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嗚……”
口中發出尖銳的嚎叫。
隻見那人身體騰空挪移,將被自己踢到一旁的長劍緊緊抓在一起。
一劍在手,天下我有。
“嗡!”
劍氣瞬間激蕩而起,朝著鼠王斬殺而去。
清風拂過長空,斬滅一隻隻黑老鼠。
其餘人也在淨心神咒之下恢複了理智,重新舉起了自己的武器。
唯有一名用拳的武夫不願意靠近。
“靈寶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髒玄冥。青龍白虎,隊仗紛紜;朱雀玄武,侍衛我真。”
張素玄再度開口,猶如口含天憲,給眾人逐一加了一個buff。
淨身神咒。
這樣眾人就不會被“鼠王”身上的骯髒和汙穢所影響。
“轟!”
伴隨著刀光劍雨,最前方的鼠群宛若被切割機橫掃而過的麥穗,屍首分離,成片的倒下。
汙濁的鮮血如花朵一般綻放在泥土上綻放。
終究是過了無數歲月,這群老鼠的力量亦是所剩無幾。
縱然能夠複蘇,可已經大不如從前。
不然,需要日遊神用生命鎮壓的鼠群何等強悍,自然是不必說的。
張素玄沒有著急動手,而是用天眼通看著縱橫交錯,盤錯糾結的鼠群。
鼠群絕對不可能全都束縛。
依照他們剛剛顯露的能力看來,這群老鼠擅長元神類的術法。
也就是說,很有可能存在一隻真正的鼠王,在暗中控製整個鼠群。
真正複蘇的,很可能隻是那隻鼠王。
日遊神的鎮壓可不是說說而已。
他心通、天眼通同時發動。
尋找精神汙染的本源,從源頭上解決問題。
“找到你了。”
在“鼠王”的中心,有一隻牛犢子大小的黑毛鼠被安全的保護在其中。
他的尾巴也沒有和其他黑老鼠勾連,而是一個獨立的存在。
張素玄眼睛一亮,隨即極速衝了過去。
金光神咒,淨心神咒,淨身神咒,三重buff加身,張素玄這才鬆了一口氣。
鼠王的精神汙染很強,張素玄不想去嚐試。
他怕自己和剛剛那位有節操、有尊嚴的兄弟一樣,自刎當場。
“天雷尊尊,龍虎交兵,日月落照,照我分明。遠去運來,接我號今,調動天兵天將,地兵地將,神兵神將,官兵井將,五雷神將,符到奉行,急急如律令!”
“雷公助我!”
張素玄聲若驚雷,接引雷符洋洋灑灑落下,飄落漫天。
驚雷大作,震耳欲聾。
似是察覺人間有邪祟為禍,有雷部神將顯化身影,垂落雷霆無盡。
整個破碎的城池中,飄蕩著一股焦臭味。
大量的黑老鼠化作焦炭,滾動的雷霆在“鼠王”上空開了一個大洞。
卻始終無法突破到中心地帶。
鼠群太多了,縱然上千道雷霆滾落,也難以傷其根本。
張素玄蹙眉凝神,“日遊神鎮鼠群,必然有自己的手段。”
想到了那塊“日巡”的木牌。
說是木牌,其實是道門法器的一種,名為笏。
原是古代諸侯與天子朝會所用之物,用以記事,有嚴格的使用規製。
天子用玉,諸侯用象牙,士大夫用竹片。
而道教則以此物開壇,奏對天庭上仙,因此規格不受限製。
張素玄不知如何催動手中法器,隻能將太陽之力瘋狂注入其中。
剎那間,“日巡”二字越發明亮。
是了,日遊神為冥界的公職人員,卻能在日間巡查世間。
說明他的力量跟腳亦是太陽。
“轟!!”
熊熊烈火垂落而下,經過“日巡”笏的加持,尋常的太陽之火化作太陽真火,撲之不滅,燃之不盡。
偌大的“鼠王”在剎那變成一個巨大的火球,熊熊燃燒。
烈焰熊熊,火焰滾滾。
張素玄掐動手印,口中默念法咒,一聲高唿,“風來!”
狂風四起,風聲大作。
唿風喚雨,道士的基本操作。
狂風席卷,太陽真火燃燒的更加旺盛。
火借風勢。
“吱吱吱……”
汙慘叫聲從四麵八方席卷而來,在太陽真火之下,縱然那黑老鼠有萬般神通,亦是在剎那間被焚燒成灰燼。
大量的黑老鼠脫落,巨大的“鼠王”越來越小。
直到最後,一縷縷太陽真火順著皮毛冒煙盡數尾巴處。
無數黑老鼠感覺到了疼痛,想要死命的掙紮,卻無濟於事。
反而尾巴越纏越緊,到最後密不可分。
“吱吱吱……”
老鼠們發出焦急的尖叫聲,卻毫無用處,隻能在烈火之下焚燒成灰燼。
“鼠王”的形態在烈火之下形同一個巨大的蒸籠。
最裏麵的鼠王承受著熾熱的高溫。
尾巴連接處已經燃燒起來灼灼火焰,不消片刻,便會引火燒身。
鼠王想要衝破束縛逃出來,可在烈火之下的鼠群徹底瘋狂,亂作一團,劇烈的疼痛摧毀了他們的意誌,使得他們也不在受鼠王控製。
原本最強大的攻伐手段,在此時此刻也成了困住鼠王的牢籠。
掙脫不開,逃脫不出。
“雷來。”張素玄低喝一聲。
雷聲滾動,一道道雷霆從九天之上垂落,綿延萬裏的雷霆長河洋洋灑灑,宛若傾盆暴雨宣泄而下。
雷火相交,殺傷力更加強大。
不消片刻,整個“鼠王”就徹底分崩瓦解,潰不成軍。
鼠王也終於在這時候脫困出來,柔順光亮的皮毛沾染焦黑,整隻鼠狼狽不堪。
“走去哪裏?”
張素玄聲音冷硬,
出現在鼠王身後,中指伸直,食指尖掐在中指第一節橫紋背部,拇指尖裏側掐在中指第一節橫紋,拇指尖與食指尖相對,無名指和小指屈於掌心。
手掐靈官印,一指點在鼠王身上。
前一秒還生龍活虎的鼠王在碰到靈官印的瞬間,整個鼠徹底呆住了,一動不動。
身上炸起驚雷陣陣。
知民疾苦,救民水火,報天,直上玉樹,顯神通,除惡行。
此為靈官印。
看著張素玄和一眾逼近的人類,鼠王知曉大勢已去。
鼠鼠啊,
今天是在劫難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