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嘎!!”
月讀命冷冷的看著監(jiān)正身後的張素玄,牙齦咬碎,恨不得上去將張素玄切碎喂狗。
這家夥,太可恨了!
“以大欺小算什麼本事,有能耐,你和這位爺練練?”張素玄自然是注意到月讀命那憤恨不平的表情,直接將監(jiān)正推出來。
監(jiān)正癟嘴,滿臉無語。
這小兔崽子,我都想抽他了。
月讀命深吸兩口氣,“你們既然有直接殺死我的能力,為什麼要和我說那麼多廢話!”
“長治久安。”張素玄再次冒頭。
“嗯?”月讀命顯然沒有理解張素玄話的意思。
“征服東瀛,我們要的是從外到內(nèi),而非隻是占領(lǐng)這片土地。”
“我們總不可能將東瀛人全部殺光?”
月讀命蹙眉,陷入沉默。
“我們需要一個領(lǐng)導者,替我們管理東瀛人還有……神。”
“你隻是剛好被選中。”張素玄目光平靜。
“你若是不願意,火之迦俱亦是可以。”
以蠻夷治蠻夷。
這是最好的管理方式。
若是東瀛人不聽話,養(yǎng)不熟,張素玄不介意效仿白頭鷹對“本地人”的行為,將東瀛人慢慢清理幹淨。
麵對陷入沉默的月讀命,張素玄表情平靜,心中還有一句話沒說。
活,總得有人要幹的。
東瀛人吃苦耐勞,相信肯定可以勝任挖礦開采的工作。
“至於你。”張素玄繼續(xù)說道。
“你在這塊土地多少年了。”
月讀命一愣。
“從你誕生至今,你可曾更進一步?”張素玄的話直透本心。
“你另辟蹊徑,造就出第二個自己,可終究被困在半神巔峰,無法寸進半步,我說的可對?”監(jiān)正這時候說話了。
“極限半神那一步,你始終邁不過去。”
“你可曾想過,便是因為你困在這一隅之地,受盡束縛。”
月讀命沉默之後,輕聲歎息。
地上的影子緩緩走出來,是一個身穿藍色長袍,留著長胡子的男人。
他外表俊朗,麵無表情,眼眸中散發(fā)著高貴和神秘。
這是獨屬於“月”的神秘氣息。
“兩人,在下,月夜見尊!”男子聲音平靜,不為物喜,不為物悲,始終是那般平靜淡然。
張素玄瞪大眼睛,“你才是,真正的月夜見尊,月讀命!”
月讀的性別,在東瀛的傳說中並沒有定論,可男可女。既有是天照大神的雙胞女神之說,也有男神之說。
“是。”月夜見尊輕輕點頭。
張素玄像是想到了什麼,表情古怪的看著一旁的女性月讀命,“他該不是神久夜吧?”
有種說法,“月讀尊思其姊,造人形,酷肖天照大日孁尊也,然其發(fā)色銀灰,月色也。名之曰:神久夜,亦月讀尊之凡名也。”
月夜見尊表情一肅,心中對張素玄和他背後的帝國更多了幾分忌憚。
不曾想,他們連這個都調(diào)查出來了。
“你對天照該不會……有那想法吧?”張素玄挑眉,一臉古怪。
“什麼意思?”月夜見尊似是不解。
張素玄一副我明白的樣子,看的月夜見尊一頭霧水。
“不錯。”監(jiān)正開口,“分化自己的神體,造就一個和自己同根同源的存在,實力和境界也遜色本尊絲毫。”
“兩個半神巔峰的實力,你的真實戰(zhàn)力,恐怕不比那個武神須佐之男弱多少。”
監(jiān)正的雙眸仿佛可以洞穿日月星辰,看透世間的一切。
同為半神的月夜見尊在監(jiān)正麵前無所遁形。
月夜見尊自嘲一笑,“比之須佐還是差了些許。”
“因為他手中的那把劍?”監(jiān)正想到了什麼。
“那把劍名為十拳劍,是父神的佩劍。”月夜見尊恢複平靜,張素玄卻察覺到他言語中的苦澀和妒恨,
十拳劍在《記紀神話》中曾多次出現(xiàn),另外由這把劍也衍生出不少天神,可說是一把地地道道、毋庸置疑的諸神之劍。
十拳劍在須佐之男的手中。
天照手中則擁有天叢雲(yún)劍和八咫鏡。
這,皆是伊邪那岐所賜予的。
至於月夜見尊,則什麼都沒有。
月夜見尊的表情滿是嘲諷和心酸,“父神擁有三神器,一為十拳劍,二為八咫鏡,三為八尺瓊勾玉。”
“其中,十拳劍賜予了須佐之男,八咫鏡賜予了天照大禦神。”
月夜見尊冰冷的笑容是那般的苦澀。
可,八尺瓊勾玉並沒有給到月夜見尊。
張素玄心中嘀咕一聲。
八尺瓊勾玉也在未來給了天照大禦神。
月夜見尊,始終都是那個不被偏心的孩子。
在東瀛的神話中,月夜見尊更是名不經(jīng)傳,僅僅寥寥幾筆帶過,沒有留下任何傳奇。
如果不是張素玄等人的到來,月夜見尊可能會和張素玄所知曉的未來一般,默默無聞,直到消逝。
“所以……”張素玄和月夜見尊異口同聲。
月夜見尊將目光投向張素玄。
“我們可以給予你的是變強的機會,超過你的父親,你的姐姐!”
“若是你氣運、潛力足夠,未必沒有可能超過真正的至高存在,天之禦中主神!”
張素玄直接將話題擺在明麵上,“如何選擇?”
“整個東瀛成就於你自己,亦或者,你舍身取義,為東瀛、為高天原,犧牲你自己。”
“哈哈哈……”月夜見尊的淡然不複,放聲大笑,笑的是那般瘋癲,是那般瘋狂。
“我有的選擇嗎?”
監(jiān)正的氣息已經(jīng)鎖定了他,他無處可逃。
“無論是對東瀛,還是對你們,都沒有給我選擇的機會呀。”笑聲停息,月夜見尊的聲音逐漸低了下去。
張素玄冷漠,默不作聲。
月夜見尊的遭遇值得同情,也僅此而已。
戰(zhàn)爭!
便是使用一切手段取得勝利。
“我選擇你們。”月夜見尊抬起頭,瘋癲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平靜和冷漠。
他長發(fā)散落,微風之下輕輕飄動,俊朗的外表下始終籠罩上一層哀意,卻在瞬息被月華遮蓋,看不清楚麵容,唯有神秘。
這一刻,月夜見尊的氣息波動,隱約有著更上一層樓的趨勢。
“斬去羈絆,斬去過往,迴歸自我。”監(jiān)正輕聲說道,“是個天才。”
羈絆,可以帶來力量。
亦是一種負擔!
“既然他們不需要我,那我也不要他們了。”月夜見尊語氣平靜,單膝跪地,麵向豫州鼎,“臣下月讀命,拜見人皇!”
一縷分魂融入豫州鼎,跨越千萬裏,融入帝國氣運之內(nèi)。
正在批閱奏折的嬴政有所感,抬頭掃了一眼,便不再關(guān)注。
對於嬴政的帝國版圖而言,一個東瀛小島的歸複,不過是一滴水落入汪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