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開始了,哈哈哈哈哈!”
“這就是積分獎勵?”
“一人能分幾個?”
“不分,這次是殺多少算多少!
“殺了多可惜,為什麼不留給我們簽到?”
“吃基地的用基地的,你還想私藏物資?更何況,食堂任吃,吃的不比幹巴麵包好?”
“有道理,那還是漲積分吧!
“積分漲了階級升了,屬性也能跟著變強!
“要是可以帶槍就好了!
“異能不給用,槍不給帶,隻能用刀啊?那不得濺一臉血!
“還不習慣血腥味?那去領一套新衣服不就行了,洗澡是一定沒得洗的!
一圈高壯男子將曾紀聯、謝文東和楚越他們幾人這塊範圍緊緊圍住,呈警惕姿態。
他們完完全全遮擋住顏意視線,楚越卻依舊沒法放下心來。
“能殺多少殺多少,去吧!”曾紀聯一聲高喊,現場一片混亂。
獵人們持刀撲向獵物,廝殺聲混雜在重金屬音樂裏,仿佛恐怖片裏的雜音。
血腥味很快彌漫整個廣場,顏意不難猜測外麵正在上演多麼可怖、多麼泯滅人性的一幕。
謝文東和黃曉花一左一右站在曾紀聯身旁,津津有味地看著,不時討論兩句,仿佛在看一場盛大的實物表演。
謝文東指著一處:“那個是不是殺錯了?他好像殺了個異能者!
黃曉花:“他是故意的。被殺的那個是他隊裏的隊長,怎麼可能分不清。估計,他想當隊長了!
“那也有個渾水摸魚的,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呢哈哈哈哈哈!
“可不是,平;匮Y不給打架鬥毆,現在趁亂作亂,誰管?”
曾紀聯麵上帶笑:“反正我不管。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顏意算是明白,他們為什麼要找人將這一處護住了。
不然,殺瘋了的人,難免不會有殺他們的衝動。
生理性的厭惡和抵觸讓顏意心髒劇烈跳動,胃部一陣痙攣,一股作嘔的衝動上湧。
她不是聖母,但偏偏同情心易起,見不得人間疾苦,又無能為力。
她很想拍案而起,怒喝一聲“夠了!”或者“住手!”,然後舉槍威脅曾紀聯,停止這場慘劇。
——即使不自量力,但不惜犧牲自己的生命。
但現實是,她分析利弊後依舊定定坐在這裏,除了難受,毫無作為。
楚越連忙給她順背,輕聲問:“沒事吧!
顏意扶著桌麵,麵色冰冷。
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他們不是,她也不是。
楚越拿來一瓶水給她,顏意喝下一小口,隻是向來清涼甘甜的水,此時也滿是濃重血腥味。
她感覺自己喝的不是水,而是某種獸類最腥的血,猝不及防就吐了出來。
上麵幾人被她驚擾興致,黃曉花掩嘴低低笑了笑:“顏小姐怕不是有了?”
這句話讓謝文東和楚越都一頓,來基地的第二天就有了,那孩子……隻能是白城的。
謝文東複雜的臉色一秒就恢複原樣,掛上大大的笑:“我看隻是吃太撐了。”
曾紀聯終於發話:“憬宸,要不你先帶小意迴去休息休息!
“好,那我先帶她迴去了!背角敢獾爻麄凕c點頭,便扶起顏意。
謝文東沉下臉,數落:“這孩子,一點規矩都不懂。”
曾紀聯給他打圓:“現在的年輕人是這樣的了,培肅也是,教都教不來!
謝文東:“培肅這孩子,行事不按常理,但有自己的想法,絕對成事有餘。”
曾紀聯和黃曉花對視一眼,愉悅地笑了出來:“東啊,你這成語,還得學學哈哈哈哈哈!
謝文東撓撓頭,跟著樂。
顏意腳步有些虛浮,仿佛自己置身煉獄,耳邊是同胞們被殘殺時撕心裂肺的喊叫,鼻息是真實凝重的血腥味,眼前……是興奮到瘋癲的獵人和他們絕望的獵物。
對於末世裏的普通人來說,痛苦地死去,是最常見的事。
保爾?柯察金說過的“人最寶貴的是生命,生命對每個人隻有一次”這句話,在末世並不成立。
末世裏,人的生命並不寶貴。
楚越用手遮住她的眼睛:“別看了。”
“你……”顏意聲音微弱,有很深的失力感。
禦豐是她的成功和驕傲,但連白城,都是假裝的利用。
“。。!麟兒!”一道近在咫尺淒厲悲慘的聲音簡直要穿透顏意的耳膜,她按下楚越的手,就看到一位母親奔向自己兒子……她在自投羅網。
她想去掐害死她兒子的人,卻也被那人一刀刺下。
他們吃得好喝得好,身上有異能,手裏有武器,獵物哪裏是他們的對手,隻能單方麵被虐殺。
顏意打了個冷顫。
如果不是遇到楚越,她是否會成為被送過來的女孩?還是參與積分,成為坐在這裏的一員?又或者是……被虐殺的一員。
如果找不到顏父顏母他們……
楚越左手直接將她眼睛遮蓋,右手在她腰上一撈,直接將她抱了起來。
感受著顏意冰涼的體溫,他壓著她貼近自己。
“我沒參加過!彼a充:“我救不了誰,但也從來不會主動去傷害無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