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迷迷糊糊地醒來,不知道剛才那個荒誕不經(jīng)的夢寓意是什麼。
這是你說的鬧鍾?
“怎麼樣,效果拔萃吧。”
下次換個方式吧,這個創(chuàng)意確實創(chuàng)到我了。
“屁事真多,快點去找那老小子接取任務(wù)吧。”
陳陽活動了一下身體,舒服地睡了一會兒,狀態(tài)果然好多了,有時候還是要放鬆,不能總是繃得太緊。
陳陽輕輕轉(zhuǎn)動門把手,萊爾的房間還亮著燈,索菲婭房間則是一片漆黑。
學(xué)院路燈的熄滅時間在十點到十二點不等,陳陽也不急,現(xiàn)在距離十二點還有一會兒。
今晚的風(fēng)很大,帶來一絲涼意。十一點五十三分,路燈一一熄滅,陳陽瞅著巡邏隊離開也下樓了。
五十七分,陳陽站在店鋪門口,雖然門上依舊有一把鎖,可係統(tǒng)卻表示可以推門進入。
陳陽也沒管這麼多了,開門後在黑暗中摸索著前往胡難澤的小院。
今晚的月亮很圓,給小院披上一層碎銀,陳陽沒看見胡難澤,隻看見石桌上擺著兩杯茶,在月光的照耀下,茶裏似乎也有一輪月。
旁邊還有慢慢搖晃的躺椅,上麵隻有一把扇,而人不在。
“今晚的月亮很好看,但可惜不是我從前看過的那個月亮。”
胡難澤的聲音是從屋頂傳來的,陳陽向上望去,發(fā)現(xiàn)胡難澤倚臥在屋簷,手裏還端著一壇酒。
陳陽體會不到思鄉(xiāng)的情感,不過看胡難澤的眼神,似乎有很強烈的思鄉(xiāng)情,搞不好還要飲酒作詩。
胡難澤往嘴裏灌了滿當(dāng)當(dāng)?shù)木疲坪跽娴囊龀鲆皇自姡彀蛷埩擞謴垼是沒有開口,眼瞼也慢慢垂下。
“小子,把那兩杯茶喝了,再上來陪我喝酒。”
我可以喝酒嗎,我之前似乎對酒精過敏。
“害,怕什麼,哪有因為喝酒精導(dǎo)致死掉的魔王的,放心喝!”
於是陳陽先確認茶裏沒有毒後再根據(jù)茶道品茶,誰也不清楚這是不是胡難澤的考驗,小心點準(zhǔn)沒錯。
而胡難澤對此沒有任何反應(yīng),好感度也沒有增加,似乎並不在意陳陽是如何品茶的。
“快點上來,別磨磨蹭蹭的。”
“叮,胡難澤對你的好感度-1,現(xiàn)好感度20,處於好感階段。”
於是陳陽趕緊將另一杯茶一飲而盡,隨後用最快的時間來到胡難澤旁邊。
胡難澤身上隻有淡淡的酒氣,看著陳陽上來,將酒壇蠻橫地抵到陳陽胸口,“喝!”
陳陽硬著頭皮先小口喝了一口,有些苦,快跟他之前的人生一樣苦了,喝這東西真的能消愁嗎。
而胡難澤看見陳陽隻是小小地抿了一口很不滿,“大丈夫存於天地之間,豈可唯唯諾諾?”
“叮,胡難澤對你的好感度-2,現(xiàn)好感度18,處於冷淡階段。”
“叮,由於玩家與關(guān)鍵npc好感度不足,主線任務(wù)即將取消。”
陳陽有些慌張,咬咬牙將剩下的酒全部喝完。陳陽不知道酒到底是什麼味道,但是他知道他嗆到了。
胡難澤沒再開口,望著月亮發(fā)呆,但好感度又降低一點表示他對陳陽還是很失望的。
有什麼補救的辦法嗎,陳陽絞盡腦汁地想,終於......
“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xiāng)。”
胡難澤猛地一驚,用詫異的眼光看著陳陽。
“你還會作詩?”
陳陽將語言改成亞夏語,但他也不確定係統(tǒng)會將這句詩翻譯成什麼樣,但看來效果還是很不錯的,於是他幹脆將這一整首詩給念完。
“窗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xiāng)。”
“好,好......”
胡難澤突然流下兩道淚水,兩隻手死死地鉗住陳陽的肩膀,異常地激動,看來這首詩的意境非常貼切現(xiàn)在的他。
陳陽輕聲說:“此詩為靜夜思。”
胡難澤突然將手鬆開,整個人進入了一種呆滯的狀態(tài)。
“叮,胡難澤對你的好感度+10,現(xiàn)好感度27,處於好感階段。”
“叮,玩家與關(guān)鍵npc的好感度已達到要求,主線任務(wù)繼續(xù)進行。”
陳陽鬆了一口氣,不愧是被譽為詩仙的男人,成功將主線任務(wù)拯救迴來。
“呸,你就不能自己作詩一首嗎,版權(quán)費記得交一下。”
陳陽臉皮厚,甚至決定再來一首,好好地刷一下好感度。
而就在陳陽在腦海中搜索將哪首詩掏出來時,胡難澤已經(jīng)在講述他的故事了。
“你看我外表如此蒼老,實際我的年齡才四十九,沒想到吧。”
“在異世界,隻要你等級提升,就可以延長壽命。”陳影如此解釋。
“我原本是一個小門派的大師兄,門派小到什麼程度呢,門派上下一共就十二人。師傅為人隨性,門派一直都是保持中立,從不參與任何糾紛,師弟師妹他們也沒有任何仇家,然而,當(dāng)某一天師傅又領(lǐng)來一個八歲的小孩,一切都變了。”
陳陽不敢打攪胡難澤說話,以免好感度又下降。
胡難澤猶豫了一會兒,將語言組織好後繼續(xù)說:“小師弟天資很好,修煉也很刻苦,我們大家都很喜歡他,他說他叫翅,很奇怪的名字,但我們都親切地稱唿他阿翅。
但有一天,天道宗突然派人要捉拿阿翅,說他跟魔族脫不了幹係,不過他們並沒有強來,先是詢問我?guī)煾凳窃谀膿斓桨⒊岬模瑤煾当3殖聊?br />
之後天道宗派來幾個人監(jiān)護阿翅的一舉一動,連續(xù)三個月都沒發(fā)現(xiàn)異常,那幾個人也就返迴宗門稟報,我們也鬆了一口氣。不過師傅的臉色越來越差,脾氣也變得暴躁,無論阿翅做什麼都要訓(xùn)斥一番。
阿翅很乖巧,從來不頂撞師傅,不過就是不愛笑了。最開始還會纏著我或者其他師弟師妹一些關(guān)於修煉或者其他地方的趣事,後麵卻總喜歡一個人待著。
那段時間我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我去問師傅,師傅不待見我,我又去問阿翅,阿翅眼神躲躲閃閃的,也不肯說什麼。
這樣一直持續(xù)到三年前,我外出采購生活物品,結(jié)果迴來的時候......”
胡難澤突然不語,陳陽也知道悲劇要來了,。
“你怎麼把我的酒喝完了?”
“......”
也就是說他不是在醞釀情緒?我還以為人全死完了呢,陳陽在心裏吐槽。
“算了,那我還是繼續(xù)說吧。
我迴來之後發(fā)現(xiàn)師傅和阿翅都不見了,沒人知道他們是什麼時候離開的,要去哪裏,什麼時候迴。
後麵,天道宗又找上門質(zhì)問,這次緣由我也知道,江湖上大大小小的宗派都在傳,我家?guī)煾蹈⊥降芡犊磕ё辶耍瑏K且一直屠殺其他宗門的弟子,鬧得人心惶惶。
我們雖然不相信,但事實就是如此,我也親眼看見了師傅和阿翅殘忍地殺害同族。
我問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阿翅臉上還沾滿了血漬,居然還笑著對我說他們是在行俠正義,為民除害。師傅也說他們在做最正義的決定,並讓我也一同加入他們。
我很害怕,雖然他們的外貌跟語氣什麼的都沒變,但我卻認定他們是披著人皮的怪物。
之後,我離開了,他們也沒有阻攔,師傅意味深長地說等以後我自然就會明白他們的用意。
其他宗門一直在議論我們,後麵我們宗門就解散了,但仍然被人詬病,我們,沒有資格反駁。
後麵阿翅找到了我,我很詫異,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我的行蹤的,不過這都不重要了。他強迫我吃下一個丹藥,說一切都是為了我好,感謝我之前的細心照料。
我沒想到阿翅實力居然超越了我,我在他麵前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吃下那個來曆不明的丹藥後,我實力暴增,可不出我所料,它的副作用也是非常嚴重,隻要我一動用身體的靈力,就會消耗壽命,不過幾日我的身體就衰弱成一個老人。”
胡難澤說到這就不說了,從納戒又取出一壇酒喝起來,“我先說到這吧,時間還早,你可以消化一下,再問我你想要了解的。”
陳陽確實要消化一下,小師弟阿翅非常可疑,翅,莫非是翅膀,會跟尾一樣是阿莫德赫羽的鯤鵬計劃的產(chǎn)物嗎?師傅為什麼會性情大變,是不是也在無形中中了精神類技能導(dǎo)致的?魔族又為什麼要大張旗鼓地暴露,用意是什麼?
陳陽腦海中有很多問題,不過應(yīng)該大部分問題胡難澤同樣是不知道的。
於是陳陽問了一個最關(guān)鍵的問題:“你想讓我做什麼?”
胡難澤有些詫異,“你就沒有什麼疑惑的地方嗎?”
“不重要。”
胡難澤哈哈大笑,“行,我會付給你滿意的酬勞的。”
幾秒後,胡難澤收斂了笑容,認真地說:“我希望你能將這個令牌交到天道宗。”
陳陽接過令牌,藥王穀。
陳陽沒問為什麼,胡難澤自言自語道:“現(xiàn)在的藥王穀已經(jīng)不存在了,但我還是希望天道宗能認可我們這一個小宗門,至少藥王穀是存在過的......”
“主線任務(wù)已更新。”
主線任務(wù):悠悠天宇曠,切切故鄉(xiāng)思【第二環(huán)】
內(nèi)容:前往亞夏大陸,將藥王穀的令牌交給天道穀任意長老
難度:不定
期限:未定
獎勵:基礎(chǔ)獎勵為等級提升五級,獲得隨機丹藥一枚;藥王穀三種丹藥的配方(胡難澤身亡之前)
懲罰:該劇情線結(jié)束,等級滑落至一級
“叮,係統(tǒng)自動修正中,已為玩家新增主線任務(wù)選項。”
任務(wù)二:
內(nèi)容:為胡難澤祛毒
難度:未知
期限:未知
獎勵:未知
懲罰:無
......
“行啦,本來都不想聽那老小子絮絮叨叨的,你直接選擇任務(wù)二,玩遊戲哪裏有跳副本的,肯定要循序漸進滴,亞夏大陸還是太危險了。”
陳陽沒想到陳影居然還能修改主線任務(wù),又開始推敲起陳影的身份和來曆。
“你再磨磨唧唧地,我就把任務(wù)撤了啊。”
“我可以幫你治療。”
“啊?”
胡難澤以為陳陽在說胡話,像看傻子一樣看著陳陽。
“我認為希望渺茫,我問了天道宗,也翻遍了藥王穀的所有文獻古籍,仍然是一頭霧水,能暴增實力折損壽命的禁藥有很多,但不用內(nèi)力就不會顯露副作用的沒有相關(guān)記載。
提升等級可以延長壽命,隻要以後不使用內(nèi)力,反倒是個好藥......”
這藥如果在遭遇強敵或者給將死之人使用,效果是最佳的,胡難澤有些遺憾,用在自己身上太可惜了。
胡難澤看著陳陽沉思的樣子,還是很欣慰他如此熱心腸,但可惜即使是身為藥師的自己也無能為力,或許這個藥本來就沒有解藥。
而陳陽在跟陳影討論之前方案的可行度。
他這沒有中毒吧,聽上去是藥物的副作用。
“沒事,給他來一下詛咒,他立馬就中毒了。”
治死了怎麼辦?
“沒事,我?guī)湍惆讶蝿?wù)一接了,這樣即使小老頭死了也沒有影響。”
於是,陳陽跟陳影達成了共識,治!
“胡先生,我有一套完整的治療方案,不過就是治療過程不盡人意。”
“哦?”胡難澤來了興趣,莫非在西方有其他新穎的辦法嗎,“說來看看。”
“以毒攻毒。”
“不妥”胡難澤立刻否決了這個方案,“都還沒有知曉藥物的原料,無法對癥下藥,直接以毒攻毒無疑是庸醫(yī)的做法!”
“或許你可以了解一下詛咒。”
“詛......詛咒?”
胡難澤嘴巴似乎打結(jié)了一樣,半天才完整地說:“你是嫌我死得不夠快嗎?”
為什麼對詛咒有如此強烈的反應(yīng)呢,陳陽很不理解。
“你小子自己都是魔王了,怎麼可能怕詛咒?你對詛咒的抗性可是很強的。別人可不同,沒有經(jīng)過深度淨(jìng)化,根本不能完全擺脫影響。說談虎色變都保守了。”
“雖然我覺得我不需要活幾十年,但也不希望這幾天就死。要不還是算了吧,你幫我把令牌送到,我也就死而無憾了。”
他不同意呢。
“那就沒辦法了,直接給他下詛咒吧。”
於是陳陽一邊拖延時間,一邊在係統(tǒng)中找合適的詛咒。
所有詛咒都可以用先前的配方解除嗎,陳陽提了一嘴。如果等會陳陽選擇了一個搞不搞解藥的詛咒,那可就太棒了。
“你就放一百個心吧,你的血可是萬能配料,月光釀酒自身的功效也是很頂?shù)摹!?br />
這個似乎很不錯,陳陽看中了一款叫始源的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