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光,身影;
頻頻閃爍的燭光,讓人有種莫名的悸動,若隱若現的身影,讓人生出深深的不安!
漆黑之下已是冰寒刺骨,可此時此刻大殿中透出的氣息,雖然隻是一絲異樣的冰冷,卻讓殿外所有的禁衛軍感到無比的恐懼。
那是一種如臨深淵般的恐怖!
“你這樣做實在太過冒險!”
“難道你有更好的辦法?”
燭光之下兩道身影雖然很是模糊,但隱隱之中可以看出是相對而立,而且那絲冰冷又凝重了三分!
“以我之意你就該留在皇城,讓鐵甲軍前去豫州,哪怕讓鎮北公親自前往也可!”
“難道你覺得憑朝廷的鎮北將軍,可以請得動一派掌門?還是覺得鐵甲軍動不會透漏一絲消息?”
“那你也該與皇上商議一番,這樣貿然行事可知一旦發生變故,後果可是相當嚴重!”
“皇帝的秉性你當該了解,若非今夜被你撞見,我也不會出現在這裏,再說你怎知道我沒留有後手!”
隱約之間兩道身影似乎靠近殿門,那絲冰冷已是無比形容。
這裏是皇城軍機閣;
雖說現在隻是初夜,但這軍機重地早已應該關閉,可現在殿中不但有人影,而且還是兩道。
曆來能自由出入軍機閣者,除了當今的九五之尊,就隻有掌管軍機閣的親王,那位先帝的第五子-閔王爺!
如此黑夜本該是轉迴王府的閔王,此時卻再次迴到軍機閣,而另外那道身影……
“此事再無商量的餘地?”
“沒有!”
“你就不怕我稟報給皇上?”
“隨便!”
朱紅色的殿門突然被打開,一股比黑夜冰寒還要凝重數倍的冰冷唿嘯而出,讓所有的禁衛軍不由間身軀一震,猶如墜入萬丈冰窟之中。
那是一道白色身影;
雖然殿門被突然打開,而且還湧出恐怖冰寒,但那道身影卻挺立在門口,昂首挺胸之間浮現無比的淩厲。
那已不僅僅隻是一道霸氣,還有一絲殺意浮現其中!
身影閃動,甚至都沒有迴頭一望;
朦朧之中似乎有什麼東西拋進大殿,所有禁衛軍在無比疑惑和恐怖中,隻是感覺到眼前一花,殿門前已是空無一人,隻留下迴蕩在耳邊的一聲驚天狂語。
“你好自為之吧!”
一炷香前;
當那道白色身影來到這軍機大殿,所有禁衛軍雖然感到一絲的驚奇,但卻沒有太多的意外,似乎有點明白閔王爺為何會去而複返。
大殿中的低聲細語雖然模糊不清,但那也是再正常不過,畢竟王爺之間的談話,並不是誰都可以聽到,但卻明顯地感覺到殿內的氣息一變再變!
最後的殺意已是讓人無比震撼,這聲狂言更是猶如晴天霹靂;
今夜若非這軍機閣所有禁衛軍親耳聽到,怎會相信這樣一句話會出現在皇城,而且還是在這軍機大殿前。
現在這裏可是有一位皇家親王啊!
讓一位王爺好自為之;
整個天下恐怕還無人敢這般狂妄,就算是當今的皇上也不會輕易說出,不過想想剛剛離去的那道白影,似乎也算是見怪不怪吧?
身份不可怕,名字似乎也不重要;
如今的皇城之中,包括滿朝的文武大臣,還沒有一人不對那身白衣感到恭敬和畏懼,其聲望已是甚比當今皇帝。
這樣一位極其特殊,而且又無比神秘的存在,能留下那樣的話語,似乎也不感到太多的意外,隻是剛剛的那絲殺意……
“來人,迴府!”
一聲低沉從殿中傳出,一道青袍身影急急奔出。
“是!”
所有禁衛軍急急躬身俯首,神情俱是無比的恭敬。
“今夜之事若是傳出半字,殺無赦!”
無比威嚴的聲音雖然很是低沉,卻是浮現出濃濃的殺機,也讓所有禁衛軍俱是猛然身軀再震,那種恐懼已是無法形容!
剛剛的殺意也許還有些虛無,但現在的殺機卻是已如實質,沒有人敢懷疑其中的真假,堂堂的閔王爺可是向來殺伐果斷。
這句話依然就是王命!
黑夜依舊,冰寒仍在;
這偌大的皇城之中,除了這數十名禁衛軍,再無人知道這裏發生過什麼,這不過亮起短短半個時辰的軍機閣,再次陷入一片黑暗之中,也恢複了往日的平靜!
王爺不曾迴來,白衣從未進入;
那最後的王命已深深烙印在所有禁衛軍的內心,那也不止是簡簡單單的一句殺無赦,王命之下可是要連累很多人。
今夜的軍機閣沒有任何異常!
“格老子的!
若不是為了這皇城安定,小爺至於這般奔波拚命,連頭發都快愁白了,到最後還不落好。
皇家人就牛逼了?王爺就了不起了?真把我惹急了我就……”
低聲細語迴蕩在黑夜之下,隱約連一道白影疾步奔走,似乎還帶著深深的怨氣。
這般虎狼之詞出現在皇城之中,雖然說不上是空前絕後,但絕對也是驚世駭俗,豈止是是讓人無比的震撼。
這道怨氣應該也不是一般大吧?
也是;
如今的皇城已是龍威重現,雖說還有不小的隱患存在,但也非輕易可破,如此兵行險著似乎有點多此一舉。
皇家的憂慮向來以皇權至上,曆來的帝王也絕不允許有任何的忤逆,王爺的擔心並非隻是多餘。
他確實有點太過冒險了!
非是對他沒有信任;
先不說如今他體內情況如何,也不論這次少林之行結果怎樣,就單單將那位弄進皇城,已是讓很多人不能安心。
那可是猶如一顆毒瘤般的存在啊!
他的擔憂也許沒有錯,這般謀劃或許也是正常,但這裏畢竟是皇城重地,但憑那小小一物可是能鎮壓得住?
他真的有那麼大的自信?
他有怨氣,王爺何嚐沒有;
若不是今夜如此之巧的遇到,整個皇家俱被蒙在鼓裏,這若是尋常之人恐怕早已是人頭落地,況且其中的詳情隻是這般簡單嗎?
眾人不知,唯他獨明吧!
“怎麼還不迴來?”
輕輕的嬌聲帶著無比的擔憂,燭光之下一道妙曼的身影奔向殿門,帶著深深的焦急之氣。
“煙兒你別著急,再等一等!”
一雙玉手急急將那嬌影拉住,雖然杏目中也浮現深深的擔憂之色,但終究還保持著一絲清明。
這裏是皇城,那裏是軍機閣;
先不說其中的結局如何,就算有突發的變故,自會有人急急稟報過來,這般著急前去確實大可不必。
皇家的王爺也已是明白很多!
擅闖軍機重地的確很是不妥,如果再造成一番驚亂,豈不是有點弄巧成拙,恐怕也非那家夥心中所願,這還是再耐心等等為好。
少女的心思大家俱是心中明白!
“放心吧!那家夥不會吃虧的!”
一麵黑色的披風端坐在茶桌旁,雙目之中浮現一片熒光,燭光之下顯得很是耀眼,那雙眼神很是平靜。
能將這位偷偷帶入皇城,想必已做好了應對所有的準備,這小小變故恐怕早在預料之中,那家夥從來不打無把握之仗!
“這不是吃虧不吃虧的問題,我是擔心他的體內……”
妙曼的身影猛然一轉,一雙杏目定定望著那麵披風,一絲幽怨浮現其中。
“柳大小姐有些心亂了!
他自己的情況沒人比他更了解,他心中有數的!”
披風之下依然平靜,連那兩道目光也是十分明朗,似乎還浮現出淡淡的笑意。
他們相識不久,但卻很是熟悉;
有些人也許終其一生,就算每日相伴也不會明白這熟知二字的深意,但有些人雖隻是相識不久,卻已如多年的老友。
這是一種心靈間的共鳴!
他們初遇便是針鋒相對,甚至勾心鬥角百般謀劃,但卻讓彼此之間有了很深的了解,如今的他們也算心靈相通吧!
“嗬嗬!
看來白馬山莊的少主,比我們姐妹還更了解他,這是不是他的福氣呢?”
另一雙杏目也定定望向那麵披風,目光之中浮現兩道無比的淩厲,似乎想要看透那熒光之下的神情。
這可也是一位很不簡單的主!
今夜之下雖然也是初次見麵,但往日可是聽到過不少,這樣一位很是恐怖的存在,萬萬沒想到竟然被帶進皇城,而且還是那家夥親力所為。
這確實讓人很難理解!
如今的情勢之下,能讓那家夥信任的外人已是不多,這樣一位熟悉而又陌生的白馬少主,真的可以值得托付嗎?
他從哪裏來的這般自信呢?
“衡嶽掌門慧妙師太首徒,早就聽過不少傳聞,今日一見之下果然名不虛傳,那家夥確實是好福氣啊!”
兩道目光浮現無比的讚賞之色,甚至還有一絲的妒忌若隱若現。
這天下的好事似乎全被他占盡了!
“師姐我……”
“放心吧!正如白馬少主所說,他心中有數!”
一雙杏目再次關注到那傾國的嬌容,目光之中浮現無比的堅定。
現在的她們可不能亂!
“師太和柳掌門還好吧?”
柳如煙急急地問道,傾國嬌容浮現出稍稍的愧疚之色。
急急迴到這寢殿之中,礙於這黑色披風的身份並沒有驚動任何人,焦急等待之下隻希望他快點迴來,卻沒想到這衡嶽高徒能先到一步。
她們本就是心意相通,也不需要過多的解釋,焦急等待之中倒是忘了兩位前輩的存在,實在有些太過的失禮了!
“師傅師伯很好,放心吧!”
“我迴來啦!”
一聲狼嚎在殿外響起,兩雙杏目也同時一喜。
朱紅色的殿門被急急推開,一道白影一閃而入,無比熟悉的麵容浮現,隻是那神色……
“怎麼樣?沒事吧?”
兩道嬌影急急上前,一左一右的攙扶,俱是浮現深深的關切。
“我沒事,該幹活了,但有兩件事你們一定要分外的注意!”
快步走向床榻深處,一番翻箱倒櫃之後掏出一方精致的小小木盒,輕聲細語迴蕩在嬌影耳邊。
這夜已經是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