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獨一無二的宴席
“什麼叫你哪知道?你不是一直守著嗎?”
白色身影猛然跳起三尺高,俊郎的麵容頓時變得鐵青,一雙淩厲的眼神定定望著鳳床邊的傾國容顏,眼神之中竟然隱現(xiàn)一絲怒氣。
金甲將軍不過離去一刻鍾,柳家大小姐竟然迴到皇城,這可以讓人猜想可能是半路並沒有遇到,尚且也在情理之中。
現(xiàn)在少女雖然已經(jīng)來到慈壽宮,但卻是獨自一人,在外人看來也許很是正常,可在他眼中卻無比的意外。
閔王府中可是有兩位少女的!
那黑紗少女已經(jīng)失蹤了幾日,昨日剛剛見麵就昏迷了將近一日一夜,今日醒來本該有一番交代,可現(xiàn)在竟然又不見了,這實在太說不通了!
“你兇我?”
傾國的容貌很是委屈,一雙杏目已經(jīng)熱淚盈眶,讓人看著無比的心疼。
從嶽陽城相識以來已有半年時光,彼此之間經(jīng)曆過生死離別,才種下這般深厚的情愫。
少女癡情,少年寵愛;
如今兩人都已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刻,注定要相伴一世生死不離,一直以來也是相敬如賓,從未因為任何事爭吵過!
一個神秘的黑紗少女;
雖然前段時間鼎力相助,也知道從始至終並無惡意,但彼此之間也不過數(shù)麵之緣,若說情意倒也有幾分,但情愫就……
現(xiàn)在這家夥為了那麼一個神秘少女,竟然在慈壽宮中大吼,這是責怪之意嗎?
“李逍遙,哀家在此你不可放肆,快給煙兒賠罪!”
太後急急將少女摟入懷中,一雙鳳目也是定定望著他,其中的責備之色很是明顯,“你小子這是飄了吧?”
“我沒有兇你,但你總要告訴我人哪兒去了吧?”
望著那委屈的容顏雖然心中很是心疼,但神情依然稍稍有些強硬,眼神之中的焦急之色越來越重。
那黑紗少女不可能不聲不響的離開,而且他隱隱感覺應該會得到些什麼,現(xiàn)在這般情況實在太不合常理了!
“我不是說了不知道嗎?”
妙曼的嬌軀緩緩從太後懷中站起,傾國的嬌容雖然滑過兩道淚痕,但一雙杏目卻很是倔強。
為了一個神秘的黑紗,竟然同著太後的鳳威如此不管不顧,她柳林山莊的大小姐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什麼叫不知道,你不是……”
“唉!唉!唉!
你冷靜冷靜行不?柳家大小姐是那種無理取鬧的人嗎?你不覺得應該先把事情搞清楚嗎?”
閔王爺急急拉住那又想跳起的身影,文雅的麵容也很是無語,這家夥是不是有點太異常了?
雖然猜想那樣一位黑紗少女,與這少年應該有很不尋常的關係,不然也不會將其藏在王府之中,但如此對待心愛之人,確實有點太過分了。
這家夥不會是移情別戀了吧?
“我……她……哎!”
輕輕的一聲長歎,一屁股就坐在大殿之中,俊郎的麵容無比的委屈,真有點啞巴吃黃連的味道。
他與月兒之間的關係;
現(xiàn)在連他自己現(xiàn)在也說不清楚,但知道其中的幹係一定巨大,甚至關乎著自己的身世!
這些隱秘之事如今不可能告訴任何人,當然也包括心愛之人,並非是他有什麼不信任之處,隻是不知其中藏著多大的危險。
如今皇城之內還是一團亂麻,月兒的身份更不可能讓太多的人知道,何況現(xiàn)在月兒還在幫他尋找著那蠱毒的破解之法!
柳林山莊中的那枚玉佩,唯一能開啟那方玉盒的鑰匙,現(xiàn)在已經(jīng)消失的無影無蹤,但月兒前幾日說過已經(jīng)有了些眉目,這他苦苦還等著消息,怎麼人說沒就沒了呢?
“月兒是在正午過後蘇醒的,我本來想帶著迴皇城,可轉眼之間人就沒了,隻留下一封密信,我怎麼知道她去了哪裏?”
柳如煙悠悠地說道,緩緩走下鳳床,玉手從衣袖之中掏出一封密信遞了過來!
“哎呀!你看你!有密信也不早說!”
白色身影閃動間已經(jīng)站起,眨眼間來到少女身邊,本是萎靡的神情瞬間變得很是諂媚,一雙大眼泛著兩道精光。
這臉變得實在太快,讓所有人都沒有一絲的心理準備,個個俱是目瞪口呆!
“他……他一向都是如此嗎?”
一雙鳳目定定望了幾眼那突變的麵容,轉而望向身旁的四位少女,本是威嚴的鳳顏無比的震驚。
何曾見過如此多變的少年!
“他……他就這德行!”
峨眉四秀實在不知該如何迴答太後的問話,隻能盡量說的含蓄一點,畢竟李少俠也是要臉麵的嘛!
“真是個狗公子!”
閔王爺小聲嘀咕著,話語間可是沒有絲毫的含蓄,這話說的簡單明了白!
“那你就兇我?”
“沒有!絕對沒有,誰說我兇你來著?誰說的?”
俊郎的麵容說的那叫一個正義凜然,一雙大眼更是四下環(huán)顧,一隻豬爪卻稍稍接過那封密信。
“嗬嗬!李逍遙,你讓哀家看糊塗了!”
太後有些無奈地說道,一雙鳳目很有深意,似乎有點後悔將鳳印送出。
這樣一位多變的麵容,卻是讓人很難琢磨,這幸虧有一顆大義之心,不然還不是那種混世魔王般的存在!
“太後英明!該傳禦膳啦!”
雖然佳人還是一臉寒霜,可禁不住那一張豬臉的軟磨硬泡,若不是在這慈壽宮大殿中,隻怕做的還要過分一些,剛剛的王八之威也不知哪裏去了!
關心則亂,關心則亂;
大家理解一下吧!
“來人,傳禦膳!”
閔王急急轉身高聲喊道,也算幫著他化解此事的尷尬,其實更怕他再鬧出什麼幺蛾子,這慈壽宮可真經(jīng)不起這般折騰!
“好了煙兒,不哭了,以後他再敢這般對你,哀家定然不饒他!”
太後緩緩走下鳳床,輕輕帶著少女走向後殿,一雙鳳目狠狠地瞪他兩眼。
“不敢了!不敢了!”
李逍遙苦著臉急急說道,一雙大眼很是畏懼,那神情很是委屈。
身為柳林山莊的大小姐已經(jīng)是穩(wěn)穩(wěn)壓他一頭,如今又得太後如此寵愛,這以後的日子隻怕更加難過!
“必須盡快離開皇城!”
心中暗暗想著,右手慢慢伸出衣袖之中,掏出那封期待的密信。
“那黑紗少女跟你是什麼關係?”
閔王爺緩緩走過來,輕笑著問道,文雅的麵容帶著令人費解的深意。
“要你管!”
沒好氣地白一眼閔王爺,快步跟著走入後殿,雙手閃動間打開那封密信。
“嗯?什麼情況?”
慈壽宮後殿;
一方極好的紅木圓桌上,各種美味佳肴足足有二十幾道,空氣中彌漫著令人心醉的香氣,讓人忍不住食欲大動。
皇城的美食本就極盡奢華,今日又是太後設宴,而且還是某個人親自點的菜譜,這桌美味佳肴已是無法形容!
上首一方鳳椅上坐著仁壽太後,一身鳳袍華貴莊嚴,兩名宮女躬身站在兩旁,左側是柳林山莊的大小姐,依次是峨眉四秀,具有一名宮女隨身侍候。
右側是一身青袍的閔王爺,也有兩名宮女躬身而立,而白衣少年隻能坐在下首,一雙大眼很是委屈!
太後設宴在慈壽宮,已是多年未見之事,而今日的宴席卻尤為的特殊。
一位朝廷的親王作陪,五位傾國少女更是錦上添花,而這一切不過是太後宴請一位江湖的浪蕩子!
親王也罷,浪子也好;
今日這頓宴席恐怕是獨一無二,以後注定不會再有,確實是一個無比難忘的時刻!
“李逍遙,哀家先敬你一杯!”
太後緩緩舉起麵前的玉杯,往日威嚴的神情已不在,一雙鳳目慈祥得就像家中的長輩。
仁壽太後雖然尚未過古稀之年,而且常年保養(yǎng)很好,一張風顏依然很是明豔,但眼神之中的淩厲無與倫比。
從一位貴妃之身,晉升為皇後至尊,再到現(xiàn)在的太後之尊,一個女人的艱辛沒人能夠想象的到。
如今曆經(jīng)千辛才使得皇朝穩(wěn)固,天下太平,萬萬沒想到安享之年卻又發(fā)生如此大的變故,怎能不心生悲涼之氣!
所幸遇到眼前的白衣少年,雖然是機緣巧合之下,但未必不是一種緣分。
明日過後不論皇城結局如何,這白衣少年都已經(jīng)是盡心盡力,作為皇家唯一的長輩,其實早該敬上這杯酒了!
“太後這是要小的折壽啊!您敬的酒我可敢喝?”
李逍遙急急站起,雙手端著酒杯微微躬身而立,卻並未將杯中酒飲下。
麵前是一國太後之尊,這杯酒實在太過沉重了!
“這可是禦供的五糧醇,你不喝就算了,哀家可是要嚐一嚐!”
玉杯緩緩仰起,寬大華麗的鳳袖輕輕遮掩,待鳳袖放下玉杯已空。
一雙清明的鳳目靜靜望著他,似乎在說著什麼;
雖然這是在慈壽宮中,但這頓宴席一非國宴,也非家宴,沒有太後更沒有王爺,如果非要說是什麼,就算是朋友間的道謝吧!
“我就說這酒香如此熟悉,果真是五糧醇,還是皇家禦供,這我可得嚐嚐,多謝太後!”
再次微微躬身,將玉杯之酒一飲而下,俊郎的麵容頓時浮現(xiàn)十分滿足的味道。
江湖之中向來有先幹為敬之禮,但現(xiàn)在是在皇城之中。
皇家大於天,太後之尊更是與天齊;
太後所敬之酒雖為先禮,但太後不飲,他豈敢先飲僭越,那可是大不敬之罪!
“本王代母後也敬你一杯!”
閔王爺緩緩舉起玉杯,文雅的麵容很是平靜,眼中滿滿的感激之色。
“多謝閔王爺,同飲!同飲!”
急急端起剛剛倒?jié)M的玉杯,依然是微微躬身而立,雙手舉杯虛空一禮一飲而盡。
王爺之身那就稍稍有些隨意了,何況也不是第一次同閔王爺同桌飲酒,現(xiàn)在心裏想著如何將這禦供的五糧醇弄走幾壇,這可是十分難得的極品!
“快坐下吧!陪哀家同飲一杯!”
“多謝太後!”
“恭謝母後!”
玉杯閃耀著微微熒光,醇香的酒氣彌漫整個後殿,美酒佳肴間氣氛很是溫馨,似乎無人發(fā)覺一雙隱隱憂愁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