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端來三杯水,謝文東親自拿了一杯放到顏意麵前,顏意連忙感謝:“謝謝東叔。”
謝文東很滿意:“真乖啊。喝水,哎,”
謝文東看到顏意被楚越緊緊抓住的右手,瞪他一眼:“年輕人就是藏不住事。你倒是鬆一鬆讓人家喝杯水呀!”
楚越不情不願鬆開手,謝文東訕笑著對顏意說:“這孩子,猴急猴急的,還怕飛來的媳婦跑了不成?”
顏意聽得出謝文東話裏話外都將自己當作楚越的人了,但求人辦事,這點禮數還是要裝的。
她始終保持得體的微笑,不怎麼搭腔。
謝文東話多:“話說,你不是跟白城結婚了嗎?怎麼會到我們這兒來了。”
顏意現在是裝死狀態,不能讓白城發現,畢竟還有不少“人質”在他手裏。
她帶不走的人,隻希望他可以念舊情,對他們好一點。
她不方便透露太多,輕描淡寫:“不愛了,鬧掰了唄!”
“哈哈哈哈哈,”謝文東咧嘴大笑,眼睛瞇了起來:“你真幽默。不愛了就換一個,兩條腿的男人哪哪不是。到了咱這就是咱的人了,以後渝城基地罩著你。”
顏意跟著笑,沒迴應,沒反駁。
留在渝城基地對她來說並不是最佳選擇。
謝文東微微斂起笑容:“哎,小意,叔有點事想問,又怕提起你的傷心事。”
“東叔,有什麼就問吧。”顏意也隻能打著客套,難不成她不讓他問他還能真不問?
“是這樣,”謝文東稍稍嚴肅:“之前交易的種子快要用完了。”
“你也看到了,我們渝城基地養著這麼多人,實在是不容易啊。不知道,跟你交易的那個幕後大佬是不是,白城?”
顏意利用餘光觀察楚越神色,之前是實實在在把他當成一家人,很多事情都沒瞞著他。
她不知道是楚越並未告知,還是謝文東在試探她。
但都沒關係,找到人就想辦法撤退,給他們一點種子也不是不可以。
她如實迴答:“不是。”
“那敢情好哇,”謝文東又大聲樂了出來:“聽黃曉花說,你是利用空間異能進來的?!”
顏意聽出他是肯定句,清冷地“嗯”了一聲。
“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你跟楚越兩個人的性格都這麼木訥,怎麼才能湊一對啊?”謝文東一臉為孩子操心煩惱的長輩模樣。
好一會沒出過聲的楚越在顏意張嘴想要否定前用同樣清冷的聲音對謝文東道:“不勞您費心。”
謝文東用極其搞怪的語氣重複楚越的話:“不勞您費心?”
“嗬,本來就要瘦死,你是不知道,”他看向楚越的眼神一下子轉移到顏意身上:“聽到你和白城結婚了,他吐血了!”
“你別說,”楚越說著就站起來要去捂謝文東的嘴。
謝文東“嘿—嘿—”笑了兩聲就躲開:“把眼睛哭腫就算了,還吐血,也不知道是跟哪學的,忒好玩!”
謝文東把這件事說成笑話,顏意卻有些不可置信,看向楚越,楚越抿抿唇,一時無話。
他還是期待的,期待顏意會不會說出關心他的話。
但他又害怕,害怕她冰冷冷地說出足以刺穿他心髒的話。
她喜歡時滿眼都是愛意,不喜歡時就像對著何惟赫,隻有冷冷的冰碴子。
幸好,顏意什麼都沒說,隻是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後垂下眸子。
謝文東是隻老狐貍,自然看得出顏意對楚越有感情,但不是愛情,是親情。
而且以他的愛情經驗來看,顏意麵對感情也是十分冷靜理性的,使勁撮合、不斷起哄這種把戲在她身上行不通。
她就像個雙麵人似的。
之前光幕聊天裏對他很是熱絡,現在知道他身份,表麵客套,實際警惕又疏離。
楚越這小樣兒,還真不一定玩得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