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冰臺是聽你指令而來?”公羊戾滿是不相信。
可唯有這個說法最貼近現(xiàn)在的情況。
他也曾聽到張素玄的呢喃細(xì)語,卻以為隻是臨死之前的癔癥,不曾在意。
不曾想,是死神的低語。
“是我!睆埶匦肿煲恍,“自我介紹一下。”
“張素玄,十大青銅臥虎之一,秦皇陛下特封巡按禦史!
“轟”
這一句話,不亞於晴天霹靂,將眾人打的外焦裏嫩。
這突如其來的身份轉(zhuǎn)變,完全讓人無法接受。
太過突然了。
“怎麼會、怎麼會……”一個青年官員猛地癱軟在地,臉色蒼白。
徐黨眾人想要反駁,可對上黑冰臺鐵鷹銳士那冰冷透骨的眼神之後,一切話語盡數(shù)吞咽在腹中。
“哈哈哈……秦皇糊塗。!”
“徐公一生為國,盡是臨了做錯事了,便遭受如此待遇!”
“哈哈哈……這大秦也是這般腐朽衰!”
一個老官瘋狂大笑起來,模樣瘋癲,“徐公,我為你不值啊。”
“大膽!”
鐵鷹銳士橫眉冷對,殺意磅礴。
每一名鐵鷹銳士都是絕對的忠誠大秦,忠於秦皇。
他們怎能聽得如此言語。
“殺了吧!睆埶匦淠拺(yīng)。
對於這種人,沒有必要多費口舌。
他們以自我為中心,從來不會思考自己的問題,隻會將一切過錯推到別人身上。
徐瑞陽貪贓枉法,害得數(shù)萬退役將士對離心離德,這在他們看來,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小錯罷了。
殊不知,每一個退下來的將士都是最鋒利的刀。
放下農(nóng)具,他們依舊是可上馬殺敵的兇兵。
大秦安撫不好他們,內(nèi)亂雖是會起。
動搖國本之事,他們依舊認(rèn)為自己沒錯。
“無可救藥!
“噗嗤”
鐵鷹銳士絕對服從。
張素玄開口,當(dāng)即便出手,斬殺了那名老官。
人頭落地,血濺五步。
“還有誰想死,大可站出來!睆埶匦曇衾渚,“大秦境內(nèi),語言自由,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張素玄的笑,宛若魔鬼,令人不寒而栗。
不少人連滾帶爬的遠(yuǎn)離張素玄。
是啊,言語自由。
可你丫的也砍人自由啊。
相顧無言,沉默以對。
張素玄的目光落在公羊戾身上,“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公羊戾,願為張大人鞍前馬後。”公羊戾當(dāng)即叩首。
張素玄露出微笑,“是個聰明人!
“那麼,公羊戾大人接下來該怎麼做?”
公羊戾身體顫抖一下,顧不得胸前的傷勢,連滾帶爬的站了起來,衝著自己帶來的百人城衛(wèi)軍瞪眼,“還愣著幹什麼?把人帶迴去!”
“帶,帶誰。俊币幻切l(wèi)軍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張素玄。
帶張素玄?
那兩個鐵鷹銳士就好像門神一樣立在兩旁,誰敢動手?
死在鐵鷹銳士手中,絕對是白死。
“啪”
公羊戾瞪眼,上去就給了那名城衛(wèi)軍一巴掌。
“把徐黨餘孽拿下,送到司隸衛(wèi)府去!
“哦!好!”
城衛(wèi)軍們當(dāng)即反應(yīng)過來,連忙上前,將一眾如同霜打了的茄子模樣的徐黨眾人架起來,帶走。
“等一下!惫蜢宕舐曢_口,喊住了準(zhǔn)備離開的城衛(wèi)軍。
“你們漏了一個!
“漏了一個?”一眾城衛(wèi)軍摸不著頭腦。
就連腦袋搬家的那個都抬走了,還漏了誰?
公羊戾再次瞪眼,“老子不是徐黨??”
城衛(wèi)軍聞言,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頭,你沒在開玩笑?”
“少他娘的廢話!惫蜢迩拿目戳艘谎蹚埶匦n著自己人瘋狂使眼色。
一眾百姓和城衛(wèi)軍再次感受到了張素玄權(quán)柄的可怕。
能夠讓一個百夫長這般,足以說明了很多。
張素玄似笑非笑的看著公羊戾,“講真的,我還是喜歡你之前那副桀驁不馴的模樣!
“張大人莫要取笑卑職。”公羊戾一身正氣,“卑職也是被徐黨逆賊所蒙蔽。”
“公羊戾,你個叛徒!”
“你這般,怎麼對得起九泉之下的徐公!”
徐黨之中,也不缺乏有氣節(jié)之人,對著公羊戾破口大罵。
“你以為你做的那些事沒人知……嗚嗚嗚”
公羊戾瘋狂衝著自己親信使眼色,“還不快點把我綁走!!”
城衛(wèi)軍將伸出手的公羊戾捆綁起來,押著他朝著司隸衛(wèi)府走去。
“頭,真的去司隸衛(wèi)府?”
“廢話,你想死別帶上我!
“那地方可是人家的地盤,進(jìn)去就出不來了。”
“整個大秦都是秦皇的地盤,我能去哪?”
公羊戾歎息一聲。
徐黨找到他,說有一個機會能夠讓他往上走一走。
本來說的是,隻是教訓(xùn)一下張素玄便可以了。
公羊戾當(dāng)時想的是,一個小小銀牌臥虎,不是手到擒來的。
卻不曾想,這不是踢到鐵板,這是踢到了鈦合金鋼板!
自己也是豬油蒙了心,竟然答應(yīng)了。
公羊戾心中惆悵,在司隸衛(wèi)府的牢裏,隻能想辦法顛倒黑白,倒轉(zhuǎn)陰陽了。
想要活命,公羊戾清楚,隻有一條路可以走。
坦白從寬!
將徐黨徹底顛覆,是他唯一的機會。
迴頭看了一眼,眼神和張素玄對上,公羊戾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表情,然後,稍息立正,正步朝前走。
“你們通知京師衙內(nèi),好好查一查這個徐公祠。”張素玄開口說道。
迴頭看了一眼化為廢墟的徐公祠,“藏汙納垢之地,定然有汙穢漫天!
“是!
鐵鷹銳士不曾多言,化作兩道虛影緩緩消散。
張素玄長出一口氣,沒有在意周圍人的議論紛紛。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這是現(xiàn)實,也是無奈。
張素玄溜達(dá)著,迴到了張府。
外出許久,不曾歸家,隻有幾封書信寄了迴來,也不知道爹娘怎麼樣了。
站在張府的大門,張素玄突然有了些許惆悵。
“嗯?”
“不對勁!”
張素玄猛地迴過神來,“十分有九分的不對勁!
正所謂,爹娘靜悄悄,準(zhǔn)是在作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