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8號的這天夜裏，頻繁起降的飛機依舊吵得衛(wèi)燃根本睡不了一個完整的覺。
好在，因為多了一頂蚊帳，至少那些蚊蟲被擋在了外麵。相比之下，布拉德卻像是不受影響似的一覺睡到了天亮。
9號的這天上午，無論衛(wèi)燃還是布拉德，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戰(zhàn)鬥將至的氣氛。
在他們的旁觀中，那些轟炸機的周圍被運來了一車車的航彈。
就和昨天衛(wèi)燃看到並且拍下的那些彈藥一樣，這些航彈主要以m47燃燒彈，以及e46集束燃燒彈為主。
尤其不遠處的小飛象，運送到它周圍的，全都e46集束燃燒彈。
也正是通過這個小細節(jié)，衛(wèi)燃便已經(jīng)確認，這架轟炸機恐怕將擔任快樂的燒烤任務(wù)！
“今天晚上肯定有轟炸任務(wù)”
布拉德說著，卻已經(jīng)跳上了吉普車一溜煙的跑沒了影子。
見狀，衛(wèi)燃也不多問，隻是舉著相機走到了小飛象的身旁，先是熱情的打了聲招唿，並在得到允許之後按下了快門。
“我是自由記者維克多”
衛(wèi)燃一邊拍攝一邊問道，“先生們，介意做個自我介紹嗎？”
“我是尾炮手馬丁”
一個看年紀和格蘭特不相上下的小夥子主動和衛(wèi)燃握了握手，直白的說道，“歡迎你和你的朋友乘坐小飛象�！�
“謝謝你的熱情”
衛(wèi)燃主動給對方分了一支香煙，“把你的朋友們介紹給我吧，然後讓我給你們拍一張合影怎麼樣？”
“當然”
馬丁朝著正在搬運炮彈的其餘四人招了招手，趁著他們走過來的功夫說道，“我們五個都是炮手，手臂上有十字架紋身的斯蒂文，叼著雪茄的是羅伯特，戴著蛤蟆鏡的是傑瑞，最後那個一直在抓撓褲襠的是迪恩，記得別和他握手，他有性病�！�
“等下我就把我的手指塞進你的屁眼兒裏！”迪恩沒好氣的朝著馬丁豎了個中指。
依次和這四位打了聲招唿，衛(wèi)燃示意他們在那些航彈後麵擺好姿勢，同時直白的問道，“馬上要有轟炸任務(wù)了？”
“應(yīng)該是這樣”
叼著雪茄的羅伯特在衛(wèi)燃按下快門之前說道，“機長他們已經(jīng)被叫去聽取任務(wù)簡報了�！�
“我還沒見過你們的投彈手呢”衛(wèi)燃問道。
“他叫瑞安，你會有機會見到他的�！�
馬丁說道，“維克多，幫我們拍幾張單人照怎麼樣？我想寄給我的妻子。”
“當然，這是我的榮幸�！毙l(wèi)燃痛快的應(yīng)承下來。
聞言，馬丁立刻坐在了堆積成牆垛的航彈上，用粉筆在一枚集束燃燒彈上寫道，“為了我的妻子珍妮弗和我們的小天使朱迪，為了和平和正義。”
將粉筆揣進兜裏，馬丁坐在這顆航彈的旁邊，朝著衛(wèi)燃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麻煩你們投的準一些�！�
“最好能直接投進他們的屁眼兒裏”斯蒂文在衛(wèi)燃按下快門的同時打趣道。
“除了需要個好準頭，還需要冬條櫻雞先生有個足夠大的屁眼兒才行。”
迪恩說著，還下意識的抓了抓他自己的褲襠，“該死的，這座島上就沒有幹淨的招核女人嗎？”
“我們或許可以向冬條櫻雞先生申請一下”
羅伯特說著也掏出了一節(jié)粉筆，在一顆集束燃燒彈上寫下了“用燃燒彈交換一些沒有性病的年輕女人�！�
“還要漂亮才行”傑瑞說著，同樣摸出粉筆，在那顆集束燃燒彈上加了個單詞。
“先生們”
衛(wèi)燃給同樣坐在航彈上的斯蒂文拍了張單人照，“我們就不能炸死所有的人，然後迴家找些幹淨的金發(fā)姑娘嗎？”
“哦——！維克多！你可真是個天才！”
傑瑞打了個響指，重新選了一顆集束燃燒彈寫上了“代表上帝燒死你們！愛來自塞班島。”
“你要送出些祝福嗎？”馬丁等衛(wèi)燃給斯蒂文拍完照片，遞來了一根紅色的粉筆。
“當然”
衛(wèi)燃接過粉筆，思索片刻後在一顆集束燃燒彈上用繁體漢字寫下了“我在東京有熟人”這麼七個字，隨後選了個合適的角度，給這顆燃燒彈和身後的小飛象拍了張合影。
——哪怕他清楚，這張照片可能根本不會留下來。
“這是漢字嗎？”斯蒂文問道。
“你認識漢字？”衛(wèi)燃詫異的看向?qū)Ψ健?br />
“我可不認識，但我有個華裔朋友，非常好的朋友。”
斯蒂文說著還擼起袖子，展示著他臂膀上的一塊紋身，那是個“發(fā)”字，在這個字的後麵，還有個四分之一大小的幺雞圖案。
“這是我的朋友幫我選的圖案，他說我會變成個有錢人�！彼沟傥牡靡獾恼f道。
“你的朋友叫什麼名字？”
衛(wèi)燃好奇的問道，“他也在塞班島嗎？”
“他叫盧克，盧克·陸，或者盧克·盧，他的姓氏似乎對音調(diào)有特別的要求，但我總是分不清�！�
斯蒂文放下袖子遮住了紋身，“三年前他就去華夏了，以一個飛行員的身份，從那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聽到過他的消息了�！�
說著，斯蒂文拿起了粉筆，在一顆航彈上用英語寫下了“為了盧克”的字樣，隨後又熟練的寫了一個“發(fā)”字，“那個混蛋，我的妹妹一直在等他，但他卻連一封信都沒有寄迴來�！�
“他肯定會活著迴去的”
衛(wèi)燃歎了口氣，他不知道該歎息這個世界太大，還是該歎息這個世界太小。
“該我了！”
傑瑞說著同樣坐在了航彈堆成的牆垛邊上，隨後接過了羅伯特遞給他的粉筆，在一顆集束燃燒彈上畫了個惟妙惟肖的老二，旁邊還寫了一句“請張嘴”。
給這位樂子人也拍了一張單人照，羅伯特也坐在了航彈邊上，並且在一顆集束燃燒彈上寫下了，“代表亞利桑那號戰(zhàn)列艦一等水兵菲利普·漢克斯投下這顆燃燒彈。”
“那是我的哥哥”
羅伯特等衛(wèi)燃給他拍下照片之後說道，“他在亞利桑那號服役，珍珠港被襲擊那天他剛好在船上。
維克多，無論你們什麼時候搭乘小飛象出發(fā)，一定要活著迴來，然後幫我把照片洗出來，我要把她寄給我的爸爸媽媽，還有我哥哥的妻子和孩子�！�
“我會迴來幫你洗照片的”衛(wèi)燃認真的承諾道。
“該我了朋友們”
迪恩說著，竟然解開了他的褲子退到膝蓋下麵，隨後用一把小刀將他自己的內(nèi)褲割下來係在了一顆集束燃燒彈的尾部。
而他，就這麼光著下半身甩著抱恙的二哥，用一隻腳踩著那顆航彈。
“我從來沒想過我有一天會朝著一個男人得病的二哥按下快門”衛(wèi)燃一邊找角度一邊調(diào)侃道。
“請務(wù)必帶上我們的小飛象”迪恩咧著大嘴賤笑道，“我要和我們的小飛象比一比誰的大�！�
“至少小飛象比你健康”
衛(wèi)燃一邊調(diào)侃對方，一邊稍稍移動鏡頭的角度，滿足了迪恩的惡趣味。
“等戰(zhàn)爭結(jié)束，我會幫小飛象介紹個大胸女朋友的。”
迪恩一邊穿上褲子一邊說道，“維克多，要去小飛象的裏麵看看嗎？”
“如果可以的話”衛(wèi)燃說道。
“當然，你已經(jīng)是我們的一員了�！瘪R丁說著，已經(jīng)走到機頭的下麵，熟練的拉開艙門梯子。
“稍等下”
衛(wèi)燃說著，給手裏的相機換上了新的膠卷，隨手把拍完的膠卷塞給了羅伯特。
跟著馬丁爬進機艙，前者熱情的將前半段正副駕駛位以及投彈位，和後麵無線電報員以及機械師的位置介紹了一番。
“從這裏爬過去就是我們的地盤了”馬丁說著，已經(jīng)沿著一條狹窄的通道爬到了炸彈艙。
跟著對方爬過去，衛(wèi)燃還沒站穩(wěn)，便聽到馬丁指著投彈口旁邊的一個馬鞍形的金屬架子介紹道，“這是阿瑟昨天晚上帶著我們裝上的，你們的航空相機可以固定在上麵，到時候不管是誰在這裏拍照，一定要連上至少兩條安全帶�！�
跟著對方手指的方向看了看頭頂垂下來的兩條安全帶，衛(wèi)燃點點頭，隨著對方又參觀了這架b29因為任務(wù)需求被拆掉的幾處炮塔，以及最後麵唯一保留的尾部炮塔。
“這裏也是個風景絕佳的好位置”
馬丁介紹道，“原本是羅伯特負責這裏的，這是他私藏的可樂和雪茄，不管你還是你的朋友，無論誰在這裏，都可以在迴來的路上享用。”
“謝謝”
衛(wèi)燃再次道謝，同時也從這裏看到了從遠處開車迴來的布拉德。
“我的朋友迴來了”衛(wèi)燃指了指窗子外麵。
“瑞安好像也在他的車上，我們下去吧�！�
馬丁說著轉(zhuǎn)身開始往迴，帶著衛(wèi)燃離開了這架轟炸機。
幾乎就在他們爬下來的同時，布拉德也踩下了剎車，並且和坐在副駕駛的，一個留著莫西幹發(fā)型的年輕士兵不分先後的跳了下來。
“看來你們都認識了”
布拉德和那個莫西幹戰(zhàn)士勾肩搭背的說道，“這是我的朋友維克多，他是個記者，也是個參加了關(guān)島戰(zhàn)役的退役老兵，當時他是個醫(yī)療兵。”
“啪！”
沒等布拉德說些什麼，那位留著莫西幹發(fā)型的年輕士兵便認真的敬了個禮，“先生，我是小飛象的投彈手瑞安·巴特勒！”
“你好，瑞安。”
衛(wèi)燃不得不迴了個軍禮，隨後和對方握了握手。
“就像他自己介紹的，他是瑞安�！辈祭乱姽植还值恼f道。
“是老實人瑞安”
傑瑞擠眉弄眼的糾正道，“他是個和俱樂部裏的公共女朋友牽手都會臉紅口吃的初哥兒，但也是小飛象的靈魂人物�！�
“沒錯！”
傑瑞也熱情而粗俗的介紹道，“瑞安的投彈技術(shù)非常好，給他個機會，他真的能把航彈投進冬條櫻雞先生的屁眼兒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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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因為調(diào)侃還是因為誇獎，名叫瑞安的年輕士兵的臉變得通紅，而且還露出了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
“你們就不要拿瑞安開玩笑了”
布拉德說著，將幾個膠卷密封筒分給了眾人，“這些夠你們好好玩上一整夜了，羅伯特，今天晚上記得給瑞安找個幹淨的姑娘。”
“有轟炸任務(wù)了嗎？”羅伯特接過屬於他的那份小禮物問道。
“也許就是今晚，機長他們已經(jīng)去聽任務(wù)簡報了�！�
話音未落，瑞安已經(jīng)爬進了機艙，並且格外客氣的邀請布拉德和衛(wèi)燃也跟著鑽了進去。
“我還是不放心將這份工作交給兩位記者”
瑞安說道，“所以至少讓我對你們進行一次簡單的培訓吧�！�
“培訓維克多就可以了”布拉德說道，“我用b17投彈的時候，你還在練習跳傘呢�！�
“如果你是他，我猜你肯定不喜歡別人和你這麼說�！毙l(wèi)燃笑著提醒道，同時也直勾勾的看著布拉德。
“抱歉，是我的錯。”
布拉德立刻意識到了什麼，老老實實的跟著衛(wèi)燃湊到了正副駕駛的位置，耐心的聽著瑞安一絲不茍的介紹和培訓。
“第一次投彈讓我來怎麼樣？”衛(wèi)燃等簡單的培訓結(jié)束之後問道。
“你？”布拉德和瑞安詫異的看著衛(wèi)燃。
“我總不能把航彈投到美國的領(lǐng)土上”衛(wèi)燃攤攤手說道。
“那就讓你先來好了”布拉德無所謂的說道，“等下幫我把航空相機裝好，我去炸彈艙�！�
“欠你一次”衛(wèi)燃和對方碰了碰拳頭。
“迴來之後幫我洗底片”布拉德立刻用掉了衛(wèi)燃欠下的人情。
“成交”衛(wèi)燃再次和對方碰了碰拳頭。
“你們兩個千萬不要給我惹麻煩”瑞安略顯緊張的說道，“我可不想被送上軍事法庭。”
“不會的”
布拉德說道，“就算出現(xiàn)了麻煩，查爾斯他們也會作證是因為你患上了急性腸炎，別忘了，維克多以前可是個醫(yī)療兵�！�
“如果你願意，我甚至可以趁著轟炸開始前幫你做個闌尾手術(shù)�！毙l(wèi)燃好心的說道，“這樣接下來幾天你都”
“你們還是放過我吧”
有著老實人稱號的瑞安哭喪著臉哀求道，他是真的不想把自己的工作交給這樣兩個怎麼看怎麼不靠譜的混蛋，但布拉德塞給他的鈔票實在是太多了。
機艙裏的投彈培訓才剛剛結(jié)束，一輛超員的吉普車也從遠處開了過來。
“是查爾斯他們迴來了”瑞安一眼認出了吉普車裏的人，“我們?nèi)づ癜��！?br />
聞言，衛(wèi)燃和布拉德對視一眼，立刻跟著離開了機艙，和炮手馬丁等人走向了昨晚他們休息的那頂帳篷。
“今天黃昏五點三十五開始起飛”
先一步趕來的查爾斯等衛(wèi)燃幾人進來，立刻開口說道，“這次轟炸和以往不同，小飛象將攜帶7短噸集束燃燒彈，在5000英尺的低空執(zhí)行夜間轟炸�！�
查爾斯話音未落，副機長貝克也用鉛筆在鋪開的航空圖上畫了個超大號x，“探路者會用m47在東京的地表畫下一個x，我們的投彈區(qū)域在x標記的三點鍾的位置。”
說著，貝克用筆在x的右邊區(qū)域畫了個圈，“布拉德，維克多，無論你們誰來體驗投彈手的樂趣，鮑勃都會提醒你們的。
這次投彈不用做過於精細的瞄準，隻要你們能在目標空域把所有的集束燃燒彈都投下去。並且保證投下去之前，在轟炸瞄準儀裏看不到火光就夠了�！�
“我第一次投彈的時候如果隻有這麼簡單的要求就好了”瑞安和布拉德幾乎異口同聲的說道。
“我會好好完成任務(wù)的”衛(wèi)燃微笑著做出了承諾，“不會浪費任何一顆航彈�！�
“接下來聊一聊我們的麻煩吧”
查爾斯開口說道，“首先是5000英尺的高度，我們肯定會遭遇重型迫擊炮的攔擊，我和貝克會盡全力躲避炮火，剩下的交給上帝�！�
“這個高度，招核的戰(zhàn)鬥機說不定也會咬住我們，但我們這次隻能有尾部炮塔，而且我不確定布拉德能不能解決可能咬住我們的敵機�！必惪烁f道。
“我也在飛機上”布拉德簡單的一句話便打消了絕大部分的顧慮。
“第三個問題，我們這次是單機轟炸”
查爾斯繼續(xù)說道，“所以維克多，我們的投彈一行迅速，投彈結(jié)束之後，我們立刻離開東京航空返航�！�
“如果我們的飛機發(fā)生了意外，周圍海域會有潛艇等著我們�！必惪苏f道，“即便如此，每人還是攜帶一支手槍吧�！�
“要說的就這麼說”
查爾斯起身說道，“朋友們，我們該把炸彈送進去了�！�
“丹波！”
所有的機組成員齊聲喊了一嗓子。
“有人沒有加入我們”查爾斯笑瞇瞇的提醒道。
“丹波！”
這一次，包括衛(wèi)燃和布拉德在內(nèi)都加入了歡唿的行列。
簡單的“祭祀儀式”結(jié)束，眾人跑向了不遠處的轟炸機，在衛(wèi)燃和布拉德一次次舉起的相機中，忙而有序的將40枚寫滿了溫馨祝福的e46集束燃燒彈送進了轟炸機的機腹。
“查爾斯，能送我們兩條安全拉環(huán)飄帶嗎？”布拉德在眾人忙完之後問道，“我們想留做紀念�！�
“當然”
查爾斯慷慨的將兩條安全銷拉環(huán)飄帶分別遞給了衛(wèi)燃和布拉德。
“然後讓我們給小飛象機組拍一張合影吧？”衛(wèi)燃收起飄帶的同時說道。
“這是個不能拒絕的請求”
查爾斯愉快的表示了同意，並且招唿著機組成員們在小飛象的側(cè)麵站成了兩排，任由衛(wèi)燃和布拉德幫他們拍下了合影。
“在出發(fā)前我會再給你們拍一張的”布拉德收起相機說道，“為了證明瑞安登上了飛機”。
“看得出來，你經(jīng)常做這種事。”貝克笑著調(diào)侃道。
“我們飛的畢竟是轟炸機，無論b17還是b29，他們的機艙裏都有充足的空間不是嗎？”
布拉德說著，已經(jīng)招唿著衛(wèi)燃幫忙將吉普車上那臺沉重的航空相機抬了下來，隨後又在充當?shù)厍诘呐谑謧兊膸椭拢瑢⑵浒惭b在了炸彈艙的支架上。
一切準備就緒，布拉德也知趣的拉著衛(wèi)燃搭乘吉普車暫時離開小飛象，躲迴了機場邊緣的帳篷裏。
“我剛剛還順便去弄了些午餐”
布拉德說著，從吉普車裏拿出了兩個飯盒以及兩瓶埋在冰袋裏的可樂。
“如果你擔心投彈失敗，可以讓我先來�！辈祭潞眯牡恼f道。
“還是我來吧”
衛(wèi)燃說著，往嘴裏送了一塊吃起來還算新鮮，味道也還算不錯的肉派，一邊大口大口的嚼著，一邊含糊不清的用布拉德聽不懂的漢語嘟囔著，“我等這一天很久了”。
“你說什麼？”布拉德茫然的看著胃口頗佳的衛(wèi)燃。
“我說，如果來點辣醬就好了�！�
說著，他已經(jīng)從帶來的飛行服裏翻出了一瓶辣醬擰開，往肉排上倒了一坨紅色的塔巴斯哥辣醬。
“給我也來一些！”布拉德饒有興致的將他的餐盤伸了過來。
“烤肉和辣醬才是絕配”
衛(wèi)燃一邊給對方倒了一坨紅色的辣醬，一邊再次用母語嘀咕了一句。
可惜，萬幸，不懂漢語的布拉德根本聽不出他這句話裏的期待和癲狂，以及.不加掩飾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