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我好啦!”
一道身影很是配合地緩緩轉上兩圈,甚至還伸胳膊踢腿般地炫耀一番,一雙大眼也是浮現出深深的欣喜,隻是無人發覺那隱藏其中的一絲愧疚。
是啊;
她們俱是花季般的少女,本該是無拘無束的年華,身為江湖兒女也應仗劍天涯行俠義之舉,也不枉峨眉四秀之名。
可現在呢?
這不僅僅被困皇城之中兩月之久,甚至還要為他深深的擔憂,這聲師姐雖然有些勉強,但卻是真真切切。
他有愧於這四位傾國少女!
前不久的迫不得已離開皇城,本該將這峨眉四秀一起帶離,而且還有峨眉掌門一同隨行,可這四位師姐卻甘心留了下來,隻為幫他守護這很不安寧的瑞祥宮。
這份情義已是不以為報了!
今夜歸來除了那件大事之外,就是將這四位花季少女帶離皇城,這瑞祥宮如今已是沒有多大的危險,至於那皇後娘娘的攝魂之術……
他現在確實沒有更好的辦法!
“煙兒呢?”
一雙杏目帶著點點晶瑩,甚至已是看到那嬌容上的淡淡淚痕,但傾國容貌仍是一片驚喜,目光觀望之下已是浮現深深的期待。
這是瑞祥殿的宮頂之上!
如此漆黑之下雖然隻是一瓦之地,但猛然浮現的兩道熟悉的目光,還是讓這妙曼的嬌影急急躍來,隻是這身影為何隻有一道?
“煙兒不在這裏;
她們隨柳掌門一同迴了柳林山莊,如今隻有我一人迴到京城。
我是來帶四位師姐離開的!”
一雙大眼定定望著那妙曼的身影,輕笑之中浮現出無比的堅定。
“煙兒迴了柳林山莊?
我們如果離開這瑞祥宮該怎麼辦?
你不會要一個人守著這麼大的皇城吧?”
低低的嬌影中先是帶著深深的疑惑,最後的驚恐已是無法形容,以至於連嬌軀都稍稍的後退,那雙杏目更是浮現出深深的不敢相信。
這……這也太冒險了吧?
“不守了!
這皇城之中已是沒有太大的危險,今夜之後我們都可以放心的離開。
我帶四位師姐去柳林山莊小住幾日可好?”
一雙大眼依然定定望著那紫色嬌影,輕輕的點頭之下,再次表達那份無比的堅定。
“那……這……這皇後娘娘……還有那……那……”
“師姐,你相信師弟好不?
我知道四位師姐很放心不下皇後,但對於那詭異的攝魂之術我也束手無策,隻有來日有所明悟之下再來補救。
這皇城之中困你們太久了,師弟實在是於心不忍啊!
那件事師姐也不用太過的擔心,那件東西早已不在皇城,那幫賊人已沒有什麼可牽製於我,我們可以放心的離開了!”
輕輕的話語雖是打斷了急急的嬌問,但一番話已是說得很是明白,也讓那雙杏目瞬間恢複了不少的安定。
“怪不得呢;
我說那紅袍太監最近怎麼很少露麵,原來其中竟然發生了變故。
唉?不對?
師弟;
你是怎麼知道那東西已不在皇城了?”
一雙杏目再次浮現深深的疑惑,甚至還有一絲不懷好意的色彩。
這家夥應該是剛剛才到皇城的吧?
“這個……這個……
哎呀!我的好師姐!
這以後我再跟師姐說行不?
師姐現在先去通知兩位三位師姐,我在那邊的大殿等你們,今夜還有很多活要幹呢!”
略顯的尷尬的目光之中,稍稍浮現一絲為難之色,但瞬間已是恢複了往日的清明,隱約之中兩隻手臂伸出,輕輕搖晃之下很有祈求之意。
今夜確實還要勞累這四位少女一番!
“你呀!
好吧!誰讓我們是你師姐呢!
迴去等著吧!”
一雙杏目微微揚起,雖然看不清嬌容如何,但那朦朧的嬌姿很有一番大姐大的味道,這聲好師姐確實很是受用。
“好!”
目望著嬌影一躍而下,再次觀望了一下這華麗的瑞祥宮,目光之中突然浮現深深的感慨,甚至還有一絲悲傷的味道。
他不是神仙;
他也不過是一個簡簡單單的人而已,而且還是一個江湖浪蕩子,於這偌大的皇城之中胡攪蠻纏了兩月有餘,確實也該到了離開的時候。
如今的皇城也算安定,那巨大的隱患暫時也構不成什麼威脅,隻要今夜將那兩位極不安定帶離皇城,也就可以放心的離開了。
他本也不屬於這裏!
這偌大的皇城也許以後還會進來,他與皇家的關係還有著千絲萬縷般的聯係,但對於他這麼一個江湖浪子來說,這皇家重地確實沒必要太過的關注。
他隻是一個小人物而已!
皇家隻有皇家的手段,這瑞祥宮包括慈壽宮的一切,那位九五之尊自然會有妥善的安排,他的擔心已沒有太多的必要。
今夜也就在最後的放蕩一把吧!
哎!
長長的歎息中一道身影騰空而起,瞬間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那是一種毫不猶豫的堅決。
他注定要這樣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燭光微微閃爍;
通紅的火盆讓大殿中溫暖如春,明亮的燭光照耀這四下富麗堂皇,這般溫馨之下若是小酌幾杯當是無比的愜意,何況還有一位倩倩嬌影的陪伴。
確實;
酒是皇家禦供的極品五糧醇,幾樣小菜也是色香味俱全,就連所用酒器都是珍稀的玉杯,而且還有一身上等的純白裘服。
那潔白無瑕之間可是極盡華貴!
俊郎的麵容被一雙杏目定定望著,目光之中浮現著萬般的柔情,已是那道若隱若現的憂愁……
他已是有些醉意了!
美酒佳人;
這本該是一個十分美好的夜晚,卻在這二更不到的時刻,早早就有了三分的醉意,難道真的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也許吧;
醉的意義就在於最後的不清醒,甚至是陷入完全的迷茫之中,也許那個時候才是最好,也免得這長夜漫漫不知該如何度過。
這種身心的煎熬實在太折磨人了!
原本以為走出那三丈困擾之地會是另一番境地,卻萬萬沒想到不過是踏入另一個更大的牢籠而已,雖然現在有佳人的時時陪伴,但那份空虛的心境已是猶如是行屍走肉一般。
這原本也是該想到的情景!
現在的他生死未卜,甚至連一絲的消息都沒有,這偌大的皇城乃至整個天下,現在還有誰可以有所相信?
他的結局本已是早有注定,如今不過是逆天改命下的一絲生機,就算現在身死魂滅也在所不惜,隻是可憐了眼前的這副嬌容。
為了這妙曼的嬌影,才答應走出那三丈牢籠,如今看來一切俱是枉然,他們的結局似乎早已是冥冥注定。
那該死的家夥到底在哪裏?
那家夥實在是太過的可惡;
既然當初已是知道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何必又有多費這般複雜的心機,現在這般極其尷尬的境地,讓太多的人不知所措。
那確實是一個很該死的家夥!
“別喝了!”
輕輕的嬌聲帶著深深的擔憂,一雙杏目定定望著那俊郎的麵容,有種想要穿透般的神色。
這副麵容現在很是讓人恐慌!
“我沒事,玉……”
無邊迷離的雙目微微抬起,緩緩放下的酒杯盡顯失落,隻是那話語還沒說之間,已被急急伸出的一隻玉手捂住。
這裏可是慈壽宮中!
先不說那時時近在咫尺的一道黑影,就是這慈壽宮的眾多宮女太監,也不知有多少的耳目存在,這可是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如今的情景十分的微妙,稍稍的疏忽都足以陷入萬劫不複之地,雖然至今還沒有任何的消息,但至少那絲希望還是存在的不是?
“你還相信他會迴來?”
一雙大眼定定望著那傾國容顏,三分醉意之中仍然還殘留一絲的清醒,隻是那眉宇間的淡然……
“我確信!
他從來不是一個言而無信的人,也從未讓任何人失望,這點你應該比誰都清楚!”
那雙杏目中猛然浮現無比的堅定。
“是;
他確實很讓人意想不到,早在嶽陽之時我就十分清楚,但這次他自己都自身難保,哪還能顧得上我們?”
緩緩端起的酒杯,卻久久沒有送入口中,俊郎的麵容雖是浮現淡淡的輕笑,卻是盡顯極其的苦澀。
是啊;
當初的約定確實很是美好,甚至連所有的謀劃都極盡的完美,可卻忽略了主關聯的一點。
他為何要這麼做?
短短的離開幾日不至於要動這樣的心思,這裏裏外外可是牽扯了不少的人,這若是有絲毫的變故,可是會惹起驚天大亂的啊!
他不會不明白這一點吧?
如今的這般情景甚比無人可破,不論誰先踏入一步,都會驚起一番動亂,而且還隱隱知道了他現在的處境。
那家夥是不是本就沒打算迴來?
“他不會有事的!”
那雙杏目依然保持著無邊的堅定,就連那傾國容顏也顯得更加嬌豔,隻是那柳眉杏目之間……
這副嬌容也是有些朦朧了!
“他臨走之時你確實見過?”
一雙大眼定定望著那傾國容顏,手中的酒杯輕輕轉動,似乎這已不是第一次這般詢問。
“當然;
太後祈福的前夜我們都在這座寢殿,直到你的出現他才離開,之後所有的一切你都是親眼所見,那怎麼可能會是有假?”
一雙杏目也是定定望著那俊郎麵容,目光之中微微浮現一絲幽怨。
“那為何這慈壽宮中有人傳出,他早在很久以前就已身負重傷?”
“那些宮女謠傳之言你怎可相信?
他的情況已應該了解,你們見麵多次,可是感覺他在生死之間?”
嬌聲之下稍稍有些淩厲,甚至連杏目中也浮現隱隱的怒色。
他確實是不該這般的懷疑!
“你別生氣,我不過是……”
“稟報大小姐,秀竹小姐求見!”
一聲清脆在殿門響起,隱隱之中一道妙曼的嬌容浮現。
“讓秀竹進來!”
一雙杏目猛然浮現無比的疑惑,甚至還有深深的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