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本王陪你小飲幾杯?”
閔王輕笑著問道,兩道目光定定望著那白色身影,雖說神情微微尷尬,但眼神之中已是大喜。
今日確實是個好日子;
皇帝的蘇醒和痊愈,雖然仍是一大迷惑,但現在已不是太過重要。
今日早朝雖是稍有驚險,但最後竟然風平浪靜,真不知這家夥如何想出這般主意,不但堵住了悠悠眾臣之口,也讓皇上龍威再現。
現在更是讓兩位江湖大師為皇家所用,皇朝強盛已是指日可待,而這一切全是這白衣少年之功。
此功當可載入史冊啊!
“沒心情!您有事就去忙不用管我,我算個屁!”
一雙大眼沒好氣地白了王爺一眼,俊郎的麵容十分不爽。
這玩來玩去沒想到自己才是小醜,那兩個不要臉的家夥,實在太過可惡!
“你又何必如此動氣!
皇上剛剛已經說過,並非限製兩位大師就在皇城,皇上之心你當該明白!”
閔王爺依然輕笑著說道,神情也依舊是平靜。
那兩位大師畢竟是這家夥的至交;
現在這慈壽宮皇上陪兩位大師已經離去,太後也已轉迴後殿,其實隻是有些無顏麵對這家夥,這吃力不討好的事也隻能落在王爺身上!
這並非什麼勸解;
如果說皇帝如今還有些不太了解這家夥的秉性,可身為經曆了一切,而且與這家夥多次謀劃的閔王,已是十分熟知他的性情。
這家夥怎會為此事太耿耿於懷呢?
“不是,您不用去軍機閣嗎?今日應該不會這麼清閑吧?”
李逍遙苦笑著問道,神情也很是無語。
這確實是一位睿智的王爺;
雖說剛剛確實很是不爽,但也並非是全是責怪兩個家夥的故意欺瞞,他有更加擔憂的存在!
那兩個家夥的心意他明白;
雖然現在皇城的內亂算是平息,但其中的危機還依然存在,那兩個家夥其實是在擔心他的安危。
富貴閣;
這樣一個江湖中極其隱秘,而且陰狠毒辣的勢力,被一個弱弱少年三番兩次地破壞蓄謀已久的布局,怎麼可能會善罷甘休?
柳林山莊;
這個雖然威震江湖的天下第一莊,雖說有一位武林盟主坐鎮,更是有一位柳林大小姐傾心於他,但現在別說兩人尚未成親,就算大婚之後……
其中的幹係實在太過巨大,柳林山莊也未必真能護他周全!
一個江湖的浪子;
雖說他們生死相交,但畢竟個個俱是脾氣古怪,甚至有點玩世不恭,向來沒將江湖勢力放在眼中,可現在……
力在用時方恨少;
他們不過是幾個悠悠少年,怎能有力對抗那麼龐大的江湖勢力,就目前來說,依靠皇家也不失為一種手段。
那兩個家夥實則是在幫他!
“軍機閣有兩位宰相大人,本王暫離半日也是無妨,我現在的首要任務是好好看著你!”
“咋滴?您是怕我想不開把這皇城給拆了嗎?”
“那倒不至於,本王是怕你一時想不開會……”
“您不會是擔心我會以死明誌吧?”
一雙大眼斜斜地望著旁邊的王爺,俊郎的麵容浮現出深深的無語。
這都是些什麼腦迴路!
“還……真有點!”
閔王輕笑著說道,文雅的麵容上浮現一絲狡黠之色。
“得!您該忙就忙您的去,更不用擔心我,我也絕對不會比那兩個家夥先死,就不勞王爺多費心啦!”
一雙大眼再次沒好氣地白了王爺一眼。
“真沒事?那我可走了?”
青色蟒袍緩緩站起,一股皇家威嚴頓時浮現。
人在衣裝馬在鞍;
平時看著溫文爾雅的書生王爺,當穿上這身蟒袍時,確實是有很大的不同,這皇家的威儀……
威儀?
那身鳳冠霞帔怎麼那麼怪異?
一雙大眼猛然一變,兩道目光頓時變得淩厲,俊郎的麵容也浮現無比的凝重。
今日那道鳳影確實看著很是奇怪!
“怎麼了?”
閔王爺急急地問道,也瞬間察覺這雙大眼的變化,眼神之中也猛然浮現一絲不安。
這家夥每每露出這般神色,肯定是有大事發生,如今皇城也算安定,不知還有何事讓他如此驚恐?
“王爺,今日皇後為何會同皇帝一起出現?”
李逍遙急急地問道,神色稍稍有些焦急。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如今皇上蘇醒皇後本該陪伴駕前,你為何會如此問?”
“這麼說今日早朝皇後也在?”
“是啊!若非皇後到來,眾臣之心不會這麼快安撫,皇後今日可以說是恰到好處!”
“嗬嗬!是嗎?”
李逍遙微微輕笑,不但話語之間讓人很是不懂,就連此刻的神色也是高深莫測,隻是眼神之中的苦澀分外明顯。
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到底發生了何事?現在皇上已經歸來,不管多大的事我們都可以商議!”
閔王急急地說道,文雅的麵容也變得十分凝重,直覺告訴他這家夥還有事隱瞞著,而且必然是事關重大。
難道是那什麼富貴閣?
“王爺可知皇後出身哪裏?”
李逍遙緩緩地問道,眼神之中也浮現一絲迷茫。
他雖然是想到了什麼,但還有很多的不確定,此事確實也是急不得!
“好像是來自西北,但具體的我需要去查問一下,畢竟已是過去了十幾年之久。”
“又是西北?”
“此事與皇後又有什麼關係?你究竟還知道什麼?”
閔王急急地問道,不但神情浮現出無比的焦急,就連眼神之中的那絲不安也變得很是凝重。
當今的皇後可是從一名普通的秀女晉升而來,雖說出身有點神秘,但當初皇家也是暗暗一番探查。
出身西北平凡之家,家中之人也俱是尋常之人,不會與朝中任何權貴有絲毫的關係,應該也不是江湖中人!
這樣一位平凡的女子;
雖說現在貴為皇後之尊,但多年來一直是深居簡出,更不可能參與朝政,與當下之事怎會有什麼關聯呢?
“我確實知道一些,也可以告訴王爺,但您必須保證不許讓皇帝和太後知道,此事未明之前越少人知道越好!”
李逍遙微微俯身說道,神情已是無比的凝重。
此時的慈壽宮雖無外人,但這件事實在關係巨大,處處都應該萬分小心,不然不止這皇城再起驚亂,整個江湖隻怕也要腥風血雨!
“本王明白!你當知本王秉性!”
閔王輕聲說道,神情也是無比的凝重,眼神也慢慢恢複平靜。
不安已是確定;
這家夥確實還有事隱瞞,而且事關皇家,這皇城終究尚未安定啊!
“王爺可知南疆之地?”
“當然!朝廷曾多次用兵希望收服南疆,但那片疆域實在太過複雜,而且奇人異術眾多,這也是朝廷多年來的一塊心病!”
閔王悠悠地說道,眼神之中浮現一絲疑惑,真的不明白這家夥怎麼又問到這南疆。
那可是一方蠻夷之地!
“是啊!
南疆與西北一樣,雖然地大物博,可確實很難王化,先帝以十年之久平定西北,卻無法染指南疆,除了情景複雜之外,其實更多的是在信念!”
李逍遙悠悠地低聲說道,神情也是無比的感慨。
那不是蠻夷;
雖然常聽人說那南疆之人茹毛飲血,也不過是為生活所迫而已,那是一群有自己信仰的人!
“這個本王也略知一二;
南疆的複雜何止是信念,據古籍記載,那裏生活著各種不同的祖群,而且各自的信仰也俱是不同,這也是朝廷最棘手的地方!”
不愧是掌管軍機的書生王爺,不但通觀古今,就連這等秘聞也是精通,確實是一位盡力盡力的親王!
“如果現在有一件東西,能讓南疆所有的信仰完全臣服,王爺可是相信?”
“一件東西?”
文雅的麵容猛然大變,神情的震撼已是無法形容,眼神之中也浮現出深深的不敢相信!
朝廷每次對南疆用兵俱是數十萬之眾,如今已有三位皇家藩王鎮守在南疆邊域,更是不知派了多少密探進入,至今依然是一無所獲,隻是憑一件東西……
不可能;
這是絕對不可能之事!
“王爺可曾聽過五毒聖教?”
李逍遙輕聲說道,神情依然很是平靜,也猜到閔王會有一番反應。
皇權的強大是憑借朝廷的兵馬,怎會明白江湖之中,另有一種威信的存在!
比如武林盟主;
這個對於朝廷來說也許隻是一種虛名的存在,但在江湖人心中就是一種無法撼動的威信,甚至比皇權更加牢固,一位皇家的王爺如何能夠明白。
這可能就是江湖與朝堂的不同之處吧!
“這個本王倒是聽過一些,但具體詳情不知,那好像是百年前的事!”
閔王輕聲說道,神情也更加的迷茫。
“何止是百年;
二百年前五毒聖教已經踏入中原,百年前才將他們趕出去,中原武林幾乎已經滅絕,那是一場巨大的浩劫!”
李逍遙悠悠的說著,將那場江湖劫難完完本本地講述,雖然其中的詳情也所知不多,但其中的悲慘之氣,讓文雅的麵容頓時浮現無比的悲傷。
那確實是一場人間慘劇!
“這麼說那枚五毒聖令仍在中原?”
閔王急急地問道,神情不但很是急迫,甚至還有小小的激動。
那可是猶如一枚皇帝金令般的存在!
“何止是在中原,我懷疑就在皇城!”
“皇城?你是說那東西在皇城?”
文雅的麵容浮現出無比的激動!
“懷疑,懷疑!瞎激動個啥!”
一雙大眼再次沒好氣地白了王爺一眼。
“嗬嗬,是本王心急了,那你現在有什麼線索?”
“皇後咯!”
“你……你是懷疑皇後是南疆之人?”
“我不是懷疑皇後是南疆之人,更不是懷疑皇後是什麼江湖賊人,隻是說從皇後那裏可能會有線索。”
李逍遙急急地說道,似乎有種說不明白的感覺。
非是說不明白,隻是心中另有擔憂;
那道鳳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