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你別擔心,我暫時沒事!”
俊郎的麵容浮現(xiàn)萬般柔情,一雙大眼定定望著佳人,眼神之中並沒有絲毫的悲傷之色!
雖然當下的情景來得有些突然,但也算是尚在預(yù)料之中,如今隻剩下一件事,他就可以安心地離開京城。
此事今日一定要了!
“這怎麼可能沒事?都怪我!都怪我!”
一雙杏目已是熱淚盈眶,傾國容顏浮現(xiàn)深深的愧疚,眼神之中深深的悲傷和自責我,讓人看著很是心疼!
如今兩人已是心意相通,卻連這半分的異常都沒有覺察,怎配當他的紅顏知己?又怎能陪伴他度過餘生?
“媳婦不哭了啊!
你也知道這是無法避免之事,我隻是沒想到這次……”
望著傾國少女盈盈淚目,原本以為可以談笑自如,甚至還可以寬慰佳人,可話真到嘴邊才明白,千言萬語在這一刻都融化在那晶瑩淚珠裏。
他竟然有些無言以對!
不是不想,也不是不能;
之所以如此著急的離開皇城,除了擔心那未了之事,其實更多的是害怕佳人看出端倪,他不想家人過於擔憂。
其實一睡不起挺好,起碼他看不到眼前這雙淚目。
自私就自私吧!
擔憂和悲傷雖然具有相同的概念,可其中的意義尚有稍許的不同。
深深擔憂對於花季少女,何止隻是簡單的折磨那麼簡單啊!
“好!我們現(xiàn)在要去哪裏?”
玉手揮舞之間將嬌容的淚痕擦拭一空,杏目之中浮現(xiàn)無比的堅強,傾國容顏再沒有絲毫的悲傷之色。
他能倒下,她們不能倒下!
既然這是無法避免之事,早來晚來已是意義不大,她們現(xiàn)在能做的就是讓他不留一絲的遺憾。
這次暫離京城一切俱要安心!
“謝謝媳婦!
我們現(xiàn)在去見一個人,本來是約定在今晚,但好像我的時間……嗬嗬!”
微微的苦笑帶著稍許的無奈,一雙大眼似乎浮現(xiàn)那麼一絲的不甘。
本來今晚可以將一切布置妥當,明日一早安安心心離開京城,不論這次少林之行如何,起碼皇城之中不用太過的擔憂!
初始之節(jié)過後;
整座皇城將會更加的穩(wěn)固,就算那富貴閣知道他已不在京城,也斷然不敢輕舉妄動,皇家應(yīng)對也算是輕鬆自如。
江湖人嘛!
江湖之中可以肆意妄為,可在這森嚴的皇城,還是有太多的顧慮,不然那位富貴閣的聖主也不會協(xié)助睿親王,以期望登臨那九五之尊。
皇家的怒火還是很可怕的!
“用不用我通知柳家暗衛(wèi)?”
柳如煙急急地說道,嬌容再次浮現(xiàn)無比的擔憂。
如今的他可能隨時再次昏厥過去,既然這般焦急去見那個人,想必一定是關(guān)係重大,這可不容有絲毫的閃失!
“不用!
你陪我前去就好,再說那人你也認識!”
李逍遙輕笑著說道,雙手也慢慢放下。
這短暫的調(diào)息,也算讓體內(nèi)平穩(wěn)了稍許,輕輕拉著佳人快步向前走去!
“我也認識?那是誰啊?”
嬌容帶著輕笑,杏目之中已是萬般柔情,微微的疑惑之中浮現(xiàn)一絲的好奇之色。
既然明知無法避免,何不就坦然麵對?
不論前方如何艱辛,隻要他在身邊一切都好,這傾國容顏一直會浮現(xiàn)出最好的一麵。
他們已是形同一體!
“嗬嗬!馬上你就知道了!”
“不嘛!你先給我說說嘛!”
“暫時保密!”
“壞老頭!”
歡聲笑語之間;
兩道身影快步奔走在大街之中,這般陰暗之下京城浮現(xiàn)出不小的蕭條,隻剩下一盞盞大紅燈籠在輕輕的搖晃。
初始之節(jié)將到;
這般特殊本來普天同慶之下,萬萬沒想到天工如此不美,可能初始到來之前要經(jīng)曆一番風雪了!
風雪之下,本該天地俱淨;
瑞雪未必可以罩豐年,但絕對會讓人經(jīng)曆,另一番完全不同的情景,也會讓人心得到特殊的淨化。
今年京城的雪會不會很好呢?
他是這般想,或許也有人也是這般想;
“這時候的西北應(yīng)該已是冰天雪地了吧?”
兩道目光遙望虛空,雖是在高牆深院之中,但仍可以看出目光所向直指西北。
一道青影;
雙手背負於身後,上好的錦緞青袍輕輕飄動,華麗富貴之間已是氣宇非凡,昂首挺胸之中盡顯威嚴霸氣。
兩道目光稍稍有些精厲,神情之間浮現(xiàn)微微熒光,一股深深的悲傷之氣環(huán)繞在四周,讓人不由間生出無比的感慨!
這本該是淩駕於眾人之上,翱翔於天地之間的存在,如今卻被困在這小小的院落之中,那種悲哀非親身經(jīng)曆怎能體會?
西北之地;
那裏雖然不比京城,沒有如此的繁華富貴,但地大物博之下當可盡情的馳騁,天高皇遠之中甚至可以肆意妄為。
可現(xiàn)在呢?
猶如一隻籠中之鳥,雖是身在這繁華之地,卻每時每刻不感到孤獨寂寞,那種落魄的感覺何人能夠明白?
遙想當初離開西北;
一腔熱血沸騰如火,一柄長劍直指蒼穹,雖是初入中原之地,但心中沒有半分的畏懼。
不求富貴榮華,更不求權(quán)勢滔天;
兩件事;
一為京城正名,二為江湖立威;
這兩件事雖然路有不同,但最終的目的隻有一個,驅(qū)除心中壓抑了三十年的屈辱,這一次隻為自己!
有人也許以為這是一種瘋狂,或許還感覺很是癡傻;
能屈能伸是謂人也,小小屈辱又何必太過的在意,畢竟人生不過短短百年,到最後終究不過是黃土一捧。
人生太過執(zhí)著必墜萬丈深淵!
對;
自從踏出西北的那一刻,心中已是明白,但這一切還是要必須去做。
無人可以體會那壓製了數(shù)十年的心,每時每刻都在承受著怎樣的折磨,這早已是身在深淵,又何懼再次墜入!
拚了這一切;
如果是上天垂憐,尚可從深淵中脫困而出,就算再不濟也不過是再墜落一些,又有什麼太大的意義呢?
至始至終從未有過後悔!
如今的情景雖然稍稍有些不如意,但最後的結(jié)局想來應(yīng)該還很不錯,隻是現(xiàn)在困在這囚籠之中很是不爽。
有點想念西北的家了!
“少主,天氣寒冷還是迴屋去吧!”
輕輕的聲音在後麵響起,一道白影緩緩走來,並將一麵青色的錦緞絨披慢慢罩在那挺立的身影,目光之中浮現(xiàn)深深的擔憂之色。
身為家奴;
這般隱隱之中似乎天定般的存在,其中的變數(shù)實在太大,能夠寸步不離已是不易,想要忠心耿耿何止是萬裏挑一。
一個無比忠心的家奴,猶如是多了一條性命的存在,那已是超越了主仆的存在。
這樣的人該當無比的珍稀才對!
“龍五,龍一他們都迴去了嗎?”
青影依然挺立在前堂之外,任由披風蓋在身上,昂首之間也沒有絲毫的舉動,隻有淡淡的話語傳出。
“所有人馬已經(jīng)撤離,龍一親自送出京城,但是龍一他們……”
欲言又止之下似乎一切都是明朗。
他們雖為主仆,可卻已是親如兄弟;
少主尚在京城之中,他們怎可能會輕易的離去?
他們可不是那些尋常的家奴可比!
“哎!他們現(xiàn)在何處?”
輕輕的歎息浮現(xiàn)出深深的無奈,淡淡的話語卻露出無比的關(guān)切。
“皇城附近!”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也讓兩道目光變得無比淩厲,言語之間更是浮現(xiàn)一絲狠毒。
雖不知何意,但卻知其險;
如今那座皇城可以說是猶如銅牆鐵壁,任何人輕易靠近定會粉身碎骨,何況少主今夜還要闖入。
是兄弟,也是家奴;
他們的命俱歸少主所有,雖然無法改變少主之念,但可以為少主一馬當先,哪怕隻是作為一方墊腳石也是可以。
他們的少主絕對不可能有事!
“你現(xiàn)在去把他們?nèi)冀修拋恚 ?br />
淡淡的聲音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
“稟報少主!
屬下可以去尋他們,也可以傳達少主的命令,但迴不迴來屬下不能保證!”
急急的躬身俯首,雖然神態(tài)無比恭敬,但目光卻浮現(xiàn)出格外的堅決,似乎是在宣告著什麼!
愚忠也好,癡傻也罷;
如今已是正午將過,黑夜降臨已不剩下幾個時辰,他們必須要查探明一切,消除任何威脅少主的隱患。
今夜的皇城一切都要十分的順利!
“嗬嗬!
你們現(xiàn)在都出息了?都不用聽我的命令了?”
淡淡的輕笑沒有太多的悲哀之氣,但卻有一絲氣極而笑的感覺,卻又帶著深深的無奈之色。
“屬下不敢!屬下隻是據(jù)實而說!”
兩道目光依舊的堅決!
“你把他們都叫迴來吧!這次進皇城不會有絲毫危險!”
“那少主必須答應(yīng)讓我們一同前去!”
“他說了讓我一人去,你們同行豈不是讓本少主言而無信?”
聲音中浮現(xiàn)微微的怒氣!
“那屬下也沒辦法,不然就讓他親自前來一趟!”
“你……”
青色身影猛然轉(zhuǎn)身,青色絨披滑落在地,熒光之中兩道目光頓時變得無比淩厲,一絲冰冷隱隱浮現(xiàn)。
他們可以固執(zhí),甚至可以不顧一切,可身為少主不可能沒有理智。如此胡鬧之下隻會讓事情變得很糟,他們的性命斷不該如此白白葬送!
“哎呀!
早知道龍五如此想我,我早就該來了,房中可是備了美酒?”
輕輕的聲音在陰暗下響起,帶著稍許的調(diào)戲之氣,兩道身影也在朦朧中躍下!
熟悉的麵容,醒目的大眼;
俊郎的麵容帶著輕笑,一雙大眼猶如彎月,這般神情確實讓人很迷戀,隻是此時此刻卻被兩道目光無比的嫌棄。
有驚喜的;
這可能就是人們常說的想什麼來什麼,說曹操,曹操就到。
難道這家夥是無處不在的嗎?
“你怎麼來了?”
青袍猛然一轉(zhuǎn),兩道目光頓時浮現(xiàn)無比的震驚。
“怎麼?你不想我?”
嬉笑之下被一隻玉手輕輕拍了一下,一雙杏目浮現(xiàn)稍許的怒色。
這什麼時候才能正經(jīng)點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