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照飛緩步走向了隔離區(qū),隨後穩(wěn)穩(wěn)的站在了隔離區(qū)前。
何凱倫知道林照飛是來找自己的,立刻起身迎了上去。
兩個隔著分離區(qū)互相對視,林照飛沒有開口說話。
“大哥,那個男人和你去公共廁所說了什麼?”何凱倫連忙說道,何凱倫明白林照飛此刻帶著極大的怨氣。
“指骨我扔掉了。”林照飛淡淡的說道。
“我看見了,扔掉了或許是件好事。”何凱倫說道,至少到此為止能讓大廳裏的所有人都認(rèn)為指骨已經(jīng)不在這艘船上了。
“我現(xiàn)在來這裏是要說幾個事情的,我可能沒辦法再信任你了。”林照飛說道。
“為什麼?因為那個男人?你打算信任他嗎?扔掉指骨也是他的主意?”何凱倫立刻說道。
“扔掉指骨是我自己的主意,從此刻開始也沒有人能再給我出主意了。我誰都不會信,也誰都不打算信了。”林照飛說道。
何凱倫點了點腦袋沒有說話,何凱倫此刻也沒什麼話可以說。
“我希望你上船的目的不是為了指骨,反正是不是為了指骨現(xiàn)在和我也已經(jīng)沒有關(guān)係了。你的孩子我還會當(dāng)成我的孩子,如果你發(fā)生什麼意外我會帶去紙條上的地址。如果你死後我也不幸死了那麼對不起,我想我們到頭了。”林照飛說道。
“是朋友好到一定程度會壞嗎?”何凱倫說道。
林照飛頓了頓,點著腦袋說道:“是呀,是朋友好到一定程度會壞。之前是阿水,沒想到那麼快就是你了。”
“看來我不能再做你的擋箭牌了。”何凱倫笑著說道。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讓我做的事情?”林照飛看著何凱倫說道。
“沒有了,孩子一定要帶到。”何凱倫說道。
“一定。”林照飛說完抓住了自己的衣服袖子,一整隻袖子當(dāng)著何凱倫的麵扯了下來扔在了地上。
“割袍斷義是嗎?”何凱倫說著也扯下了自己的右臂袖子不舍的仍在了地上。
“怪大哥無能吧,分不清好壞了。也不打算分清好壞了,隻怪人心太險惡吧。”林照飛說完轉(zhuǎn)頭就走,也不管之後的何凱倫說什麼。
“第一次站出來的時候就沒想過能有今天,能找出兩位毒狼我已經(jīng)值了。”何凱倫朝著林照飛的背影喊道。
林照飛不打算聽,也不想再聽了。
諸葛淺見狀還試圖跟上林照飛,在林照飛身後不解的說道:“指骨扔了幹嘛?萬一因為這個舉動……”
“滾。”林照飛轉(zhuǎn)身大喊道,那是響徹整個大廳的怒吼。
諸葛淺連話都沒有說全就縮了迴去不敢再說了,甚至不敢再跟上林照飛的步伐。
林照飛不再理會任何話語,此刻的林照飛心裏隻有一個想法。不能對這幫旅客太好,他們本就無心坐船自己又何必用心搭救。
林照飛來到平臺之上,幫小花、小草照顧著孩子。
此刻深夜,也算到了第二天。想起之前答應(yīng)過小花孩子奶粉的事情,此刻林照飛看著小花說道:“孩子的奶粉沒了吧?”
小花點著腦袋說道:“最後一點也不剩了。”
“把孩子給我吧,接下來由我照顧。”林照飛說道向著小花伸出了手。
小花打算把孩子交出去,小草卻攔在了小花身前一臉不情願。
“你們阿倫已經(jīng)把孩子交付給我了,船到了以後要是我還活著我會把孩子帶到他要去的地方。”林照飛說道。
此話一出,小草才緩緩?fù)酸釒撞健?br />
小花舉著孩子遞向了林照飛,林照飛伸手去抱孩子的瞬間看著小花、小草說道:“你們和指骨有關(guān)係嗎?”
小花、小草幾乎都愣在了原地,林照飛苦笑著感歎了一聲說道:“算了算了,問了也是白問。你們都還是孩子,我嚇到你們了吧?”
小花搖著腦袋說道:“沒有,我們都不算孩子了。”
林照飛接過小花手裏的孩子,看著懷抱裏孩子的臉說道:“這奶粉都沒有了,孩子肯定餓壞了吧?”
“還好,他很乖。”小花連忙說道。
“如果沒有那些事情,我孩子估計也有那麼大了吧。”林照飛喃喃自語的咬開了自己的小拇指,血液緩緩低落而下。
林照飛將小拇指塞入孩子嘴裏,孩子睜開了眼睛眨巴著吮吸了起來。
林照飛此刻還注意到了孩子脖子上的項鏈,拇指食指抓住了項鏈微微抬起說道:“這項鏈?zhǔn)前惖穆铮亢瓦@孩子不搭呀。”
看見林照飛的舉動,小花機(jī)會是立刻說道:“這是阿倫給孩子求的護(hù)身符,我記得說過摘了會不吉利的。”
“不吉利嗎?事到如今也該討個好彩頭了。孩子乖,希望你有這護(hù)身符能平平安安。”林照飛笑著放下了項鏈,繼續(xù)用鮮血喂養(yǎng)著孩子。
小花、小草都鬆了一口氣,見孩子被林照飛照顧著也打算離開去往隔離區(qū)。畢竟隊長和何凱倫都在隔離區(qū)內(nèi),那裏才是兩人該待的地方。
林照飛見狀說道:“你們打算去哪?跟在我身邊吧。這艘船我想除了你們就沒有好人了,所以你們就陪著我吧最安全。”
林照飛似乎有意接下小花和小草,小花隻能留下小草也跟著沒有離開。
林照飛抱著孩子,看著時鍾打算度過這個不眠之夜。
牆上的數(shù)字來到了二十二,時鍾指針也來到了白天的區(qū)間。
沒有話語,旅客們經(jīng)曆了昨天精神都不是很好。再加上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吃飽過,此刻大部分人開始變得有氣無力。
船員們醒了之後聚在了一起,討論過後開始嚷嚷著:“角鬥、角鬥。”
林照飛看著船員們隻是擺了擺手說道:“事情你們辦吧。”
船員們心領(lǐng)神會,林照飛則再指了兩位船員交代了去廚房處理的事情。這一次林照飛不打算去廚房,這一次的死鬥誰死林照飛都不想知道。並且林照飛明白自己已經(jīng)開始感到餓了,為了避免饑餓讓自己失去理智。
交代完一切的林照飛抱著孩子起身,帶著小花小草去了其中一個房間。
轟轟轟——!!
接連幾團(tuán)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rèn)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jìn)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rèn)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xùn)營可沒有學(xué)的這麼細(xì)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xì)節(jié)。
但當(dāng)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yù)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rèn)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yù)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yù)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dāng)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jìn)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fēng)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hù)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dāng)?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dǎo)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dǎo)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dāng)?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dǎo)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dǎo)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fàn)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dǎo)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qiáng),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zhǔn)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hù)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