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卡望著少女的背影，嫉妒之火在心中熊熊燃燒。
族長看著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兒子，輕歎一聲。
“你可知，祭司為什麼是達瓦嗎？”族長傳音道。
迪卡搖頭。
“蛇神的祭司也是祭品。”族長嗤笑一聲。
“十次祭祀後，沾染了蛇神的氣息，本源同化，將會成為蛇神的祭品。”
迪卡猛地想到了什麼，“今年是……”
“第十次！”族長笑道。
“他出不來了，沒必要和死人較真。”
迪卡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可惜，沒能親手殺死他。”
“達瓦家不能死人。”族長警告道。
隨後，露出詭異的笑容，“達瓦的家族曆代都是我們遮龍寨的祭司。”
迪卡先是一愣，隨後嘴角上揚，壓都壓不住。
……
進入洞穴中，臭味越發濃鬱。
那是動物身上的味道和屍體混合而成的臭味。
“閉塞毛孔，屏住唿吸。”張素玄傳音道。
“這氣息有毒，會將人蛇化。”
少女心中一凜。
隨後，張素玄注意到兩側牆壁上的人形輪廓。
“這是……”
“救我！救救我！”
不等張素玄探查，便有微弱的求救聲傳來。
牆麵蠕動起來，浮現出來一層層薄薄的皮膜。
一個大肚子孕婦的輪廓顯化出來。
孕婦骨瘦如柴，可肚子卻大的嚇人。
裏麵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蠕動，將肚皮撐了起來。
二者相視一眼。
村落外的痋術，很可能出自這所謂的蛇神之手。
“嘭”
皮膜劇烈的收縮，將掙紮而出的孕婦又重新牢牢按在牆上。
越往前，張素玄和少女的心情也越發沉重。
四周的崖壁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大肚子的人形輪廓。
說明，這個邪神不知道坑害了多少少女。
被捆綁來的少女們露出驚恐的神色，她們仿佛看到自己未來的下場。
啜泣聲不斷響起，更有剛毅者攥緊拳頭，眸光兇戾起來。
縱然死，也不想變成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很快，便來到洞穴最深處。
一抹月華透過山頂的空洞照射下來，一尊體型龐大如山巒，有千米之巨的白骨巨蛇盤踞在那，吞吐月華。
而他身下，是一個巨大的屍坑。
屍坑中，是一具具被腐蝕、沾染著腐肉的屍骨散發著濃烈的腐臭味。
而巨蛇吞吐月華的同時，蛇尾垂落，攪動那從屍骨上蒸蒸而上的屍氣，將那股屍氣化作屍毒，熔煉自身。
冷漠、不帶有一絲感情的眸子掃過，遮龍寨的族人紛紛下跪，祈求蛇神保佑。
“迴去告訴你們族長，下次祭祀，除了這些少男少女之外，我還要九十九對童男童女。”白骨巨蛇緩緩開口。
“這……”
遮龍寨的族人聲音在顫抖。
單是抓獲這九十九對少男少女便耗盡他們心力了。
童男童女更為難得。
還是九十九對……
遮龍寨族人心中膽寒，卻又不敢說話，生怕一個不小心得罪了蛇神，那麼，連說話的地方都沒有。
張素玄目露譏諷。
人因貪心供養邪神。
那麼，邪神又怎能不貪？
神，隻會比人更加貪心。
當人無法供養神明之時，那麼供養者，便是神明的貢品。
當然，在此之前。
神明定然會將供養者的血與骨全部吃幹抹淨。
“有意見？”白骨巨蛇聲音冷漠，不帶有一絲感情。
“沒有沒有。”
眾多族人顫顫巍巍，連抬頭的勇氣都沒有。
“嘭！”
白骨巨蛇似乎很滿意遮龍寨族人的“敬畏”的模樣，尾巴一動，甩落出去一個個破布袋子，裏麵裝的都是金銀珠寶。
“帶迴去，賞給你們的。”
“多謝蛇神，多謝蛇神！”
一眾族人感恩戴德，臉上滿是驚喜。
張素玄和少女臉上的輕蔑更濃。
這幾袋子金銀珠寶能買這九十九對少男少女嗎？
一些小恩小惠，便被拿捏的死死的。
“你們？”
白骨巨蛇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一雙陰鷙的目光落在張素玄和少女身上。
“我們？”張素玄輕笑一聲，解除法術，朝前一步。
“我們是來告訴你，從今天開始，再也沒有祭祀給你了。”
“忌日倒是有一個。”
“嗡”
光影一閃，張素玄腳踩雷霆，浮光掠影，瞬間出現在白骨巨蛇的身前。
“你敢！”
白骨巨蛇怒吼一聲，看出來張素玄的目的。
它凝聚的月華寶珠。
“有什麼不敢的。”
張素玄大手一抓，掌心蘊含天地，直接將月華寶珠攝入手中。
“吼”
白骨巨蛇暴怒，張開血盆大口，兇戾的朝著張素玄撕咬而出。
“嘩啦啦”
一張張符籙衝破天際，紫色的雷紋閃爍著耀目的光澤。
“雷公助我！”
張素玄一聲低吼。
剎那間，烏雲密布，遮天蔽日，一道道十米粗細的雷霆迎風而落，將山崖的洞口轟碎，將白骨巨蛇砸落在地。
幾個身影閃爍，張素玄落在地麵，手中把玩著月華寶珠。
同時，甩出一座寶塔，將那些少男少女盡數收攏進其中。
在新鄭，韓非子贈予張素玄的寶塔。
可存儲魂靈，安置活人。
沒有這些人，也就沒有後顧之憂。
至於遮龍寨的村民，當誅！
“轟”
山石滾落，一道龐大的白色身影衝破束縛，兇猛的衝了出來。
龐大的身軀宛若一尊山巒，朝著張素玄撞擊過來。
張素玄身下一沉，金光遍布周身，雷澤湧動。
“天地玄宗，萬炁本根。廣修億劫，證吾神通。三界內外，惟道獨尊。體有金光，覆映吾身。”
張素玄一聲低吼，身軀龐大些許，金光迸發，硬生生抓住白骨巨蛇的獠牙。
“轟”
強勁的勢頭不減，反而越發強大，將張素玄橫推千米之外。
“雜毛蛇，你是忘記我了嗎。”
一聲冷哼，鋒芒顯露，絢麗無比。
一把巨斧出現在少女手中，對著白骨巨蛇的腦袋重重劈砍而下。
“兵神！？”
“該死，還是把你們引過來了！”
巨蛇咆哮，認出那巨斧的根源。
不得不，甩脫張素玄，凝聚白光在頭頂，硬生生擋下這一斧子。
“轟！”
地動山搖，整座山都在搖搖欲墜，幾近塌陷。
張素玄和少女分立兩旁。
“我要吃了你們！”白骨巨蛇怒吼不斷。
張素玄卻是淡定的將手中的月華光芒吞下。
“神？”
“今日，殺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