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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傅雲深輕輕拍了拍李嘉的臉頰,低頭看了眼自己膝頭上的巧克力盒子,“酒心巧克力?!”
“雲深,傅雲深,別動,你別動,讓我看看你的眼睛,讓我好好看看~”李嘉口齒不清的說著話,站起身來,半彎著腰,湊了過去,伸手點了點眼前的這雙眼睛,隨即捧住了這張臉,“哦哦~,不是,不是我的問題……”
“那是什麼問題?”傅雲深在偷笑,抽空又剝了一枚巧克力,舉著湊到嘉嘉嘴邊,“啊~”
李嘉鬆開了手,眼神發直,連連擺手,口齒不清的拒絕,“不行,不行,不能再吃啦,下午,下午還要複健,還要去醫學院,要,要讓你能出門,去……”
“啊~”傅雲深又向前湊了湊,見嘉嘉滿麵通紅的閉緊了嘴巴,手指轉了方向,笑著將那顆巧克力放進自己口中,用牙齒輕輕將那巧克力的脆殼咬開。
傅雲深皺了皺眉頭,仔細去看包裝盒,這種酒心巧克力裏的酒心居然是不同種類的高度烈酒。
“不,不行,你不能吃,有,有酒~”李嘉立刻上前,雙手捧住了傅雲深的臉,湊了上去,認認真真的看著傅雲深的嘴巴,“不能吃,不能吃,你還在吃藥,藥,不能喝,喝酒。”
傅雲深聽見這囑咐,被逗得笑出了聲,將巧克力的包裝盒隨手放在一邊,雙手捉住了小看護的手腕,“不是你的問題,那是什麼問題?”
“不是,我,我也有點兒問題。”李嘉收迴手,半低著頭,一隻手撐在輪椅扶手上,一隻手撫著自己的心口,“毛細管過多,就,就容易臉紅,緊張就會,會心跳加速。”
“什麼事情?讓你緊張?”傅雲深哼笑了兩聲,雙肘撐在輪椅扶手上,半彎著腰認真盯著李嘉的臉瞧。
“你的眼睛,讓,讓我緊張。”李嘉抬起頭,湊了過去,仔細打量起了傅雲深的這雙眼睛,仿佛是在證明他沒有說謊,甚至伸手摸了摸傅雲深的眼尾,“真好看,真是好看,尤其是笑起來,特別好看,和別人的都不一樣。”
“別人?”傅雲深稍稍皺了皺眉頭,將眼前的這隻手握在掌中,“誰的?”
“叉叉,還有,還有阿誠。”李嘉抬起另一隻手,摩挲著傅雲深的眉毛,“比他們的都好看,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好看的眼睛。”
“你的眼睛,也很好看,是最好看。”傅雲深發現小看護有些搖搖晃晃的站不穩了,扯住了小看護的胳膊,拉著他跨坐在了自己腿上,“他們是誰?是你說過的,在香港的那些朋友嘛?”
“嗯,嗯~,唯一的朋友們。”李嘉點著頭,恍恍惚惚的,好像又迴到了香港,想到叉叉,心中一陣難過,眼角落下一滴淚來,“我答應的事情,做不到了,不能再照顧她了,她很可憐的,她媽媽……”
“嘉嘉。”傅雲深喉結滾動,伸手將這滴淚水抹掉,“叉叉是那個女孩子嘛?她是你香港的女朋友?”
“女朋友?”李嘉歪頭看著傅雲深,好像有些不太能理解這個詞的意思,稍稍閉了閉眼睛,這才迴答,“如果,可能會是吧。”
傅雲深的眉頭瞬間舒展開,“那就不是咯?”看著小看護懵懵懂懂的點了頭,悄悄摟緊了嘉嘉的腰,讓他在自己的腿上坐的更穩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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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雲深發現嘉嘉又被他吻的喘不上氣了,這才鬆開懷裏的人,輕輕點著李嘉的鼻尖,“怎麼這麼笨,教了你這麼久了,怎麼還是學不會換氣呀~”
“我哪有小傅總厲害?經驗豐富。”李嘉晃著胳膊站了起來,這個傅雲深,差點兒又被他哄了,“朱醫生還在等我,我們還有事情要做?”
“什麼事情?”這才剛剛認識,怎麼他們就這樣熟悉了?傅雲深有些不滿的握住李嘉的手腕,“剛才你們不是一起喝過咖啡啦?”
李嘉瞟了一眼傅雲深的腿,稍稍抬了抬下巴,“時間緊迫呀,我隻能在這裏呆兩個星期,當然要幫你做好方案……”
“嘉嘉,”傅雲深手上使勁兒,將人扯到自己麵前,“我想先給你補過一個生日,然後再說別的。”
“我的生日沒有什麼關係。”李嘉歎了一口氣,見傅雲深滿麵的不滿,隻好側身坐在傅雲深腿上,“現在,你的腿更加重要,我必須要看著你完好無損的從手術臺上下來,最好是在我離開前,你的腿就能完全恢複知覺。”
“當然有關係,一月一日,新生,這是最好的日子。”
李嘉聽見這句話,默默搖了搖頭,見傅雲深的眼神變幻,知道他是在擔心自己,隻好微微勾起唇角,笑的好像一點兒也不在乎。
“嘉嘉,那是好日子,當然要好好慶祝。”
李嘉隻是搖頭,側頭親了親傅雲深的臉頰,眼神有些黯淡,又害怕傅雲深被自己影響,壞了好心情,李嘉側身摟住了傅雲深的脖子,單手拍了拍傅雲深的腿,“算啦,不要了,今年的就算了吧,還是你的腿更重要些~”
“嘉嘉,你的事情,同樣也很重要。”傅雲深被抱在了懷中,說話也有些甕聲甕氣,“別害怕,等做完了手術,我帶你迴上海去,其實那裏的醫療一點兒也不比香港差,病曆也比國外多得多。”
“雲深,我不怕。”李嘉鬆開了懷抱,低頭看著自己的手發了下呆,立刻迴了神兒,衝傅雲深笑的燦爛,“隻要不再受到外部的刺激,我之前,之前是被人蒙騙了,才完全走進了死胡同。”
“別怕,真的別怕,不怕昂~”傅雲深輕輕拍著嘉嘉的後背,想了想還是將他想說的話說了出來,“他已經被開除了,也已經被收押,沒有二十年,別想出來。”
“我知道,我不怕。”李嘉露出一個虛弱的笑,抬手揉了揉太陽穴,再一次站起身來,“真的要抓緊時間,朱醫生還在等我,我們這兩天就要商量出術後的護理方案。”
看著李嘉出了門,傅雲深卻擔心起來,嘉嘉二十四歲的生日已經過了,也是因為‘他’的出現,嘉嘉才會拒絕叉叉,可見‘他’確實是嘉嘉最大的苦惱和困擾。
這一次,傅雲深下定了決心,無論他的腿能不能恢複,他都要帶著嘉嘉迴上海去,上海的研究中心要是治不了,那就去找更好的地方。
世界這樣大,想要做什麼,隻要有恆心,總是能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