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夠！不夠！還不夠！”
項子羽周身神威霸道，氣息絕頂威嚴，手中戰戟揮舞著，掃落漫天星辰。
“張素玄，這不是你真正的實力。”
“拿出真本事來，不需要藏著掖著。”
項子羽一聲怒吼，竟然令無數星辰崩碎、塌陷。
金色的狂龍唿嘯而出，破滅八方匯聚而來的星光。
一道偉岸的身影浮現，雄偉霸道，透著不可一世的狂傲。
項子羽的法相。
他依舊是那般自我。
不敬天，不崇地，堅信有我無敵。
絕對的霸道！
絕對的自我！
如此，成就了一個千古無二的霸王，卻也止步於霸王。
張素玄伸手一抓，一麵麵旗幟灑落，迎風飄蕩，獵獵作響，阻斷項子羽脫困而出。
太陰上升，夜幕垂落。
張素玄周身皆是黑色的虛無。
陰沉的光影之下，卻有著一雙明眸。
星辰光輝無盡，盡數照落而下，整個天罡陣沸騰起來。
點點光輝卻是殺人的利器，寒芒灑落之間，卻宛若隕星一般沉重。
即將突破重圍的項子羽再次被逼了迴去。
可那足以鎮殺六境巔峰的星光神輝在項子羽麵前卻是脆弱的不堪一擊。
連撕裂他皮膚的資格都沒有。
可其中蘊含的推力，卻讓他不得不退。
“你想幹什麼？”項子羽反應過來，感覺到了不對勁。
張素玄從剛剛到現在，一直在避戰。
這很不正常。
張素玄居高臨下的看著項子羽，眸光平靜，不為所動。
項子羽心中一驚，越發感覺不對勁。
正準備再次開口的時候，感覺身後升起一陣陣寒意。
“嘭”
尖銳的刺痛感猛地傳來。
遭遇重擊。
項子羽整個人一飛衝天，堅不可摧的法相上露出一道道裂紋。
鮮血從口中流，後背火辣辣的疼痛。
鮮血滴落，浸染衣物。
項子羽迴頭，眼中滿是錯愕和驚駭。
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身穿黑袍，頭戴鬥笠，臉上覆蓋著青銅麵具的身影並排站在一旁，居高臨下的看著項子羽，看著楚申息和趙國一眾人。
他們宛若上蒼的神，俯瞰地下的人。
“怎麼？不認識了？”張素玄走到一眾黑袍人麵前，看著滿臉震驚與錯愕的項子羽。
“你不是想要鏟除黑冰臺？不是想要將鐵鷹銳士趕盡殺絕嗎？”
“怎麼？他們到了你的麵前，你卻認不出來了？”
暗影處，一道道身影從中走出來，他們悄無聲息的來到了楚申息的身後，手中是尖銳的匕首，毫不留情的撕裂敵人的大動脈。
不過一瞬間，楚申息便隕落大半。
這突如其來的異變讓項子羽措手不及，唯我的信念受到了劇烈的衝擊，產生了強烈的自我懷疑。
“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
項子羽呢喃自語，依舊無法相信眼前的這一幕。
張素玄平靜開口，“你覺得戰爭是什麼？”
項子羽抬起頭，眼中是迷茫不解。
“情報。”
“你連黑冰臺在滇國蟄伏多少人都不知道，就貿然而來，還帶上楚國最精銳之一，是作死嗎？”
張素玄的話宛若刀子，穿透項子羽的內心。
“其次，實力。”
“楚申息在楚國為精銳，卻沒有擁有冠絕六國的實力。”
“而大秦銳士，征伐八方，皆為百戰之士。”
“其中鐵鷹銳士，精銳中的精銳。”
“你憑什麼認為楚申息是鐵鷹銳士的對手？”
張素玄嗤笑一聲。
項子羽的霸道和自我深入骨髓，而今的一幕，卻是對他最大的衝擊。
“還有，你的盟友？”
項子羽這時候才注意到，從始至終，一動不動的李日升，以及李家近軍。
麵對鐵鷹銳士的圍殺，他們選擇了沉默。
靜默無聲。
“為什麼！？”
項子羽張開嘴，聲音幹澀、沙啞。
不理解李日升為何會背刺自己。
“項子羽，你覺得，家國那個大？”李日升抬起頭，氣息內斂，眼眸中的鋒芒卻更為熾盛。
短短一瞬間，他仿佛發生了某種蛻變，整個人升華了一般。
“自然是國。”項子羽直接脫口而出。
“若國無明君呢？”李日升一雙眼睛死死盯著項子羽，等待他的迴答和解釋。
項子羽似乎想到了什麼，張了張嘴，最後卻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
境遇不同，遭遇不同，選擇怎會相同？
“移位相處，你是我，會如何做？”李日升聲音平穩，卻堅定。
他確定了自己的路。
他要守護的，是李家！
而非，那個昏庸無能的趙皇！
若是趙皇統禦不好趙國，不如交給有能力統禦他的人。
“若是項燕將軍在前線浴血奮戰，卻被後方猜忌，百般刁難，你會如何？”
項子羽說不出來話了。
耷拉著腦袋，發出聲聲苦笑。
“輸了！輸了！輸了！”
一敗塗地。
精銳的楚申息被打殘了，軍陣難成，再無一戰之力。
本以為可以托付彼此的盟友卻選擇背叛。
此時此刻，項子羽唯有苦澀。
深吸一口氣，項子羽再次昂首挺胸而起，眼神銳利。
“張素玄，可敢真刀真槍的和我打上一場。”項子羽大喝一聲，手中厚重的長槍指向張素玄。
如此邀戰，尤其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在眾多鐵鷹銳士的注視下。
項子羽本以為張素玄不會拒絕，也不能拒絕。
可不曾想。
“我不要。”張素玄很是坦率的果斷搖頭。
幹脆的程度令人錯愕。
項子羽更是滿是不解和驚愕，“拒絕？你怎麼會拒絕？？”
張素玄翻了翻白眼，“是你傻還是我蠢？”
“我為什麼和你單挑？”
“我明明有那麼多人，直接群毆你不是更好嗎？”
“費那勁幹啥？”
眾人無言以對。
這……話糙理不糙啊。
更何況，張素玄那叫理直氣壯，看向項子羽的眼神完全如同在看一個白癡。
張素玄似乎不理解，皺眉看著項子羽，“你咋想的，要和我單挑？”
“有病多吃藥，別瞎跑。”
“你……”少年的項子羽死極，怎麼也想不到，世界上竟然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