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詭異；
如此平靜祥和的佛堂之中，淡淡的檀香飄散讓人很是舒心，錦斕袈裟在上更是多了幾分慈悲。
幾雙目光在彼此觀望之下，整個佛堂浮現出無比的寧靜，似乎被這祥和之氣所陶醉，隻是這平靜之中浮現出幾道的詭異，而且那目光……
這氣息怎麼有種一觸即發的味道呢？
“師伯啊！
您老是不是感覺哪裏不舒服？不然您先迴去休息休息？”
足足的一刻鍾時間；
兩雙杏目在彼此端望之下，終於響起一道輕輕的嬌問，隻是這嬌聲中浮現出一道試探之氣，那種小心翼翼的氣息已是不言而喻。
這何止是試探，更多的像是在勸阻；
如此安寧祥和的佛堂之中，先不說這般無禮為了那般，就是這極其古怪的要求也讓人深深不能理解。
這怎麼還逼著硬要動手呢？
“我沒病！
我就是試試他現在的功力而已！”
一身黑袍挺立在佛堂，兩道目光浮現雖然仍然十分的期待，但確實已是平靜了不少，隻是那神情很是無奈。
這應該是剛剛沒表達明白之故！
“噢噢！
那師伯不讓你們去外麵再試？”
一雙杏目猛然有些明悟，目光中的驚恐確實少了很多，但這話語依然很是小心翼翼。
這還是有些不太放心啊！
“不用！
這裏就很好，不會造成什麼損失，就一劍而已嘛！”
黑影在急急之中，雖然雙手已是安定不少，但神情依然很是興奮。
確實；
先不說兩位是結義之情，隻是簡單的輕試一劍，絕對不會有太大的動靜，何況這裏還有一位佛門高僧。
這真的不用這般大驚小怪吧？
“師傅啊！師伯這是……”
一雙杏目急急轉過，定定望著那柄拂塵，無奈之中浮現出深深的祈求之色。
這峨眉掌門瘋起來確實很難勸解，但此時此刻更加詭異的是，這柄拂塵始終是一言不出，那般冷靜實在太過異樣了。
這衡嶽掌門師太不該做點什麼嗎？
“柳瘋子就是想試試他，不會有事的！”
也許是實在抵不住兩雙杏目的祈求，拂塵輕擺之中終於也是出口，隻是這話語……
這慧靜師太恐怕也有小小的期待吧？
也是；
一位不過弱冠的少年，竟然在一夜之間踏入劍勢的門檻，這已不僅僅隻是震撼，那是要轟動整個武林的呀！
“師傅啊您……”
“師太，小女覺得此事以後……”
“我有一劍，名曰破空！”
一道略顯沉重，卻又中氣十足的聲音響起，不但生生打斷兩聲嬌求，更是隱隱之中浮現出無比的豪情壯誌，那氣勢淩天之下讓這佛堂的情景祥和猛然一震。
白色身影挺立在門內一丈之地，俊郎的麵容已是正氣凜然，一雙大眼凝望前方虛空，剛剛的疑惑和驚恐已是不在，浮現出一股令人很是恐懼般的感覺。
那雙目光猶如無邊深淵一般！
嗤！
猛然；
虛空之中突然驚起一層層的漣漪，猶如一方巨石墜入平靜的水麵，而那雙指之間就是起點，伴隨著一道微微的破空之聲。
幾雙目光俱是靜靜盯著那雙指之間，定定的望著那層層的漣漪極速的擴散，那道道目光中的震驚也越來越明顯，以至於到最後已是無法形容！
啵！
雖然不是太過的響亮，卻猶如一方巨石突然落地，不僅讓整個佛堂的氣息猛然一變，也猶如一根刺入心底深處的利劍，讓四道不同的身軀猛然一顫，隻有那方大紅袈裟還算鎮定。
這一指就是一劍！
破空一劍沒有太多的雷霆之威，卻盡顯閃電之迅，那是可以在瞬間刺穿一切的力量，已隱隱具有掌控天地的威力。
現在的一指不過隻是劍意，若是赤血劍出恐怕這佛堂之中已是一片狼藉。
這就是劍勢！
寂靜；
一雙雙目光依然定定望著那雙指之間，親眼看著那層層漣漪慢慢消散，無比的安靜之中浮現出深深的驚恐之氣，那是一道的無比的震驚和恐懼。
不可思議，不敢相信；
一個不過弱冠的少年，竟然能刺出這樣的一劍，這已不僅僅隻是天縱奇才可以形容，那是需要多高的悟性才可以做到。
這家夥到底是人是鬼？
唿……
一聲長長的粗唿聲，似乎要將心中的所有鬱悶全部排出，剛剛的那一直實在太過的壓抑。
“這……這就是那一劍？”
兩道無比震驚的目光緩緩望向那白色身影，無邊的不敢相信之中似乎是在詢問，其實更多的像是在肯定。
是的；
這就是那破空一劍！
“瘋子，你就接的住這一劍嗎？”
純白無瑕的拂塵終於輕輕揮動，青袍身影在微微顫動之間緩緩轉身，同樣的兩道深深震驚的目光望向黑袍白影之間。
這是一聲詢問，但卻帶著深深的不確定！
不確定為何這少年能出此一劍，不確定剛剛一指的威力到底有多大，不確定若是換成那柄赤血是否能接下；
他們俱是一派之掌門，更是武林的前輩高手，如今的江湖已是絕頂的存在，但此時此刻為何會有這麼多的不確定呢？
現在的不確定也許隻是不願意相信罷了！
“能……”
一個簡簡單單的字，但卻浮現出話音未盡的感覺，雖然說的是那麼的肯定，但高大的黑色身影卻在輕輕顫動。
哎！
“赤血劍下老道必會身受重傷！”
輕輕的歎息之下，也終於是說出了一個能字的背後之意，隱隱之中浮現一絲的落寞之氣。
是啊；
他們是掌門，是武林前輩，甚至是江湖絕頂；
曆來的高高在上，讓他們對如今的武林有種漠然置之的感覺，就算對於親傳後輩也沒有太多的關注。
現在的武學一道太過的落魄了！
古老的傳承固守自封，新生的勢力隻為追逐名利；
當今武林雖然猶如雨後春筍，但繁華之下卻沒有太大的進取，現在的青年俊傑似乎並不太看重這所謂的武學。
這一劍仿佛是開天辟地！
“阿彌陀佛！”
一聲洪亮的佛號響起；
大紅錦斕袈裟緩緩而起，輕輕飄動之下慢慢走來，慈眉善目之間雖很是平靜，但一雙佛目還是浮現出深深的震撼。
這一指比昨夜的洞穴之中更加強大，已經處具完善之力，這破空二字取得也是甚妙。
這家夥的悟性實在無法想象啊！
“老和尚；
你可接得下這一劍？”
黑影閃動之間已到袈裟三尺之地，兩道目光直視那雙佛目，深深的詢問之中帶下稍許的期望。
如今江湖之中用劍高手不多，五派之中以峨眉和武當居首；
當今少林掌門方丈雖然不善用劍，但一雙佛目是何等的淩厲，這一劍恐怕也是早就看到，卻至始至終沒有絲毫的透露。
這不是生生打人臉呢嗎？
“阿彌陀佛！
如剛剛柳掌門所說，赤血劍下就是老衲也不敢輕接！”
雙手合十道出一聲佛號，一雙佛目在輕點之下浮現出無比的肯定，但卻沒有絲毫的失落之氣。
這本該是一件無比欣喜之事！
當今武林能有如今驚豔後輩已是不易，何況還是這樣一位心懷大義的少年，而且還要擔起那般沉重的責任，這確實當可喜可賀！
“哈哈哈哈！”
一陣無比爽快的大笑響起，不但生生打破這佛堂中的祥和，更是讓剛剛的震撼極速的消散。
確實；
這一劍的確太過震撼，竟然連少林掌門方丈也不敢輕接，看來這已不僅僅是驚豔而已，確實也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如今不管這少年怎樣優秀，甚至將來是問鼎天下，也始終是他們的親人和朋友，這好像已是足夠了。
這家夥是他們的人！
“我這一劍有那麼厲害嗎？”
白色身影閃動之間一頓小跑著過來，俊郎的麵容再次恢複那很不著調的輕笑，一雙大眼浮現出深深的疑問。
“阿彌陀佛！
小友這破空二字從何而來？”
慧靜大師輕笑著問道，一雙佛目靜靜望著他，目光之中有詢問還有深深的不解。
無法理解；
昨夜不過是在頓悟之中出此一劍，當時一見之下雖然無比驚豔，但也看出那隻不過是個雛形，其中還需要太多的完善。
清晨時分他們被趕出洞府，雖然是漫步在山林之間，倒也並沒有太大的停留，怎會無緣無故生出這破空二字呢？
這小子到底還做了些什麼？
“嗬嗬！
那啥……
這……這其實也沒什麼，我……我說出來您不會笑話我吧？”
一雙大眼在飄忽之間咕溜的亂轉，俊郎的麵容浮現出那邪邪的輕笑，甚至還有一絲的不敢確定。
這可是一件很丟臉的事！
“阿彌陀福！
老衲豈敢笑話李少俠，剛剛的那一劍就算柳盟主也不敢輕視，這何來的笑話二字？”
那雙佛目浮現出稍許的調戲之色。
“真不笑？”
這雙大眼依然很是不敢確定。
“不笑！”
“老弟啊！
有什麼你就趕緊說嘛！我們都是你的親人怎會笑話你呢？”
一身黑袍在輕輕飄動之間，浮現出稍許的焦急之色，隻至於間兩道目光都變得很是有些擔憂。
這其中莫非還另有隱情？
“你們……你們真不笑我？”
一雙大眼觀望四周，甚至還在兩位傾國嬌容上停留片刻，目光之中那道不確定依然很重。
“不笑！”
“不笑！”
“我們怎麼會笑話你呢？”
“真的不笑？”
“你到底說不說？”
一聲嬌斥猛然響起，雪白披風也頓時飛舞，隱約之中好像有一隻玉足踢出。
真囉嗦；
這家夥有時候就是很欠揍，不動用點手段從來就不會痛痛快快。
現在的這間佛堂之中不但有三位掌門，還有那位傾心於他的佳人，剛剛柳道人說的沒錯，這裏全是他的親人和朋友。
這究竟有什麼難以起口的嘛？
一雙杏目定定望著他，目光之中怒火隱現，傾國容顏也是一片寒霜。
這非要惹得柳家大小姐發火不可嗎？
“媳婦媳婦別生氣，我……我是餓出的！”
“什麼？”
幾雙眼睛同時驚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