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河國,南定城。
鄭沱在得知鄭檜殺死黎皇的消息後,整個人都有些發(fā)懵,他一直想做安南的曹操,一直想得到攝政王大位,但是現(xiàn)在皇帝都沒了,他這麼偏安一隅的小諸侯的攝政夢也隨之破滅。
“主上,鄭檜的使者您還見嗎?”一旁的內(nèi)侍官小心的問道。
鄭沱神情有些恍惚的看著內(nèi)侍:“見···”
“等等!先不見!”鄭沱猛然迴過神來。
“快,去找大明留在城中的使者!”
很快,一個身著大明官袍的漢子來到鄭沱王宮。
“國主請我來何事?”
他叫李山是趙亮手下的一個副百戶,專門負責北河國的消息情報來往。
“李使者,鄭檜殺死黎皇的消息你知道了吧?”鄭沱低聲問道。
“嗯,我已經(jīng)得知。”李山答。
“現(xiàn)在鄭檜派人來借兵,您看我北河如何是好?”
李山眼底閃過絲絲精芒,今天早些時候,他就受到上麵的指示,鄭沱極有可能用此事來試探大明得態(tài)度。
“國主,鄭檜得位不正,現(xiàn)在又殺了黎皇,已經(jīng)涉嫌謀逆,按照大明律,此為誅九族大罪,但是這事發(fā)生在安南,您現(xiàn)在又和鄭檜暗中形成聯(lián)盟,我無法給您答複,隻能看您的意思。
不過,若是鄭檜身死,那鄭祚便是攝政王的合理繼承人,而北河和莫朝又以武力占領這麼多的城池領地,鄭祚上位後,怕是會拿此事作為理由再度燃起戰(zhàn)火,此事極為複雜,需要國主自己決定。”
李山說完後,也不等鄭沱在說話,直接行禮告退。
鄭沱看著李山離去的背影,沉思許久後,連忙拿起墨寶寫下書信一封,交給內(nèi)侍用最快的速度送去給莫主。
莫朝,廣湖城。
王宮中,得知消息的莫敬寬已經(jīng)召集大臣商議過此事。
但是這些大臣沒有一個能夠給出自己一個合理的建議。
兩方人一方認為可以借兵給鄭檜,助其滅鄭祚,另一方認為鄭檜得位不正,又殺死黎皇,不能借兵。
在兩方人的爭吵中,莫敬寬一個頭兩個大,最終無奈的散了朝會,孤身迴了後宮。
“大王,北河鄭國主來信。”侍衛(wèi)拿著一封密信匆匆走來。
莫敬寬聞言後眼前一亮,趕忙伸手接過。
在他細細的讀完書信後,眼神接連閃爍,緊接著便吩咐侍衛(wèi)趕緊把三公請來。
不多時,大司馬莫方,太尉莫文兵,禦史大夫陳泰白三人匆匆趕來。
“三位愛卿,這是鄭沱給孤發(fā)來的書信,你們看看吧。”
莫敬寬說完,把手中的書信遞出,三人圍著書信細細查看完後,麵麵相覷。
“王上,按照鄭國主信中的說法,大明似乎對鄭檜和鄭祚都不大在意,如此老夫有一想法!”
“老司馬快快說來!”
莫方捋著胡須沉吟道:“鄭檜此人殘暴無情,且得位不被認可,鄭祚雖然被許多人默認為攝政王繼承者,但是鄭梉在世時並沒有下達相關的詔書;
咱們可以於北河一同支持鄭檜出兵滅鄭祚,隨後我們在聯(lián)合起來發(fā)布檄文,告訴天下百姓,鄭檜的暴行,聯(lián)手滅之!
等此二人除去後,安南國內(nèi)僅剩北河於我莫朝,北河國小民弱,位於山區(qū)中,若是論實力也不是我莫朝的對手!”
莫敬寬聽完莫方的話連連點頭,確實!薑還是老的辣!
“好!還得是老司馬謀劃深切!”
一旁的陳泰白出言補充道:“司馬大人,若是大明支持北河呢?我朝當如何?要知道,明使溫大人可是和鄭國主關係匪淺。”
莫方再度開口道:“陳大人,明使和北河關係好,並不代表大明願意支持北河坐天下!要知道現(xiàn)在大明國內(nèi)情況也不穩(wěn),隻要我朝給大明展現(xiàn)出足夠的誠意,相信大明的皇帝自己會有選擇的。”
陳泰白斟酌片刻後點頭道:“嗯,我讚成司馬大人的意思。”
莫敬寬看著陳泰白,心中舒了一口氣,他心中對莫方的謀劃已經(jīng)極為心動,就是擔心陳泰白會跳出來反對。
“好,既然如此,太尉,你說說吧,咱們支援給鄭檜多少兵力合適?”
莫文兵聞言,思索片刻後開口道:“王上,咱們國內(nèi)的兵力幾乎都在前線,國都中除去禦林軍,還有八千人的衛(wèi)戍部隊,目前能夠調(diào)動的隻有這些人。”
莫敬寬雙眼看著遠方的天空,最終開口道:“調(diào)衛(wèi)戍營去支援鄭檜,同時抽調(diào)兩千禦林軍,再從前線各部抽調(diào)五千人,湊齊一萬五,命莫良為主將去往升龍。”
“是,臣遵命。”莫文兵領命後快速離去。
“給鄭沱迴信,告知孤的決定,同時請他一同出兵支援鄭檜。”莫敬寬囑咐莫方一聲。
南定城,在鄭沱焦急的等待中,他等來了莫敬寬的書信。
得知莫朝的決定後,鄭沱立刻派出五千軍隊,順紅河南下,支援鄭檜。
升龍城中。
此時的鄭檜有些急躁。
“你們行走司都是廢物嗎?這麼多天過去都沒查清楚黎皇怎麼死的嗎?”
新任行走司夏邙跪在地上心中十分忐忑。
“主上,不是臣不努力,實在是行刺陛下的兇手實在太狡猾了,皇宮中沒有留下一絲痕跡和線索。
而且宮中大部分宮女太監(jiān)都被人給殺了,臣這些日子壓根沒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廢物!老子要你何用?來人!拉出去砍了!”鄭檜瞪著雙眼怒吼一聲。
兩個侍衛(wèi)趕忙衝進來托起夏邙就走。
“主上饒命,主上···”
“小檜,不就是一個傀儡麼,死了就死了,至於發(fā)這麼大脾氣?”鄭飛昂的聲音從外麵響起。
“二叔,你怎麼來了?”鄭檜看到來人有些詫異。
鄭飛昂邁步來到鄭檜跟前,拿起桌上的水壺,倒了些茶水。
“喝些茶水潤潤嗓子,有好事跟你說。”
“二叔,別賣關子了,什麼事您快說吧。”
鄭飛昂看著後者急促的樣子,笑道:“嗬嗬,你這定力還是有些差,剛才莫朝和北河的援兵到了,兩國共計支援大軍兩萬人。”
鄭檜神情一怔,瞬即帶著喜色:“好,好啊!有這兩萬人,咱們的兵力對上鄭祚就占據(jù)絕對的優(yōu)勢!
二叔,你帶兵去攻太平府吧。”
“嗯,我來找你就是這個意思,現(xiàn)在吉格重傷垂死,鄭祚親自掛帥領兵,我倒是想和這個侄兒碰碰,順便見識一下吉傑大將軍的作戰(zhàn)水平!”
鄭飛昂說著,眼中閃過些許殺意,鄭飛揚還在的時候,他們兄弟倆一直都和吉氏兄弟在軍中爭鬥,雙方誰也不服誰,明爭暗鬥多年,吉氏兄弟有吉格這個三軍大司馬罩著,而他們兄弟倆則有鄭梉罩著,雙方爭鬥會遵守一個底線。
現(xiàn)在鄭梉死了,吉格也重傷,爭鬥的局限性就不複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