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發(fā)少女轉向窗外,那依然明亮的天空。
“愛爾奎特姐愛爾奎特姐,快點快點,到你了。”
在一旁紅頭發(fā)的少女,大號的紅色發(fā)帶把長發(fā)紮起來。
“愛爾奎特……姐,發(fā)生什麼了嗎?”
“嗯,沒事沒事~”愛爾奎特微笑。
“啊竟然趁我不備。”
“看我的,吃我一記超級真祖瘋狂kick~”
瘋狂按動手柄的聲音。
今天的洋館,也是祥和平靜的一天。
……
一行人站在山坡上,那本應不該出現(xiàn)在此處,拔地而起的銀色的建築,在這裏也能看見。
“真祖,與黑相對應的,白嗎?”
少女眼中厭惡一閃而過。
僅僅隻是出現(xiàn)一位祖,想要衝出去將對方殺掉,好不容易克製住就已經(jīng)是自己的極限。
她沉默了幾分鍾。
聖歌隊是戰(zhàn)鬥特化的隊伍,如果僅論清除記憶,並不算專業(yè)對口。
於是她吩咐,“去和附近城市的教會聯(lián)絡。”
其實不暴露神秘還有更簡單的一種方法——那就是把所有人都殺了。
羅萊蕾眺望城市的眼睛裏,沒有多少感情。
……
在公寓的空地上。
“你是說,”大輔蹲在地上,不停抽著煙,“就我離開一會的功夫,支隊的人全部闖了進去,你們聽到聲音,但出來的時候沒有看到任何人影?”
“我明明給他們的命令是在外麵守著。”
大輔的眉頭皺成川字,逃出生天的幹也被妹妹攙扶著,雖然不時迴答問題,卻明顯心不在焉。
那眼中略有些擔憂的樣子。
鮮花氣鼓鼓得瞪著大輔,很顯然是對他的刻意隱瞞依然耿耿於懷。
這讓大輔摸了摸鼻子。
心想,你們倆這不是和好了嗎?少女纖細的身體緊緊貼著兄長,來自警察的直覺,是不是有點貼得太近了?
大輔很快晃晃腦袋,自己還真是職業(yè)病犯了。
像是注意到了大輔哥的視線,鮮花微不可查的遠離了兄長一些。
沉默了幾分鍾,地上已經(jīng)堆滿了煙頭,大輔站起來,深深看了眼旁邊這個輩分上是叔侄關係,實際上由於年齡相近,好到和親兄弟差不多的弟弟一眼。
自己對於幹也的看法果然沒錯,自己這個“弟弟”,心裏果然藏了很多東西。
從兜裏掏出手機,手指按在按鍵上。鮮花顧不得繼續(xù)裝生氣,用那清脆的聲音,“大輔哥,你在幹嘛?”
“沒辦法了,”
大輔嘴裏叼著煙,“這件事情已經(jīng)不是我能處理得了,隻能交給自衛(wèi)隊……”
“我勸你最好不要這麼做。”一個女人的聲音打斷了他。
紅頭發(fā)的女人慢悠悠走過來,外麵是一件黃色的風衣外套,好像還特意洗了個澡,濕漉漉的頭發(fā)披在後麵。
“你是?”
鮮花一看到來人,“老師!”
橙子看過來,“哦鮮花啊,我還以為你去上課了。”
“老師你才是,我還以為你也在裏麵。”
“這個啊,”橙子擺手,“那就說來話長了。”
她手裏拿著一塊布,走近了,把布直接罩在攝像機上,它也是現(xiàn)場唯一一個,還在兢兢業(yè)業(yè)工作的東西了。
又看向幹也,“幹也啊,明明教你方法了,還特意囑托了你不要進去。”
幹也苦笑,“抱歉。”但現(xiàn)在不是愧疚的時候,“橙子小姐,兩儀同學還在裏麵。”
“橙子?”一旁的大輔聽到這個名字,端詳著對方。
稍微有了點興趣。
蒼崎橙子迴答,“放心吧,問題不大。”
“式在裏麵是我早就知道的事情,而且大概率比你們都更早知道。”
幹也沉默,很顯然,這話並不能說服他。
看見他的反應,橙子搖搖頭,轉向眼前這棟公寓,自言自語小聲說,“算算時間,也快了。”
話音落下,大樓的外壁出現(xiàn)裂痕,並在不斷擴大。
橙子咧開嘴,露出一個笑。“荒耶……”
她右手提著一個更大的行李箱,越過幾人,“總而言之言而總之,接下來的事情就和你們關係不大了,另外。”橙子特地看了眼大輔,
“做個好夢,警官。”
麵對橙子的祝福,大輔一臉莫名。
橙子剛邁出腳步,天空一瞬間漆黑。
眾人齊齊望著天空,幹也第一時間想到,“葉和,先生?”
橙子則猛然轉過腦袋看往另一個方向,那如玉盤高懸於天空之上的月將清冷的銀輝落下,那裏的一切映入她的眼簾。
比其他人知曉更多秘辛的她顯然也受到了更大的震撼。
所以說,知識從來不是一種罪,無知才是。
“喂,真的假的!?”
“怎麼做到的。”
……
橙子的疑惑葉和自然不可得知,取自公主的一部分力量,在月亮的陪伴下蠢蠢欲動。
夜晚,是屬於祖的世界,這個祖不是二十七,而是真祖。
——來自黑翼公的疑惑,葉和倒是可以明確解答:他不需要躲開,將來自對方的攻擊轉移到數(shù)億年之後的現(xiàn)在就行了,這種事青子經(jīng)常幹。
死亡的經(jīng)曆,是一種很難得的經(jīng)曆。黑翼公的攻擊在一瞬間發(fā)生,對於葉和來說,卻是一段可以靜靜感受生命被剝奪,死去的漫長時間。
他從黑翼公的眼皮底下消失,在原地留下一個時間殘影。
再次出現(xiàn)時,就已經(jīng)立於千年城之上。
陷入瘋狂的對手,漫天飄落的血羽,像是一首悲曲的最後奏章。
破碎的廢墟下,抬頭終於再次看見的天空,月亮為自己披上了一層輕紗,那輕柔溫婉的月色,仿佛有人在耳邊輕語。
“呦西!要加油呀!”
元氣滿滿。
一聲威嚴滿滿。
“汝——”
那月光匯聚於手心,一絲一縷連成線:比人還高的佩劍,劍柄尾端藍色的長長絲帶飄散開來,光滑明亮的劍身如同鏡麵。
劍懸浮於周身,葉和的頭發(fā)生長,頭發(fā)尾端飄起,閃耀出純粹的光。一輪光圈在腦後浮現(xiàn),宛若光輪點綴著四點光芒。
葉和感受著身體的變化,劍柄落在右手。看著大鳥,哪怕有立g的嫌疑,此時此刻他仍然想說一句:穩(wěn)了。
緩步往前,在身後,開出了一片銀色的花。
花朵漸漸生長,花瓣隨風飄散於空氣中,揉雜在雪裏。
隨著靠近,葉和周身的光芒愈發(fā)明亮,光芒中,他的指甲變長變尖,在不受控製,自動顯現(xiàn)的異色眼睛裏,那兩點猩紅藏在最深處。
那來自血脈上的等級壓製,黑翼公像是又迴到了過去。
皎潔的玉盤懸於高空,就在葉和頭頂?shù)恼戏健T铝猎谧兇螅蛲鈹U開一圈圈銀色的光。
在他身後,紫鋥色的光芒閃爍,那光裏醞釀著無盡星空。
葉和抬起左手——是的,你沒看錯,劍隻是裝飾品。
被千之鎖束縛住的大鳥。
下一刻,光芒將它吞沒。
……
再次進入公寓,腳步在地板上發(fā)出噠噠聲。
仔細想想,明明時間也不過隻是相隔不到半天而已,誰能想到她已經(jīng)死過一次了。
走過漫長的走廊,來到盡頭,一片狼藉的大廳,還有沒來得及清理的一地碎肉。
進入到大廳的第一眼,橙子先四下找了找,“我的貓呢?”
沒人迴答,於是橙子一下子明白了,“哈,還真是陰差陽錯。”
滿地的屍體碎塊——提問:看到自己的屍體是什麼感覺呢?
橙子現(xiàn)在就可以迴答你,“習慣了。”
她從風衣的兜裏拿出煙,用打火機把它點燃,把煙放進嘴裏,深吸一口氣,又吐出來。
橙子仰起頭,“所以,現(xiàn)在已經(jīng)慌亂到抽時間處理我都已經(jīng)做不到了嗎?”
她對著空氣自言自語,其實是在通過這種方式,隔空和荒耶相對話。
右手提著的那個大行李箱,側麵凸起,又縮迴去,像是裏麵藏了一個有生命之物。
橙子幹脆把那行李箱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