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因陀羅開口，聲沉如雷，氣焰滔天。


    “你是問我，還是問他？”張素玄冷漠迴應(yīng)，抬手舉足之間，天崩地裂，萬道哀鳴。


    “轟轟轟……”


    二者觸碰之間，無形的能量蔓延所過，皆是化學(xué)廢土。


    “你的身上為什麼會(huì)有東方天庭諸神的氣息？”因陀羅殺來，步步緊逼。


    二者又從天上殺到地上，又從地上打到山脈之中，各種神通道法飛舞，刺目光芒綻放，宛如神明在人間爭鋒。


    “是你承載了東方天庭？還是，東方天庭托起了！？”


    因陀羅越發(fā)明亮，仿佛擁有真正的智慧，就如同真正的因陀羅降臨人世間。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張素玄心底微沉，隱約感覺自己好似觸摸到了什麼。


    “哈哈哈……”


    可因陀羅沒有迴答張素玄，反而放聲大笑，看向張素玄的眼眸滿是嘲諷，“我懂了，你不過是東方天庭的一顆棋子罷了。”


    “是我高看你了。”


    “嗡！”


    清源妙道真君張弓搭箭，手中的三尖兩刃槍化作一桿神箭，落入長弓之上。


    會(huì)拉彎弓如滿月，西北望，射神王。


    神箭一出，風(fēng)雲(yún)變色！


    無盡的殺光從箭尖爆發(fā)出來，化作一道長虹貫穿虛空，帶著驚天動(dòng)地的殺意，散發(fā)出海嘯般的轟鳴聲，讓遠(yuǎn)處正在趕來的眾人都為之震撼。


    遠(yuǎn)處的雲(yún)朵也仿佛被這股力量嚇破了膽，紛紛潰散開來，露出一片湛藍(lán)的天空。


    而神箭所過之處，空間崩裂，出現(xiàn)一道道猙獰的裂縫，宛如世界末日來臨一般。


    而從孔雀王朝趕來的強(qiáng)者們看到了令他們永生難忘的一幕。


    神箭無敵，僅在頃刻間便撕裂因陀羅的胸口，炸開漫天血花。


    “哈哈哈……”


    神光投影之下，因陀羅依舊是在狂笑不停。


    直到護(hù)衛(wèi)隊(duì)崩碎，身影徹底磨滅才停息下來。


    “他的話，是什麼意思？”張素玄久久無法迴神。


    “嘭！”


    突然，一隻手落在張素玄的肩膀上，厚重有力，充滿溫度。


    張素玄一愣，緩緩迴頭，是清源妙道真君。


    俊朗冷酷的臉龐如冰雪消融般露出陽光何旭的笑容。


    這一瞬間，萬般疑惑消散。


    “恭送真君。”張素玄躬身行禮。


    清源妙道真君輕輕點(diǎn)頭，虛影消散。


    “嘩啦啦！”


    人皇旗迎風(fēng)招展，不等護(hù)衛(wèi)隊(duì)眾人有任何反應(yīng)，便被直接裹了進(jìn)去，血肉消融，化作滋養(yǎng)幡麵和旗桿的養(yǎng)料，神魂入人皇旗，成為其中魂奴。


    “阿彌陀佛！”


    一聲佛號(hào)由遠(yuǎn)而近。


    “老僧還是來晚了一步。”摩訶迦葉一步步走來，每一步都橫跨千米距離。


    “十聖徒？”張素玄挑眉。


    他感受到了和須菩提一樣的氣息。


    雖有所不同，卻無比相近。


    “老僧摩訶迦葉。”不等張素玄詢問，摩訶迦葉便主動(dòng)道出自己的名號(hào)。


    “竟然是他！”


    張素玄身體緊繃，表情變得嚴(yán)肅起來。


    摩訶迦葉，“迦葉”還可翻譯為“飲光”，意思是：摩訶迦葉禪師的身上散發(fā)著無盡的光輝，這種光輝能夠讓其他光芒黯然失色。


    他是付法藏（禪宗）第一祖。


    其生於王舍城近郊之婆羅門家，於佛成道後第三年為佛弟子，八日後即證入阿羅漢境地，為佛陀弟子中最無執(zhí)著之念者。


    摩訶迦葉可謂是僅次於佛的弟子，於佛弟子中曾受佛陀分予半座。


    他還是續(xù)釋迦牟尼之後的第二位佛。


    按時(shí)間推算，現(xiàn)如今的摩訶迦葉應(yīng)當(dāng)是佛門的當(dāng)世佛陀。


    “迦葉尊者起來，所謂何事？”張素玄不卑不亢，直視摩訶迦葉的眼睛。


    背在身後的手卻握緊傳送玉符，打不過咱就跑，等待以後，搖鈴叫人，在找迴場子。


    “問詢因陀羅。”摩訶迦葉輕聲開口，臉上始終帶著祥和的笑容，令人在不知不覺中對他升起無限好感。


    “可問施主，因陀羅所在何處？”


    “被我斬滅了。”張素玄沒有說出清源妙道真君之名。


    隱約間，他察覺到不對勁。


    孔雀王朝似乎有些不為人所知的秘密。


    例如，因陀羅的那番話。


    “倒是可惜。”摩訶迦葉輕輕搖頭。


    “和尚，若是無事，我便走了。”張素玄後退。


    摩訶迦葉笑道，“施主殺了六王子殿下，還請和老僧走一趟王庭。”


    “我若是不呢？”張素玄冷笑。


    “唉。”摩訶迦葉輕歎一聲，“那老僧不得不采用一些強(qiáng)製手段請施主迴去。”


    “堂堂當(dāng)世佛陀，也成了孔雀王朝的一條狗了嗎？”張素玄冷笑。


    在如今，佛門的日子並不好過。


    摩訶迦葉雖然號(hào)稱比肩釋迦牟尼，可終究不如釋迦牟尼有那般實(shí)力和影響力。


    且，婆羅門教的誕生，再加上當(dāng)權(quán)者的偏愛，讓佛門近乎無立足之地。


    摩訶迦葉雖被稱為佛陀弟子中最無執(zhí)著之念者，可又怎麼可能看著佛門沒落、泯滅。


    憑借自己本身便是婆羅門的身份，摩訶迦葉依托王庭、依托婆羅門這一層級(jí)而生存。


    可佛門講究“眾生平等”，也注定在而今這個(gè)種姓製度森嚴(yán)的時(shí)代不被高層所喜愛。


    吠舍和首陀羅人口基數(shù)眾多，卻為了生存而忙碌。


    信教，很可能不過是為了那三兩口糧食。


    “眾生平等？”


    不曾親眼見過，如何相信？


    “終歸是要有個(gè)說法的。”摩訶迦葉探出手，抓向張素玄。


    一瞬間，張素玄如芒在背，寒意充斥在心間。


    恐懼從心底升起，麵對摩訶迦葉，張素玄竟然生出深深的無力感。


    仿佛麵對不是一個(gè)人，而是整片天地。


    【神通·掌中世界】


    張素玄表情凝重，差距很大，完全不是一個(gè)量級(jí)的存在。


    身影閃爍，腳下空間仿佛經(jīng)過層層壓縮，無限收縮，咫尺天涯。


    【神通·縮地成淵】


    一步邁出，是千萬裏。


    “咦！？”摩訶迦葉露出驚詫之色，雙眸精光閃爍，僅在一瞬間看清楚張素玄神通根腳。


    驚歎一聲，“好手段！”


    “如是我聞。一時(shí)佛在舍衛(wèi)國。祗樹給孤獨(dú)園。與大比丘眾。千二百五十人俱。爾時(shí)世尊。食時(shí)。著衣持缽……”


    剎那間，佛音從四麵八方而起。


    天地突變，一尊尊身影浮現(xiàn)，誦念真經(jīng)，佛光普照，耀目生輝。


    好似，佛國！


    【神通·掌中佛國】


    “他娘的，這老東西對付我一個(gè)不到半神的人，竟然動(dòng)用這般大神通。”張素玄停下腳步，氣的直罵娘。


    “你求我啊，求我，我就幫你！”


    突然，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