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人,有位大人在縣衙等你。”縣令美滋滋的讓人將張素玄的賠償款收好。
這些錢對於張素玄這般修士而言,無足輕重,可對於一個貧瘠的縣城而言卻是彌足珍貴。
“哦?”
張素玄詫異道,“是誰?”
“大人還是親自去看一下比較好。”縣令的表情古怪。
“嗯?”張素玄揉了揉腦袋,帶著滿心疑惑跟隨著縣令前往縣衙。
“張大人,下官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張大人,還請張大人莫怪啊。”縣令在一旁賠著笑。
他指的是將張素玄關(guān)進大牢的事情。
張素玄渾然不在意,若非這段時間的平靜,他也沒辦法在這麼短時間內(nèi)將精氣神融會貫通,突破境界。
“不。”
還沒等靠近縣衙,張素玄便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同時還有一聲磕磕絆絆的聲音。
“肉”
張素玄快走兩步,麵部表情僵硬在當(dāng)場。
縣衙正當(dāng)中,一頭驢子有模有樣的坐在飯桌前,麵前擺滿了青菜水果,可驢子卻看都不看一眼,在一旁對著肉食大快朵頤,同時指揮著一旁的丫鬟準備更多的肉食。
“驢子?”張素玄目瞪口呆的看著皮毛光亮的黑驢子。
此時的驢子,一隻蹄子抽著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的旱煙,一隻蹄子吃著大肘子,好不悠哉。
這一幕,看的張素玄目瞪口呆。
“嗨。”
驢子衝著張素玄打了招唿。
“你,你會說話了??”張素玄瞪大眼睛。
驢子翻了翻白眼,吐出一個字,“傻”
。
縣令好心的翻譯道,“它在罵您。”
張素玄臉黑,“這不需要解釋。”
“咋迴事?說說?”張素玄坐下,看著麵前的黑驢子。
“百濮之地的事件結(jié)束後,我就沒找到你。”張素玄詢問道。
驢子張了張嘴,吐出一個字,“一”
“一?”
“什麼意思?”
張素玄陷入沉思。
“言。”
“言?”
“一言難盡?”
驢子點了點頭。
“說。”
“行了,你別說了。”張素玄無奈的擺擺手。
好消息,驢子能夠開口說話了。
壞消息,一次隻能說一個字。
“你怎麼找來這裏的?”張素玄好奇的問道。
驢子張口欲言,卻被張素玄的自言自語憋了迴去。
“你也說不清楚。”
驢子當(dāng)即對著張素玄怒目而視。
張素玄卻好似看不見一般,自顧自的喝著一旁的小酒。
“是秦皇讓驢兄過來找你的。”笑聲響起。
一個圓滾滾從後堂走出來。
“公輸霸道?”張素玄驚喜的站起來。
“嘿,好久不見啊。”公輸霸道駕馭著機關(guān)獸,上來就給了張素玄一腳,表示“善意”。
“duang”
也得虧張素玄如今皮糙肉厚,不然鐵定被這機關(guān)獸錘飛出去。
“你倆怎麼混到一起的?”張素玄好奇的問道。
“是秦皇的安排。”說到正事,公輸霸道的表情瞬間嚴肅起來。
“西邊出事了。”
“西邊?”張素玄蹙眉。
隨即猛地想起來了什麼,之前和白起西出函穀關(guān),據(jù)說是世界另外一半來了人。
後來,因為滇國異變,張素玄臨時離開,趕往滇國。
滇國事件後期,若非白起出手,恐怕難得善了。
“白將軍被困,蒙恬將軍重傷!”公輸霸道沉聲道。
“什麼!!”張素玄猛地驚起,又驚又怒。
白起在地獄成神,跨越人間限製,若非絕地天通的壓製,白起可謂是當(dāng)世第一神。
在滇國,三教數(shù)位極限半神圍殺,都不曾傷到白起分毫!
在震驚之後,還有一股熊熊怒火席卷。
白起待他一直不錯,如師如父,而今聽到白起出事,張素玄更是怒發(fā)衝冠。
“怎麼迴事?”張素玄聲音低沉,周圍的氣壓都降低許多,小胖子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感覺寒意逼人。
心中暗驚,這才過去多久,張素玄的修為又有了提升。
不怪張素玄提升的快,實在是他的對手太強了。
很多已經(jīng)超出了他自身的極限限製。
“牽扯很多!”公輸霸道搖頭,“具體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
“聽我爹說的是,裏應(yīng)外合!”
“有些不知死活的聯(lián)手了,想要限製白將軍。”
“秦皇已經(jīng)安排黑冰臺和臥虎衛(wèi)聯(lián)手趕往函穀關(guān),同時,還有蒙驁老爺子和蒙武將軍率軍趕往前線。”
“我父親也離開京師,去往了前線。”公輸霸道停頓了一下,“秦皇很憤怒!”
“唿”
張素玄長出一口,讓自己保持冷靜。
“秦皇讓你自己選擇,是前往函穀關(guān),還是留在國內(nèi)處理那些神鬼之事。”公輸霸道說道。
隨即眼神怪異起來,“驢子也有官位在身,三等神騎。”
“哼哧。”驢子驕傲的抬起頭,這是他唯一能說的兩句話。
張素玄眼神怪異的看著驢子。
驢子不忿,就差撅起蹄子給張素玄來兩下。
“我們快點趕過去。”張素玄沒有猶豫。
白起對他很好。
如今,白起遭難,張素玄不可能棄之不顧。
“好。”公輸霸道臉上露出笑容,似乎猜到了張素玄會如何選擇。
反手從懷裏取出一個銀色光球,“這是監(jiān)正做出來的,蘊含空間力量,可以將我們直接傳送過去。”
“別磨蹭了。”張素玄催促道。
“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公輸霸道說道。
隨即,手猛地一用力,將銀色光球捏碎,周遭的空間在頃刻間崩塌開來,一雙大手伸出,將空間力量抓起,形成迴籠。
“嗡!”
銀光披籠在身,將兩人一驢子籠罩其中。
“咻”的一聲,兩人一驢消失在原地。
……
遠在千裏之外的監(jiān)正睜開眼睛,望向萬裏無雲(yún)的天穹,呢喃自語,“如此,就看你們?nèi)绾纹凭至恕!?br />
監(jiān)正隨即笑道,“想不到堂堂武安君的命運竟然會依靠別人來破。”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會發(fā)生什麼?”嬴政看向監(jiān)正,緩緩拿起手中的茶杯,“所以才告知我,一定要安排武安君去函穀關(guān)的。”
“天機難測,不可說。”監(jiān)正搖頭。
“東皇太一,武安君最好沒事,不然,你們陰陽家就此消失吧。”嬴政起身,身影緩緩消散。
“唉。”
監(jiān)正歎息一聲,繼續(xù)仰望天穹。
眉心卻是有一絲火光蒸騰而起,化作金烏的圖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