個井底之蛙見識一下什麼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說完,他的眼神立即變得柔情似水,用溫和的語氣有條不紊地將他寫的賦美詩《戀雪》朗誦出來——
輕同柳絮翩同燕,暖如羅衾美如仙。願與佳人熱情隨,春風(fēng)雪麵花中豔。
當(dāng)夜幽朗讀完的時候,肖雪見他詩中將她說得那麼好,立即感到嬌羞不已,怯怯地抱著他的手臂,心中一陣甜蜜。
周圍的眾人立即拍案叫好,他們一下子就能聽出來,他寫的賦美詩比起杜書的更加精妙絕倫,唯美動人,將對肖雪的感覺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可謂深深迷戀。
杜書見到周圍眾人大多讚同夜幽的神態(tài),不由無地自容。他有點(diǎn)不服氣地說道:“雪仙子分明是一個冷絕天下的佳人,你卻把她寫得這麼活潑生動,是不是有點(diǎn)不合理?”
夜幽聞言莞爾而笑,這個杜書還真會雞蛋裏挑骨頭。為了讓他死心,他淡淡地解釋道:“因為我是雪的戀人,所以我抱過她。了解她的輕柔,了解她的翩然,了解她的溫暖,了解她的絕美。我隻想一直跟她熱情相隨,讓她能夠滿麵春風(fēng),在百花中更加嬌豔美麗,一直幸?鞓!”
肖雪聽聞他所言,俏臉立即緋紅不已,嬌媚迷人地微嗔道:“幽,你怎麼能把這種事說出來?實(shí)在是太羞人了!”但其實(shí)她的心裏早就被他的溫柔所融化,被這種暖心話語弄得甜蜜不已。
杜書怔怔地聽完了夜幽的話語,頓時麵如死灰,感覺自己掉入了萬丈深淵。他一直接觸不得的雪仙子,卻對他麵前的這個可惡的少年如此柔情依依,兩人甚至都親密地纏綿過了。
而且他的賦美詩跟夜幽的一對比,立刻相形見絀,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他徹底地敗了,讓他不由對他的天賦和豔福嫉恨不已。
這時夜幽冷冷地說道:“你應(yīng)該還記得我們文鬥時的條件吧,你輸了必須給我一件你最重要的東西,現(xiàn)在該是兌現(xiàn)的時候。我想你應(yīng)該不會在眾目睽睽下反悔吧,那樣你可就顏麵盡失了!”
杜書聞言恨恨地喝道:“我不明白你想要我的什麼最重要的東西,我覺得我最重要的就是我的命,你有種拿去嗎?”
夜幽的眼睛突然變成血紅色的龍眼,可以輕易看透虛實(shí),淡淡地說道:“我要的就是你身上最重要的元寶或者材料,別想糊弄我,我這雙眼睛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杜書聽了之後不由咬牙切齒,肉痛地將自己在文部學(xué)院的考核上獲得第一名的騰蛇硯交給了他之後,灰心喪氣、失魂落魄地退了下去。
張駿、王刑、祁琰和劉清見杜書竟然敗得這麼徹底,不由對夜幽更加咬牙切齒。張駿上前英武不凡地說道:“這次由我來出手,跟我比扳手腕,看看誰力氣大?你敢不敢比?”
他見夜幽瘦削得弱不禁風(fēng)的樣子,料定他力氣肯定不大,便想用這個方法來羞辱他,順便將他趕出六部學(xué)院。
夜幽聞言不由暗笑,沒想到張駿這麼不知死活、自以為是地跟他挑戰(zhàn)。要知道他經(jīng)過幾番磨練之後,力量大大提升,甚至有渾厚的龍力為輔,就算他再身強(qiáng)體壯也不是自己的對手。
於是他淡淡地說道:“我有什麼不敢?你有種放馬過來吧。”
張駿奸笑不已,暗暗道:“這可是你自找的,看我不把你的手弄成殘廢!”
於是兩人便來到了一個附近的寬闊石臺旁,各自將一隻手臂放在了石臺上麵,開始了扳手腕。
張駿怒吼了一聲,手臂肌肉膨脹,青筋暴起,使出了全身的九牛二虎之力,欲將夜幽的手臂重重扳下,砸在石臺上弄成殘廢。
但是他預(yù)料中的事情並沒有發(fā)生,夜幽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他的手臂宛如鐵鉗一樣緊緊抓著他的手腕,紋絲不動。
張駿不由露出一絲驚駭,絲毫不明白為什麼看起來弱不禁風(fēng)的夜幽會有這麼大的力氣。反而他處於了被動,被他掌控在握,沒有絲毫反抗之力。
夜幽早就感受到他的不懷好意,冷哼了一聲,輕而易舉地將他的手臂重重扳下,砸到了石臺上,讓其土石俱裂。
張駿慘叫了一聲,他的手臂被磨出了絲絲鮮血,骨斷筋裂,變得通紅無比,疼痛難忍。夜幽冷冷地說道:“這可是你咎由自取的,你想要弄?dú)埼业氖,我就先弄(dú)埬愕氖,免得你一直不識抬舉!好了,快點(diǎn)將你最重要的東西交給我!”
張駿怨毒地看著夜幽,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但在眾目睽睽之下他也不敢反悔,生怕他繼續(xù)對他不利,隻能無奈地交出了他在兵部學(xué)院考核上獲得第一名的青鱗甲,可謂是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
見到夜幽如此冷漠狠辣,剩下的三人不由一驚。但王刑生性暴戾,天不怕地不怕,自然不會輕易被嚇倒。他麵色陰沉,有點(diǎn)慍怒地說道:“沒想到你竟然如此果斷無情,那就由我來解決你!”
夜幽絲毫不懼,淡淡地問道:“比什麼?”
王刑冷笑道:“就比你我身上的氣息,我身上有煞氣,我看你身上也若隱若現(xiàn)出一絲殺氣,就來看看是我的煞氣厲害還是你的殺氣厲害?”
夜幽聽了不由一樂,居然又有一個傻貨送上門來。要知道他可是黑暗神子,擁有羅睺星這個天賦神物,殺氣可謂是無窮無盡,居然有人跟他比氣息,簡直就是找死。
不過他還是裝出一副淡如秋波的樣子,說道:“可以,現(xiàn)在開始吧!”
王刑露出一絲殘忍的微笑,暗暗自得道:我的煞氣經(jīng)過多年的血戰(zhàn),早就溫養(yǎng)得非常雄厚,我就不信這樣你還會贏!看我把你弄成白癡!
於是他大喝一聲,身體立刻噴湧出大量血紅色的煞氣,宛如大團(tuán)雲(yún)霧般朝夜幽飛襲過來,欲要侵蝕他的神智。
夜幽毫不畏懼,閉上了眼睛,立刻溝通識海裏的羅睺星,釋放出如潮水一樣的殺氣出來,宛如海嘯般覆蓋在煞氣上麵,很快就將它們給吞噬淹沒了。
之後大量的殺氣朝王刑傾湧而來,讓他陷入了困境。在如此強(qiáng)大的殺氣的威懾下,他根本站不直身體,宛如泰山壓頂般壓在他的背上。很快整個身體朝夜幽屈服了下去,跪了下來,心中對他充滿了畏懼之心。
王刑一陣極度不甘,但是根本無可奈何,他的煞氣完全不是夜幽殺氣的對手,對他的恐懼之心竟然揮之不去,留下了陰影。
夜幽淡淡地問道:“你可認(rèn)輸?”
王刑心中狂吼不已,夜幽給他帶來這麼大屈辱,他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但是他不想再這樣跪下去了,隻能無奈屈服道:“我認(rèn)輸!”
之後王刑也被迫交給了夜幽一件名為飲血刀的刑具,祁琰和劉清見到這三人竟然全都失敗了,不由對夜幽感到深深忌憚。
夜幽見到還剩下兩人,淡淡地問道:“你們兩個也想挑戰(zhàn)我嗎?”
祁琰和劉清無奈苦笑,搖頭拒絕。他們兩個一個擅長煉丹,一個擅長煉器,夜幽都不會,肯定不會同意跟他們比。而他們在其他方麵並沒有什麼優(yōu)勢,顯然不敢去冒險。
夜幽見終於沒有人敢糾纏,牽著肖雪的玉手,柔聲說道:“雪,終於沒有煩人的家夥來打擾我們了,我們走吧!”
肖雪嬌俏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跟隨他離去,準(zhǔn)備仔細(xì)參觀一下六部學(xué)院?礋狒[的新生和老生紛紛讓出了路,見到夜幽展露出的驚人實(shí)力,根本不敢打擾,驚羨不已地看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