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恬表情激動，“或許你所說的，當真可以！”
蒙恬看中的是儺舞的氣勢。
以最少的人數展現出最恢宏的氣勢。
百餘人卻擁有著不輸於千軍萬馬的意境。
“他們上船了，跟上去。”張素玄拍了拍蒙恬的肩膀，悄然落在出海的漁船上。
儺舞的表演者們隨著節奏登上一艘大船依舊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反而更加賣力。
緊接著，這艘大船緩緩行駛起來，後麵是接連成片的漁船。
漁船之間，用粗壯的鎖鏈相互連接，密不可分。
這樣的作用是保證在風浪中，不會被掀翻，同時還能讓漁船更為穩固。
不過這樣也有一定的弊端。
詳情參考曹老板的火燒赤壁。
張素玄和蒙恬坐在船帆上，看著下方依舊忙碌的眾人。
“看懂了嗎？”張素玄戳了戳蒙恬。
蒙恬搖頭，“僅僅是動作，便有近萬次的變化。”
蒙恬眉頭緊鎖，蹙眉不展，“似乎每次的動作都不是固定的，好似有某種韻律讓他們自然而然的舞動身軀，接連一起。”
張素玄環顧一圈，表情有些許的凝重，“這些人，還都是有修為在身的。”
“嗯？”
蒙恬猛地驚醒，這才注意到儺舞的那些人大多都是修士，平均修為在六境上下，七境修士亦有。
真正讓蒙恬震驚的是，為首的十二人！
他們身上竟然隱隱透露著神威，說明他們已經無限接近於八境半神修為了。
“十二獸！”張素玄點出那十二張臉譜的出處。
“甲作、巰胃、雄伯、騰簡、攬諸、伯奇、強梁、祖明、委隨、錯斷、窮奇、騰根！”蒙恬念出十二獸的名稱。
民間擊鼓驅除疫鬼，稱為“逐除”。
宮禁之中，則集童子百餘人為倀子，以中黃門裝扮方相及十二獸，張大聲勢以驅除之，稱為“大儺”。又稱“逐疫”。
“因作方相與十二獸儛。嚾唿，周徧前後省三過，持炬火，送疫出端門。”
“看來這儺舞是百越文化和中原文化的一種結合體。”張素玄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兩個小友竟然來了，何苦躲躲藏藏？”一聲輕笑突然在張素玄和蒙恬身後響起。
二者表情僵硬了瞬間，迅速做出反應。
蒙恬轉身，和張素玄背靠背，手中青銅長劍顯露鋒芒。
而此時，下方的十二大儺也注意到張素玄二人，其餘人紛紛抬頭。
那冰冷透骨的眼神令人宛若撐在了神明的注視，壓迫力十足。
“我們並無惡意！”張素玄如此說道。
“我知呀。”熟悉的聲音，熟悉的口音，之前和張素玄搭話的老翁淩空而出，麵帶笑容。
“亭後生，你哋嚟自邊呀？”
“秦國！”張素玄迴應道。
神念透過，張素玄是越發心驚，感覺到這老翁的可怕。
如果用一個詞來形容這老者，那就是深不見底！
他的氣息宛若深淵，深不可測。
“秦國……”老翁若有所思。
“你哋要去邊呀？”
“東邊的倭國。”張素玄如實迴答。
老翁並沒有惡意，張素玄也秉承著誠實守信的原則。
老翁表情突然變得嚴肅起來，“你說的倭國，裏麵的人是否行為怪異，身材矮小？”
張素玄先是一愣，隨即點頭。
老翁滿臉嫌棄，“不說他們了，不然一會喝不下湯了。”
“嗯？”張素玄和蒙恬相視一眼，這老翁似乎對倭國很熟悉。
“冇事嘞。”老翁衝著下方的人喊了一聲。
隨後，背著手朝著下方走去，迴頭又看了一眼張素玄二人，衝著二人擺擺手，“走啦，飲湯啦。”
“今天的湯不錯的哇。”
張素玄和蒙恬哭笑不得，卻也是跟著走下去。
甲板上，那些跳儺舞的人對二人依舊帶有敵意，虎視眈眈的看著他們。
張素玄和蒙恬倒是淡定，二人千軍萬馬都衝殺幾個來迴，這些人當真算不得什麼。
真正讓二者忌憚的，是那個老者。
老者進入船艙，招唿著二人坐下，打開正在唿唿冒煙的蓋子，瞬間，一股香甜之氣撲麵而來，令人食欲大動。
“來呀，嚐嚐啦。”
“這湯很靚的啦。”
老翁翻手取出碗筷，白玉質地，入手溫和，不似凡品。
老翁拿起木勺，給張素玄和蒙恬一人盛了一碗湯，晶瑩剔透的湯汁放在白玉碗中顯得格外明亮。
“沒什麼好招待你們的啦，一碗靚湯不要嫌棄啦。”老翁笑道，隨後自顧自的喝了起來，也不在意張素玄二人。
張素玄也不多想，端起玉碗細細品嚐。
粵地人好煲湯，其味亦是美妙，雖是清湯，卻保留了食物最基本的味道，很是鮮美。
一碗熱湯下肚，張素玄隻感覺渾身火熱，似有無窮盡的力量想要發泄而出。
這感覺，跟嗑藥了一般。
“年輕人，不要心急啦，靚湯要慢慢品味。”老翁一臉滿足。
“這是老火湯！”
老火靚湯又稱廣府湯。
是廣府人的食補養生秘方，慢火煲煮的中華老火靚湯，火候足，時間長，既取藥補之效，又取入口之甘甜。
隨後，張素玄在湯鍋裏看到了，黃精、枸杞、牛尾等物品，瞬間明白了這湯為什麼這麼頂了！？
君不見，蒙恬將軍“俏臉”通紅，夾緊雙腿……
好家夥！
黃精枸杞牛尾湯！
怪不得這老先生精氣旺盛，氣血充沛，不似老者，更像一頭存活至今的洪荒兇獸。
“這湯，你們喝不了第二碗的啦，專心把其中力量煉化。”老翁提醒道。
張素玄和蒙恬苦笑，也不知道這老先生用了什麼材料，竟然讓他們知道六境巔峰，一個七境巔峰連兩碗湯都喝不了。
聽人勸，吃飽飯。
張素玄和蒙恬盤膝而坐，運轉周天，將體內沸騰如火的陽氣壓製下去。
片刻後，才平息體內的躁動。
而老翁也獨自一人將一鍋湯喝完了，舒坦的打了一個飽嗝，“美味啊！”
看到老翁吃飽喝足後，張素玄這才開口詢問，“老先生，您是儺舞的領袖？”
“還有，你似乎見過倭國人？和他們打過交道？”
卻見老翁一臉吃了翔的模樣，“後生仔，老頭我剛剛吃飽，你就想讓我吐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