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狼看著豬剛鬣那飛馳而來的身影,西方聖人的臉上並沒有太多慌亂神情,他隻是朝下方的那道銀白色劍光,勾了勾手指。
片刻之後,當豬妖王的身影再度接近徐天狼之時,西方聖人竟是直接抬手擲出了那柄涼王劍,毫無猶豫。
他的身體向下方彎曲,利用著慣性與反作用力,在躲避豬剛鬣致命釘耙的同時,對豬妖發動了反擊。
巨大的銀白色劍光調轉過頭來,隨著涼王劍的猛烈威勢,豬剛鬣趕忙將腦袋躲開,意圖將受到的影響降到最低。
然而,隻是片刻就已經足夠!
徐天狼的嘴角浮起了一抹微笑,他的目光時刻注視著上方天空,自然也就看到了那兩柄調轉過劍鋒來的流雲飛劍,與後方那道正在奔襲而來的彪悍身影。
譚穆的神色猙獰,豢熊城老祖顯然已經對此次交手,期待多時了。
妖王豬剛鬣?
天底下還能有什麼妖物可以比的上這位大妖?
對於譚穆而言,與豬剛鬣決一死戰,必然能幫助其砥礪肉身修行,從而有望真正達到肉身成聖的境界。
如此一來,沒準還真能逆天改命,將那座價值不凡的莫言山收入囊中了。
豢熊城老祖嘴角輕笑,顯然已經將這一架當成了砥礪心境的一次契機。
豬剛鬣感受到了他的接近,豬妖王將視線輕輕抬起,眼角餘光依舊放在徐天狼身上,卻還是飛快地瞄了一眼遠處的那幾道身影。
洪落誠長生針之上,銳氣不凡。
感受著耳畔的一陣唿嘯聲,豬剛鬣再度抬手,彈飛了那兩道再次襲來,直直戳人要害的流雲飛劍。
緊接著便攥緊了拳頭,要將手中的九齒釘耙,再度狠狠的砸在徐天狼頭頂。
這一次,它已然用出了十分力道。
西方聖人沒有閃躲,徐天狼失去了手中王劍的庇護,他卻反倒變得自信了許多。
怡然不懼的樣子,看得手握釘耙的豬剛鬣,不禁一愣。
“故作玄虛,看俺老豬砸爛了你的腦袋。”豬剛鬣忍不住嗤笑一聲,高高舉起的釘耙,眼瞅著就要砸在毫無防備的聖人頭頂。
然而,下一刻。
林生淮的身影悄然降臨。
先前操控著青王劍劍氣攻向豬妖王的南方聖人本就距離此處不遠。
現如今,經過了兩柄流雲飛劍的全力拖延以及西方聖人徐天狼的誘敵深入。
林生淮總算是抓住了機會,悄無聲息的來到了豬妖王身後。
南方聖人雙手握劍。
說時遲,那時快!
剎那過後,林生淮的身影已然飛抵至了豬剛鬣的背脊處。
“噗呲”一聲。
豬妖王背後的皮肉,瞬間綻放。
林生淮雙手猛地用力,將青王劍狠狠插入豬妖王體內,自尾椎骨一帶,直接洞穿了豬妖背脊。
片刻之後。
“啊……”
豬剛鬣猛地發出了一聲哀嚎,神色間寫滿了痛苦。
原本還打算通過搶攻手段拿下西方聖人項上人頭的豬妖,此番被林生淮突然偷襲,自然也就失去了繼續進攻的可能。
已經揮舞出去的巨大釘耙被豬剛鬣猛地收迴。
豬妖扭動著自己那健碩的身軀,想要將林生淮給直接從身上甩下來。
可南方聖人自然是不打算讓其得償所願的。
林生淮雙腳如鉤,踩在豬剛鬣身上,借助長劍穩定身形。
任由下方的豬剛鬣如何扭動身體,他自巋然不動。
“小螞蟻,你是在給我撓癢癢嗎?”豬剛鬣發出了一聲怒喝,將充斥著蠻力的右手從自己的釘耙上挪開,豬妖轉手就向背後摸來。
可是……
來不及了!
林生淮見到豬剛鬣要抬手抓自己,南方聖人倒也不糾結,他直接將青王劍從豬剛鬣身上拔了下來,緊接著雙腳一蹬。
“再見。”青衫客冷聲說道,林生淮的身影朝上方高高躍起,在半空中劃出了一道優美的圓弧,他輕輕一笑。
下方,那道被徐天狼先前召喚的銀白色劍光,此刻早已接踵而至。
與之一同到來的,還有那奔襲了近四百多丈的蠻橫身影,以及一位白衣劍仙。
兩柄先前被豬剛鬣幾次三番彈飛出去的流雲飛劍,現如今就如同那怎麼也甩不掉的狗皮膏藥,此番在半空中旋轉了幾圈,就又鎖定住了豬妖王的身影,再次從兩邊攻來。
下一刻,林生淮擲出了手中王劍,他看著那道從上方滑落,狀若流星般越發快速的涼王劍,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
萬年大妖豬剛鬣,無路可逃!
身前身後,身上身下,身左身右。
豬剛鬣沒有時間,自然也就沒有退路!
一條血痕從豬妖王的背後噴薄而出,豬剛鬣神色猙獰,兩顆碩大的獠牙處,此刻正往外唿著熱氣。
它還是第一次在這西山戰場上,有了力不從心的感覺。
看著眼前那兩道衝擊而來的身影,豬剛鬣果斷選擇了轉身,去抵擋那一道聖人階別的猛烈攻擊。
豬妖再度抬起手,它死死地攥緊了那柄伴隨了它一生的九齒釘耙,而後力拔千鈞。
“砰”的一聲。
豬剛鬣雙臂迸發出全力,它猛地砸碎了那道氣勢如虹的強烈劍氣,嘴角牙關不禁鎖緊。
正在下落的徐天狼雖然脫力,卻早已在悄然間祭起了一滴心頭血,阻斷了豬妖王最後的退路。
他嘴角輕輕一笑,神色中滿是狂熱。
要知道,如果不出意外,這位舉世聞名的傳奇大妖,馬上就要折在這裏了。
真正的殺招,從來都不是剛才的那道劍氣,亦或是兩個遠道而來的強者。
更不會是那個馬上就要再次全力出手的林生淮。
其實最後的殺招,正是徐天狼先前為了阻擋豬剛鬣所親手擲出去的那柄“涼王劍”。
天空之上,悄無聲息滑落的王劍經過了幾百丈距離的自然蓄勢,此番終於在接近豬妖頭頂之時,真正顯露出了鋒芒。
“砰。”
飛速靠近的豢熊城老祖譚穆,猛地將右肩撞在了豬剛鬣背上。
先前背部遭受重創的主要發出了一聲淒慘嘶鳴,豬剛鬣神情痛苦,卻愣是杵在原地,腳下一動沒動。
“哦?”譚穆有些驚訝,他可是已經用出去了十分力氣。
要知道,在整個南疆,豢熊城老祖的蠻力可是人盡皆知的。
別說是撞飛一個無法防備的豬妖了,縱使是有一座千丈高山在此,他也能強行讓其移動三分。
巋然不動?
聞所未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