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
鄭榆廂嗬斥一聲,冷眼掃過自己的屬下。
青年萬般怒火卻也隻能強(qiáng)行壓下去,不敢多說一句。
“鄭大人,管好自己的狗。”張素玄喝了一口粥,平靜的說道。
“大狗還要看主人。”鄭榆廂淡淡迴道。
“狗咬人,打死了,也沒人會說什麼。”張素玄輕笑。
二者表情平靜,言語卻是犀利,處處帶刀子。
不過,刀刀紮心的是青年。
他漲紅了臉,對著張素玄怒目圓睜。
“走了!”張素玄留下碎銀子,又要了兩籠包子,一邊走,一邊喂給驢子。
公輸霸道看了看張素玄,又瞅瞅鄭榆廂,選擇跟張素玄走。
“哼!”
青年冷哼,看向鄭榆廂,“大人!”
“不到時候。”鄭榆廂搖頭,起身離開。
“幾位大人,還沒給錢呢。”一旁的掌櫃跑過來,點(diǎn)頭哈腰的說道,“咱這小本買賣,概不賒賬啊。”
“剛才那家夥不是給錢了?”青年皺眉。
“那位大人隻留下了自己的。”掌櫃討好的笑著。
青年對張素玄的厭惡更甚,心中煩躁,“滾蛋!本大爺京師吃飯什麼時候給過錢!!”
“那……好吧。”掌櫃一聽京師來的,聲音頓時軟下去,也不敢再追著要錢。
“哼!”青年冷哼,在張素玄那裏受到的委屈在掌櫃身上得到了宣泄。
他居高臨下,俯瞰著為了生計(jì)起早貪黑、點(diǎn)頭哈腰的掌櫃,伸手在掌櫃臉上拍了拍,“大爺們在這裏吃東西是給你麵子,別給臉不要臉。”
下手時,甚至用上了氣機(jī)。
掌櫃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卻隻能低頭賠笑。
青年滿意的笑了笑,將張素玄留下的碎銀子也拿了起來,揣進(jìn)自己的腰包,這才滿意的離開。
而鄭榆廂從始至終都沒有開口,哪怕阻攔一下,似乎習(xí)以為常,似乎都是正常操作。
司隸校尉的惡名,很大一部分也是因此而成。
如青年自己所說,他在京師吃飯喝酒,何曾給過錢??
“一個賣早點(diǎn)的,為難他幹什麼?”旁邊的同伴笑道。
“沒什麼,就是看他不爽。”青年輕哼。
“也算他識趣,不然小爺讓他明天就人間蒸發(fā)。”
同伴笑了笑,也沒多說什麼。
三人來到蒼龍鎮(zhèn)的衙門,人未到聲先行。
“人呢?都給我滾出來!”青年上麵,大聲吆喝著。
鄭榆廂在門口站定,負(fù)手而立。
很快,蒼龍鎮(zhèn)的裏正和捕快就小跑著出來,小心翼翼的問道,“幾位是?”
“司隸校尉!”青年亮出腰牌。
“這是我們鄭銀虎,鄭大人!!”
“小的見過鄭大人!”裏正連連躬身,畢恭畢敬的一眾人請進(jìn)去。
……
“我們接下來幹什麼?”公輸霸道問道。
張素玄掃了一眼,“你就不能自己走走?”
這巨大的機(jī)關(guān)獸實(shí)在是太顯眼了。
“不能。”公輸霸道斷然拒絕。
張素玄無奈,“去找找線索。”
“那為什麼不直接去衙門?”公輸霸道不解。
張素玄露出神秘的笑,“可曾聽過社區(qū)阿姨這個神秘的情報(bào)組織?”
“社區(qū)阿姨?”公輸霸道不解。
張素玄笑笑,並沒有過多解釋。
想當(dāng)年,朝陽群眾屢建奇功,讓華夏人民知道了社區(qū)阿姨可怕的情報(bào)能力。
“你在這等我。”張素玄吩咐一聲,看向不遠(yuǎn)處,幾個徐娘半老年紀(jì)的婦人坐在一起聊天喝茶。
半老徐娘指的是三十左右的女性。
在古代,女子普遍早婚,百姓家的女子大多在15歲左右嫁人,很多三十多的婦人都已經(jīng)有了孫子。
不過,民間的婦人因?yàn)槌D陝谧鞯木壒剩ダ系母欤凰坪篱T大宅中的夫人小姐。
“幾位姐姐,能否向你們打聽些事?”張素玄走上前去,嘴角含笑。
聊天的婦人停止交談,看向張素玄,劍眉星目,氣質(zhì)儒雅,太陽之力的緣故還使得張素玄多了些許的親和力。
“好俊的小夥子。”一個婦人眼睛一亮,“可曾婚配?”
張素玄表情一僵。
果然,無論在那個時代,婚嫁是阿姨們最關(guān)心的事情。
“不曾,姐姐有合適的,可以給我說說。”張素玄蹲下身,矮了幾人些許。
自來熟的抓了一把瓜子,“我聽說,咱這後山有一座將軍墓?”
蒼龍鎮(zhèn)的後山便是蒼龍山!
張素玄的行為贏得婦人的“尊重”,當(dāng)即就喋喋不休和張素玄說了起來。
“是呀!聽說那位將軍是老皇帝遺落在民間的龍子,在快及冠才給接了迴去。”
“我咋聽說,那小將軍還是咱們蒼龍鎮(zhèn)人?”
“他娘是,不讓能埋在咱們蒼龍山!?”
說起閑談趣事,婦人便來了興趣,將張素玄拋在一邊,議論紛紛。
“也是個可憐人啊。”一個婦人歎道。
“從小到大沒享福過,好不容易進(jìn)了京師,封了王,卻年紀(jì)輕輕死在了戰(zhàn)場上。”
“可憐他老娘,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
“誰說不是呢?還留下一對母子,孤苦伶仃的。”
“哦!?”張素玄眼睛一亮。
信息含量很大!
“我聽說,小將軍的家裏人又搬了迴來?”
“是呀。”一個婦人點(diǎn)頭,“小將軍的娘親在京師睹物思人,便請命,搬了迴來。”
“不過啊,也沒享幾天好日子,跟著走了。”
老夫人死了?
“姐姐可知,那位老夫人什麼時候走的?”張素玄問道。
“好像是在幾天前吧……”婦人沉吟。
“具體時間我想不起來了。”婦人搖頭。
“就是鬧僵屍那天,我記得來。”另外一個婦人說道。
“也算是給他兒子贖罪了。”一個婦人冷笑,說話尖酸刻薄,“咱們這附近鬧僵屍,不就是因?yàn)樗齼鹤樱 ?br />
“我可聽說,就是那人從棺材裏爬出來了,還殺了蒼龍觀的道長們!”
“我咋聽說,是因?yàn)槟莻小將軍含冤而死,所以才從棺材裏爬出來了。”
“什麼呀,你從哪聽的消息!”
兩個夫人因?yàn)椤扒閳?bào)”的不同意,爭執(zhí)起來。
張素玄默默離開。
“那個將軍的家人在蒼龍鎮(zhèn)!”
“他的母親剛剛?cè)ナ溃r間,很可能是在屍變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