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三感覺似乎要花上好一段時間,於是戳了戳陳陽的手臂,“兄弟,那我先去別的地方看看?”
隻要陳陽不在旁邊,他便能肆無忌憚地詢問石板,否則猶猶豫豫淘到一堆“寶貝”,結果還要倒貼錢,那可就沒地方哭去了。
“行。”
當劉三興高采烈地跑開後,陳陽沉思片刻,然後轉向占卜師問道:“我計劃種植一棵樹,不知道你能否預測它的未來發展情況?”
\"樹?\"
占卜者微微一愣,心中暗自思量,對一棵植物進行預言,本應不是什麼難事。於是,點頭應允道:\"當然可以。\"
“需要提供一些信息嗎?”
“若能將那樹的一縷枝葉置於我眼前,我便能更精準地窺探其未來。即便無法如願,我亦可通過洞察你的命運長河,對它的未來走向做出粗略的預判。”
陳陽將盒子拿出來,“曾經用過的容器可以嗎?”
盒子雖說可以存放,但終究也會泄漏汙穢樹枝的能量,但放在萬能的係統背包裏,就不會有這個煩惱。
麵對陳陽遞來的那個看似平凡無奇的盒子,占卜者並未立刻伸手接過。
雖然外表毫不起眼,但占卜人卻感到一股莫名的預感,仿佛一旦觸碰,便會卷入一連串複雜紛擾的事件之中。這種直覺讓ta不禁心生猶豫,遲疑不決。
遲疑了十幾秒,占卜者最終還是克服了內心的顧慮,伸手接過了盒子。ta心想,如果自己因為一時的猶豫而退縮,那豈不是讓人覺得自己是在故意擺架子,故弄玄虛。
都不需要取出道具,占卜人就知道這件事有多麻煩。
若說預測陳陽的運勢尚帶有幾分撲朔迷離的神秘感,那麼嚐試預見植物的成長過程,便如同置身於未知的恐怖之中,令人心驚膽顫。
“可能,需要......稍等一會。”
“嗯。”
盡管隔著麵具,陳陽依舊敏銳地捕捉到了占卜人那尷尬而難堪的神色。他本並未對此抱有太大期望,畢竟那汙穢樹枝並非尋常之物,常人甚至難以接近,更不用說試圖窺探其奧秘了。
然而,他陳陽實在想不出其他問題來詢問占卜師,於是便將這個難題提了出來,看看占卜師是否能為他找到解決之道。
比陳陽預想的要快幾分,隻是過了三分鍾,占卜人便將手中的龜殼放下。
“有結果了?”
“沒......”
占卜人有些尷尬,ta不可能說自己花費了一段時間,才能勉強有資格“站在旁邊觀察”吧。
“具體一點的,你想要知曉它的生死,還是生長?”
“能知曉栽培需要用到什麼道具嗎,比如土壤和水分。”
“......請再稍等一會兒。”
占卜人很想吐槽,自己是個算命的,而不是園丁。
這一次,占卜人可謂是傾盡全力,別說龜殼直接上兩個一起搖,更是將塔羅牌與水晶球一並擺上了臺麵,那架勢,就像是在宣告:“隻要我的工具足夠齊全,何愁算不出一個準信?”
陳陽也不知道這麼多工具一起使用,效果會不會更好,他隻知道占卜人忙活了二十分鍾才停下來。
“土壤,須以故土為根基;水源,可選用純淨之水或渾濁之水;此外,它需要每日沐浴十二小時的陽光之輝,同時氣溫保持在舒適的二十六至三十度之間。”
故土,陳陽認為是汙穢淤泥,至於水源,或許也跟“汙穢”有關聯,搞不好名字就叫“汙穢之水”。
“栽培結果呢?”
“不滿栽培條件,活;滿足條件,也活。”
陳陽有些疑惑,“怎麼個活法?”
“野生的植物並不依賴人類的栽培,它們能在沒有人為幹預的環境中自然生長。當環境不適合它們時,它們會自我調整,創造出適合自己生存的條件。然而,在這種自適應的過程中,它們可能不再按照我們預期的方式生長。”
有些話,占卜人不會說的明明白白,但陳陽大概也懂ta想要表達的意思。
陳陽本想繼續追問自己栽培成功的概率有幾成,而占卜人已經閉目養神。
或許是陳陽的占卜機會已耗盡,又或許占卜者實在疲憊不堪,無力再作解答,總之,占卜者就那樣靜靜地坐著,一動也不動。
“有勞了。”
\"叮,占卜功能已激活,每日限定一次占卜機會,將在每日零點自動重置。\"
等陳陽找到劉三時,發現他正往返於不同的攤位。
“這個,還有這個,對,這個也預購上......”
不消多時,單是陳陽站在旁邊看著,劉三的手指就指了七八件商品。
“哎兄弟,你來了呀。看看,這都是我為你清點出來的好東西。”
劉三選購的商品種類繁多,但這些商品的標價普遍高於實際成本,漲幅達到50%,個別商品甚至翻了兩倍還多。
然而,當陳陽仔細觀察後,他注意到有些商品的原價本身就很低,僅值幾百銅幣。即使這些商品的實際售價提高幾倍,利潤仍然微薄。
僅有兩樣商品具有較高的真實價值:一是用作藥用或作為裝飾品的大夜明珠,其二是表麵刻有神秘文字的破舊陶罐,前者係統標價是263盧幣,後者則為830盧幣。
“嘿嘿,怎麼樣,能賺上不少吧。”
然而劉三並未等到陳陽的誇獎。
陳陽直白地說,“很多東西價值太低,不值得二次出售。”
價值太低?劉三將目光重新移向自己的“購物車”。
劉三本來就是商人,哪怕不借助石板,他也可以簡單地估計商品的價值。
之前的劉三對利潤的多少毫不在意,隻要能賺到錢就心滿意足了。但如今,他在為陳陽挑選商品,鑒於陳陽所展現的雄厚財力,那些劉三可以接受的低利潤商品,在陳陽看來卻難以符合標準。
看看,這才是真正的大人物!劉三在心裏狠狠地扇了自己幾個耳光。
有句話說得好,“揀了芝麻,丟了西瓜”,看看別人的胸懷和眼光,他們根本不會把這些微不足道的小利益放在眼裏。正是因為我一直以來都過於計較眼前的小利,所以隻能成就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叮,劉三對你的好感度+10,現好感度10,處於冷淡階段。”
陳陽疑惑地看著劉三,他感覺自己也沒做什麼,為什麼劉三突然之間對他的好感度飆升,目光中還閃爍著幾分難以掩飾的熱情。
陳陽將一枚金幣丟給劉三,“別愣著,去重新挑選一下。”
“是是。”
十五分鍾後,劉三匆匆忙忙地找到了陳陽,臉上洋溢著一絲興奮和自豪。他詳細地向陳陽匯報了自己的成果,不僅提及了先前發現的那兩件商品,還額外搜羅到了六件新的物品。
“兄弟,賺大發了!”
盡管劉三努力壓低聲音,但他內心的激動仍難以掩飾。
劉三輕手輕腳地把陳陽引到一個昏暗的角落裏,眼神中閃爍著秘密的光芒。他小心翼翼地從懷中掏出一幅卷軸,然後緩緩展開。
是一幅畫。畫中描繪的是八匹雄壯的駿馬,每一匹都仿佛隨時都會躍然而出,充滿了力量與生命。馬匹們的肌肉線條流暢而有力,鬃毛和尾巴隨風飄揚,仿佛能夠聽到它們嘶鳴的聲音。整幅畫作細節豐富,色彩鮮明,展現出了極高的藝術水平。
“兄弟,你認為這幅畫怎麼樣,我可是花了十五銀幣才買下來的呢。”
陳陽心中明了這並非尋常之作,係統早已告訴他此物非同小可,但他還是故意裝作一無所知,試探劉三會如何解說這幅畫。他輕描淡寫地評論道:“畫工確實高超,不過按照一般的市場行情來看,它似乎不應該值這麼高的價錢。”
聽到陳陽如此評價,劉三的眼中閃過一絲得意,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他輕輕拍了拍陳陽的肩膀,語氣中透露出一種前輩的寬容與慈愛,溫和地說道:“常人隻懂得欣賞畫作的表麵,卻難以領悟其中的深意。兄弟啊,我本以為你眼光獨到,沒想到連你也會被表象所迷惑。”
陳陽很配合地皺起眉頭,裝作一臉困惑的樣子,然後按照劉三預期的反應,好奇地問道:“哦,難道這幅畫還有什麼特別之處嗎?”
“那是自然。”
劉三環顧四周,確認無人偷窺後,才貼近陳陽的耳畔,說:“這不隻是一幅畫,更是罕見的紅品符文卷軸,其價值無法用金錢衡量!”
“當真?”
“千真萬確,不過我不知道它是什麼類型的卷軸,還是要拿去鑒定才能知曉。”
劉三不知道,但係統知道。
作為一件紅品封印係的符文卷軸,係統給出的估價是160金幣。但如果放到拍賣會上,由於其稀缺性和吸引力,價格很可能被哄抬到三四百金幣。
陳陽將卷軸收好,“那麼其他物品呢。”
“其他物品沒這件珍貴,我怕被其他人看上,就趕忙拿過來了。”
劉三表示,盡管剩餘的幾件商品的價格並沒有卷軸那麼高,但它們的利潤依然相當可觀。
劉三覺得,除去卷軸之外,剩下的六件商品合在一起,售價應該能夠達到三枚金幣(係統給出的合理價格為四金幣,五十二銀幣)。
“兄弟,你認為咱們要不要將這些商品全部送去鑒定?”
如果是之前,劉三不會將物品送去鑒定,而是送到黑市賣掉。
相較於拍賣會中可能出現的高額溢價,物品難以出手、不願承擔鑒定和委托的費用,同時為了節省時間,這些因素共同構成了大多數人選擇黑市交易的主要原因。
在黑市,雖然那些商人總是想盡辦法壓低價格,但隻要賣家對自己的貨品有足夠的了解,通常能夠以一個不高不低的價格成交。
拍賣會對委托物品將收取5%的起拍價,再加上1%最終價,若委托人增加一件以上物品,每增加一件,費用降低1%,直至最低可達2%。
未經鑒定的物品雖然可用於拍賣,但會被歸入最低的拍賣等級,起拍價定為一枚銅幣。這類物品的優點在於拍賣會不對其委托拍賣收費,然而,由於缺乏質量保證和詳細信息,它們通常不會吸引競買者,更容易流拍。
“如果你有更好的主意,可以說出來。”
“......沒有。”
“明天早上九點,外二環5號鑒寶樓,不要遲到了。”
“行,那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嗯。”
跟陳陽告別後,劉三心疼地看了眼自己的胸口。
“我的小寶貝啊,你可要堅挺點,我還要靠你發家致富呢。”
劉三煩惱的原因並非其他,隻是石板上出現了一條既不算大也不算小的裂縫。
原本石板就不完整,劉三初時並未在意,然而在今晚多次使用後,石板突然發出一聲哀鳴,這才引起了他的注意。
劉三可以肯定,今天早上石板都沒出現裂縫,因此裂痕的出現必定是在下午或晚上之間發生的。
“對比前幾天,今天使用的頻率確實高了不少......”
劉三迴想起最初遇到石板時,他無需支付任何代價就能得到答案。
然而,石板有一個缺點,那就是它有時會說謊。但當劉三在交易城內使用石板時,這個問題將不複存在,因為石板在那裏隻能誠實地迴答問題。
要不,最近就不用了?但劉三很快打消了這個念頭,意識到現在是關鍵時刻。隻要接下來幾天保持大膽而謹慎,他就有機會賺到足以讓他一生無憂的財富。那時候,他又何必離開家鄉,直接迴去迎娶七八位妻子,開設滿街的店鋪,豈不是直接走向人生巔峰?
“好寶貝,我會記住你的,你再堅持個一兩天,等我接下這破天的富貴,我高低給你蓋一座寺廟,讓我的子子孫孫都來跪拜你......”
握著口袋裏的錢,劉三的心情愈發激動,他渴望著明天的到來,甚至覺得陳陽的麵容比親人還要親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