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乎了半早上,將所有東西收拾好了,這小船終於啟航。
李蓮花站在甲板上,悠閑的看著方多病劃槳,卻見小寶臉紅耳赤的咬牙切齒,順著他那目光看過去,不覺笑出了聲。
“這有什麼可氣的?!”李蓮花轉身朝後麵坐在大船上悠閑喝茶的笛飛聲招了招手,打了招唿,見小寶滿眼憤懣的看向自己,趕緊安慰,“你管他幹什麼?”
“就是生氣,這個死阿飛,也不說來幫我劃槳,跟著就算了,居然還坐的那樣高,好像看我笑話一樣。”方多病越說越生氣,手上劃槳的動作也越來越快,忽而大聲說道,“金鴛盟就沒好人,這頭頭更是大壞蛋。”
李蓮花見大船上的笛飛聲耳朵好像動了動,隻好抱了抱拳,道歉般的笑了笑,移到方多病身邊,伸手接過船槳,“幹嘛這樣想?你靠在我身上,好好休息一下。”
“我不累,就是生氣。”方多病轉頭衝大船上的笛飛聲揮了揮拳頭,炫耀般的笑了笑,緊緊摟住了蓮花的腰,將腦袋放在李蓮花肩窩裏,在蓮花耳邊輕輕說,“不用著急,你要是累了,就去那大船上,反正那裏有那麼多好吃的,不吃白不吃。”
李蓮花哼笑了兩聲,雙手握住船槳,慢慢畫著圈,小聲問了句,“冷嗎?要不你迴艙裏好好睡一覺。”
方多病搖了搖頭,順便在李蓮花臉頰上親了一口,下巴搭在李蓮花的肩膀上,仔細欣賞著船頭的風景。
“昨天晚上夢見什麼了?”李蓮花柔聲問道。
方多病愣了一瞬,將臉頰在蓮花肩膀上蹭了蹭,一臉認真的抬眼去看李蓮花,“不記得了,我怎麼啦?”
“沒什麼。”李蓮花搖了搖頭,笑著低頭,在這唇上啄了啄,“無論什麼,你從今以後都不用擔心了,我不會有事的。”
方多病摟住蓮花的脖子,將他的臉湊了過去,輕輕“嗯”了一聲,忍不住親了下蓮花的臉頰,他才不管大船上的笛飛聲有沒有看見,炫耀一般的瞟了過去,見原本坐在高位上的笛飛聲已經不見了身影,不知道他躲到哪去了。
不由自主的輕笑出聲,心說今天阿飛倒是有了幾分眼色。
小船在江麵上行了兩日,二層樓船就這樣不遠不近的跟在他們身後,方多病實在忍耐不住,這笛飛聲好像看戲一般的跟在他們身後,第三日晚上,拉著蓮花上了大船。
方多病看著笛飛聲笑的得意的樣子,心中就生氣,眼前一桌的酒席好像也沒那麼可口了。
李蓮花瞥了一眼笛飛聲,見他端起酒杯半天也沒喝,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心說方多病生氣他能理解,隻是老笛這又怎麼了?想著歎了一口氣,故意發(fā)出了點聲音。
笛飛聲愣了一瞬,先去看了一眼方多病,見這小子麵無表情的去看李蓮花,自己也看了過去。
“好酒好菜好景色,二位是有什麼心事嗎?不如說出來讓我聽聽,大家開心一下。”
“李蓮花?!”笛飛聲被他這話氣笑,將杯中酒水飲盡,看著方多病,語氣也不似往常般生硬,“你真心覺得角麗譙死的冤枉嗎?”又伸手指著李蓮花,“他也是被我害的?”
方多病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向著笛飛聲的方向側了側耳朵,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李蓮花,見蓮花也換了表情,一臉嚴肅。
“老笛,不要和孩子計較,他和你鬧著玩的。”李蓮花執(zhí)起酒壺,替笛飛聲斟了一杯酒。
方多病聽見了李蓮花的話,停了一瞬,滿眼真誠的去看笛飛聲,“是。”
這一個‘是’字讓酒桌上的氣氛降到了冰點,李蓮花將酒壺放迴桌上,正要開口,卻被笛飛聲打斷。
“你別說話,讓他說。”笛飛聲雙手抱在胸前,滿麵的不屑,“江湖中人,比武挑戰(zhàn)稀鬆平常,他當年是天下第一,當然要接受我的挑戰(zhàn)。”
“沒錯。”方多病點了點頭,看向李蓮花的眼神一臉自豪,“所以蓮花從始至終都沒有怪過你,當時找你也是想要找到他師兄的遺體,並沒有想過要殺了你報仇。”
“你以為他不想殺我嗎?隻是殺不了罷了。”笛飛聲雙眉緊蹙,瞇著眼睛看了一眼李蓮花,“還有,他師兄的遺體丟失與我有什麼關係?並不是被我藏起來的。”
“你當年為了和他比武,借著他師兄的事情逼他和你拚命,有那麼多的時間和機會可以解釋,結果你什麼都不說。”方多病將雙手抱在胸前,眼神中有些不忍,“若是你們二人之前不認識,沒有交往也就罷了,可你們明明都一起喝過酒,怎麼還會被人玩弄鼓掌之中?”
笛飛聲一臉不可置信的去看李蓮花,滿臉的揶揄,“你還真是坦白,居然什麼事情都告訴他。”
李蓮花摸了摸鼻尖,還沒等他開口,一旁的方多病已經搶先說道。
“哪裏用他告訴,你們簽訂的那個‘五年互不侵犯條約’,不是在酒桌上簽的,就是你被他打服了不得不簽。”
“你還真是欠揍。”笛飛聲飲了一口杯中酒,心說也就是現在,要是之前剛認識時,他敢這樣說話,現在這小子都不知投了幾次胎了,“我們是私人比武,與金鴛盟和四顧門沒有什麼關係。”
“我倒是有些不能理解,笛盟主建立金鴛盟是為了什麼?”方多病衝著李蓮花的方向揚了揚下巴,“他建立四顧門,是為了維護武林公正,想要一個更好的江湖,你又是為了什麼?”
“哼哼~”笛飛聲冷笑了幾聲,微微搖了搖頭,“這武林中難道隻有這些‘名門正派’嗎?你可知藥魔以前也不叫藥魔,也曾是行走天下的名醫(yī)。”
方多病愣怔了一瞬,轉頭去看李蓮花,見蓮花低著頭,默默喝了一口杯中酒,隻好閉口不言,聽著笛飛聲說下去。
“還有那些一夜之間被那些‘名門正派’殺了滿門的‘邪修’,難道他們的家人朋友就都該死嗎?”笛飛聲語氣中微微含了些不滿,“這武林公正,又是由誰說的算?”朝著李蓮花抬了抬下巴,“是全憑李相夷一個人來決定的嗎?”
方多病搖了搖頭,端起麵前的酒默默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