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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昊聽了寒淵的一番話,整張臉就黑得滴出水,壓著嗓子沉聲道:“你竟敢出言謾罵我吳氏族人!?”


    寒淵似乎格外的喜歡聽瓷器碰撞發(fā)出的脆響,手上很有節(jié)奏的敲擊著茶杯,連目光都吝嗇給吳昊,冷冷道:“本尊為何不敢,吳玉尚且見到本尊都不敢叫囂,你不過是他旁支雜碎,有何資格質(zhì)問本尊。”


    身為旁支血親,東博吳家最忌憚的就是有人提到他們吳氏旁支,並不是直係血親,雖與國師吳銘交好,卻依舊改變不了他們是旁支的事實。


    比起直係血親,旁支血親不過是吳氏強(qiáng)大起來,一些雜役鼠輩的分支,就像是東博吳家,二百年前是吳氏庶子的分支,身上流淌的是庶出血脈,與直係嫡出血脈有著很大的差距。旁支的一切所作所為不論是有利還是無利,亦或是做出什麼決斷,都不會得到直係的支持,說到底旁支雖與直係有微薄的聯(lián)係,卻也不深。


    相反,直係無論再怎麼風(fēng)光霽月、榮耀加身,都跟旁支沒太大的直接關(guān)係,也就是名聲上好聽了點。旁支家族勢單力薄,在沒有直係家族的支持或是助力,過不了幾十年就會潰不成軍,所以他們會見縫插針的討好直係家族,以此壯大自己的家族。


    很明顯,東博吳氏就是借了帝都國師一脈的光,才會雞犬升天。在壯大你同時,也會有人暗地裏罵他們是狗仗人勢,附骨之蛆一般貪婪吸血,靠著硬朗的靠山崛起,沾別人的光讓自己光鮮亮麗,毫無一族光輝的尊嚴(yán)。


    被這麼罵的次數(shù)多了,東博吳氏對這種話格外敏感,忌憚別人這麼評論他們,誰敢說他們一句話壞話就會被找麻煩,被找麻煩的人想到他們背後的人,不敢說什麼,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然而,此時此刻寒淵這句貶義俱全的話無疑是戳中了吳昊的死穴。


    裴玄陵還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添油加醋道:“兄長跟他廢話什麼,狗咬咱們一口,咱們還能咬迴去不成?”


    頓了頓,他夾起塊肉,接著道:“況且這還是條狗眼看人低的瘋狗,咬他一口我還嫌贓呢!”


    一向為人冷僻的寒淵點頭附和:“有理。”


    眾人:“………………”


    這倆人一唱一和的,句句非褒全貶,直直往吳昊心窩子上戳,無疑是將吳昊那張臉皮撕下來扔地上踩。


    吳昊嘴角抽搐,鐵著張發(fā)青的臉,手中凝結(jié)靈力,揮掌朝啃雞肉的裴玄陵打去。


    裴玄陵無語至極,他不就是說了句話麼?這人心胸氣度也太過窄了,一言不合就動手。


    他反手握住腰間踏雪劍柄,另一隻手並攏成掌,抬手欲迎吳昊打過來這一掌。


    吳昊嘴角勾起冷笑,他在方才就已經(jīng)看透這人的修為,不過是低微的三重修為,在他五重修為麵前如同螻蟻,心裏暗道這人自尋死路。


    想象著即將有人要為所說話付出慘痛的代價,用命來賠罪,他的眼裏露出了猙獰的殺意和快感。


    眼看著一掌離不自量力的白衣人隻有不到三寸的距離,他心中喜悅暴露在臉。


    咫尺遠(yuǎn)近,一股寒風(fēng)吹來,環(huán)繞裴玄陵周身,形成無形的屏障,將其護(hù)在其中。吳昊隻覺手掌被無形的屏障抵住,無法再向前進(jìn)半分。


    他心中湧起絲絲縷縷的驚愕和恐懼,下一刻他的恐懼被刻畫成實質(zhì)。


    “哐哐哐……”


    瓷器碰撞的脆響持續(xù)響起,清脆的聲音環(huán)繞在眾人耳側(cè),在安靜中顯得尤為明顯,仿佛一下一下皆是敲在眾人心上,冰冷刺骨、陰森恐怖,讓人聽了不寒而栗。


    一直連眼神都吝嗇施舍給吳昊的寒淵睫毛輕顫,半垂的眼皮往上太,雪水洗過的湛藍(lán)眸子直視吳昊,眸中寒氣翻湧,冰冷刺骨。


    “哐!”


    他手中的茶蓋倏然落下,不偏不斜的砸在茶杯上,正正將茶杯口蓋住,茶水濺出,濕了杯下一片桌麵。


    最後一聲瓷器碰撞脆響結(jié)束,氣氛更加壓抑,在茶蓋落下發(fā)出脆響的瞬間,吳昊被強(qiáng)勁吹來的寒風(fēng)打飛出去,“嘭!”的撞在了二樓圍欄邊的粗柱子上。


    “嗯哼!”吳昊在半空停頓一瞬,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吐出一口血。


    坐著的幾人夾菜動作全都定住,想來是一迴生二迴熟,之前見過顧雲(yún)澤被掀飛出去撞得灰頭土臉樣子,再次見到有人被掀出去撞得吐血,他們臉上反而沒有太大變化,木訥的轉(zhuǎn)頭去看寒淵,又木訥的動筷子繼續(xù)該吃的吃,絲毫不受影響。


    寒淵的行事作風(fēng)他們很清楚,能動手解決的事從來不削於開口,說多了都是廢話,不如直接動手來的快——妥妥的實幹人。


    裴玄陵放下筷子,拿了塊馬蹄糕慢慢吃,邊津津有味的吃邊看戲,順便給寒淵遞了兩塊。


    吳昊的下屬呆愣片刻,立即跑上去七手八腳的把吳昊從地上扶起來。吳昊氣惱的甩開下屬的攙扶,抹掉嘴角的鮮血,狠毒的盯著那桌前坐著的四人,尤其是坐在正中間的白發(fā)男子。


    陳珀看他那忽青忽白的臉,像吃了青色菜蟲似的格外精彩,他向來該喜的時候喜,該悲的時候悲,性格開朗,此時更是毫不收斂的笑了出來:“哈哈哈哈,想玩京劇變臉,你這功夫還沒到爐火純青啊,看吧,玩砸了不是,勸你趕緊迴去練幾年再出來當(dāng)街叫賣吧。”


    吳昊努不可解,手上凝聚法力朝陳珀一掌打出去,卻被另一道冰冷的法力發(fā)散,完全近不了桌前人的身。


    龐大駭人的威壓當(dāng)頭砸下,吳昊身上如泰山壓頂,“噗通!”直接雙膝跪地,兩手抵住地麵,支撐著駭人威壓下?lián)u搖欲墜的身體,免得五體投地。


    他好歹還有五重修為,能支撐著不五體投地,然而他的那些下屬可就沒那麼好的運氣了,個個被壓的五體投地,有的甚至昏死過去。


    裴玄陵頗為憐憫的搖頭,道:“嗨……咋就這麼想不開呢,惹誰不好偏要來惹這人?”


    魏子青附和道:“同意!”


    陳珀也附和道:“同意!”


    吳昊這才意識到,他惹到了不該惹的人。


    額頭上豆大的汗水簌簌落下,一雙白靴出現(xiàn)在吳昊眼前,順著白靴往上看,就見寒淵不知何時瞬移到他的麵前,一雙寒星眸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仿佛他是地上隻配被踐踏的灰塵,不入其眼。


    吳昊整張臉都猙獰扭曲的厲害,怒火中燒是其次,最讓他難堪的是受製於人,跪地俯首,失了顏麵,毫無一絲東博吳家的尊貴可言。


    寒淵微微躬身,冷漠無情的道:“你是個什麼東西,也敢在本尊麵前叫囂!!”


    吳昊運起法力抵抗周身威壓,卻是石沉大海、杳無音訊,他咬牙切齒的恐嚇道:“我父親是東博吳家家主,是帝都國師的表哥,得國師器重,你今天傷我,他必定不會放過你!”


    “哦?”寒淵直起身來,道:“那就讓他們來,來一個本尊就殺一個,反正東博吳家歪瓜裂棗一堆,全殺了也幹淨(jìng),省的髒了本尊的眼。”


    聞言,吳昊目瞪口呆的定在原地,想來是被寒淵這狂妄自大的話給駭住:“你你你,東博吳家是國師心腹,動了我東博吳家,國師肯定不會饒了你!況且,國師一脈掌握秘術(shù),你們根本不是對手!”


    豈料,寒淵的狂妄不止眼前的狂妄,他要拿捏人,從來都是打蛇打七寸,死死拿捏。


    寒淵冷嗤一聲,眼中殺意翻湧,仿佛下一刻就會化為實質(zhì),要了吳昊的命:“你以為,本尊動不了國師一脈,動不了吳銘?”


    說罷,轉(zhuǎn)過身迴到桌前。


    圍繞在吳昊周身的威壓散去,他趕緊從地上爬起來,警惕萬分的盯著寒淵。


    寒淵坐迴位子上,肅聲道:“給你父親傳句話,就說‘索命的人迴來了’。”


    還沒弄明白這句話究竟是何意思,寒淵就一揮袖,召來寒風(fēng)將他從二樓掀飛出去,摔到了一樓地上。


    “嘭!”


    肉體砸在硬地上的聲響傳來,緊接著是一樓多數(shù)客人評頭論足的聲音。


    光是聽那聲音,裴玄陵都覺得疼,嘖嘖作歎道:“咦,這麼高摔下去,不會沒命吧?”


    魏子青散散的瞟二樓的高度,迴答道:“不會,好歹是個五重禦靈師,這點高度就要了小命,還不如挖個坑埋了自己。”


    吳昊摔地灰頭土臉,來時的華貴高傲已然蕩然無存,狼狽不堪的從地上爬起來,被下屬慌亂的扶住。


    他怒氣衝天,怒吼著一把甩開下屬的手:“滾開!一幫子飯桶!養(yǎng)你們是吃幹飯的!”


    被他罵的狗血淋頭的下屬心裏一百個冤,可惜不能反駁,青著張臉敢怒不敢言。


    吳昊抬頭望向二樓,衝裴玄陵們坐的位子怒喝道:“你們給我等著!這事兒沒完……啊!”


    話還沒說完,一把冰劍從二樓飛下來,直直的插在了吳昊腳邊,周圍地磚裂開了七八塊,碎石飛射,肅殺之意分明!!


    吳昊嚇得大驚失色,忙不迭領(lǐng)著一幫下屬屁滾尿流的跑了。


    樓上寒淵像個沒事人似的坐著,收迴揮出的手,端起茶杯,把杯中涼透的茶水倒掉,提壺重新倒了杯茶。


    裴玄陵拽了下寒淵的袖子,問道:“欸,對了,你方才那句話什麼意思?”


    他指的是那句‘索命的人迴來了’。


    寒淵道:“意思很簡單,吳家要為犯下的殺孽付出代價,能要他們命的人迴來了。”


    言語間,他有意無意的睨了陳珀一眼,眼中色彩晦暗不明。


    陳珀拿酒壺的手一抖,酒水濺出濕了一片袖子,眼中泛起一圈圈慌亂的漣漪,卻是轉(zhuǎn)瞬即逝,讓人查不出他神色的端倪。


    魏子青道:“東博吳家若真的找來,該當(dāng)如何?”


    寒淵道:“本座已經(jīng)說的很清楚了,來一個殺一個,直到他們不敢來為止。”


    寒風(fēng)從酒樓敞著的窗戶和大門吹進(jìn)來,灌滿整個酒樓,坐著吃飯的客人皆是一個瑟縮,暗罵破天氣。


    寒淵杯中茶冒出嫋嫋細(xì)煙,不知是依舊溫?zé)幔是凍得已冒寒煙,他端著茶杯,看向窗外,漠然的道:“冬去春來,春風(fēng)該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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