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州城西北側,雙城鎮。
這裏是秦良玉的第一軍臨時指揮大營。
踏踏踏···
一個哨騎急促的從大營外衝到營帳前。
“報!渡河埋伏的冉躍隆部殲滅古城屯來援騎兵,擊潰八千敵步卒,正在海州城對岸休整!
秦翼明將軍差人匯報,析木城三千建奴騎兵已被槍騎突擊隊於八裏鋪鎮外的山道中全殲!”
秦良玉聽到哨騎的匯報,眼中閃出精芒。
“好!傳令各部按計劃,總攻海州!必須在蓋州援兵抵達前奪下城池!”
隨著傳令哨騎匆匆離去。
海州城外。
胡明臣和樊龍二人已經率領火炮營後退至十裏外。
“老樊,快點補充彈藥,剛才我撤下來的時候發現建奴又在城頭上拉出來不少火炮,必須趕在總攻發起前,打掉所有建奴的重火器!”
胡明臣語氣急促的說著,火炮營的一眾將士正在快速接收輜重營送來的各類軍需。
“頭兒,這麼打不行,咱們打一炮換個地方,確實能避免傷亡,但火力無法集中,建奴的火炮安置分散,咱們得換個法子。”
胡明臣思索片刻後道:“這樣吧,我問問覃將軍,若是能出動飛行營助力,或許能一把端了建奴得火藥庫!”
“成,你趕緊去,我招唿兄弟們補軍需。”樊龍招唿一聲,匆匆離去。
十裏外的一處密林內。
負責在前線指揮的是第一軍副總兵官覃天虎。
“報!覃將軍,秦軍門軍令,建奴古城屯,析木城援軍已滅,各營準備發起總攻!”
傳令兵快速說完後,匆匆離去。
覃天虎聞言後,轉身詢問自己的衛兵。
“五軍團到哪了?”
“將軍,一個時辰前第五軍團已經抵達雙城鎮,劉良佐將軍已經下令五軍重炮營先行出發,目前已行軍至三裏外。”
覃天虎聽到這則消息,點頭道:“好!調刀盾營速去協助五軍重炮營,用最短的時間安置火炮陣地!”
“是!”
衛兵前腳剛走,胡明臣便邁步走來。
“將軍,海州城裏的建奴還有許多火炮,屬下建議動用飛行營,配合火炮營端了城內建奴的火藥庫。”
“老胡,咱第一軍的飛行營隻有三十支熱氣球,秦軍門下令專門用來轉遞各營軍情信息,此事我無法做主啊。”
覃天虎凝聲說著,現在的明軍中,像火炮營,飛行營,槍騎兵等特殊兵種,必須由一軍總兵官才能下令動用,覃天虎哪怕身為副總兵,在秦良玉還在的時候,也無權調遣。
“嗬嗬,二位將軍不必焦急,城內建奴火藥庫的位置我有。”
一道聲音響起。
葛壯邁步緩緩出現。
“葛兄弟?!”覃天虎看到來人後,先是一愣,隨後滿臉喜色。
“覃二哥,許久不見,從四川調入京可還習慣?”葛壯咧嘴一笑,邁步上前。
“哈哈,習慣,當然習慣,吃的飽,睡得好,還能打建奴得軍功,我能有今日,當初還得多虧葛兄弟幫忙!”
二人見麵後,十分熱情的說著,覃天虎拉著葛壯,緩步坐下。
“嘿嘿,覃二哥,你和覃大哥能在第一軍站住腳,靠的是你們自己的能力,我當初不過是遵陛下指令行事。
這不,陛下知道第一軍打海州難度不小,特令我來助力。”
覃天虎聞言後,起身對著錦州方向行軍禮後,隨後看向葛壯。
“兄弟,我聽你的意思,暗衛弄到了海州建奴火藥庫的位置?快說說,海州敵援軍已經接連被破,秦軍門已經下令準備總攻,現在讓我頭疼的就是城內建奴的火器,這些年建奴借助倭國和朝鮮,發展出一股不弱的火器隊伍,圍點打援這幾日,城內的建奴和咱們的炮營竟然能打出一場勢均力敵的炮戰,著實超出了我的預料。”
“嗯,我就是為此而來。”葛壯說著,從懷中摸出一封信件。
“根據暗衛暗中查探的情報,城內建奴的火藥庫並非在地麵,而是在地下,你們找不到也很正常。”
“地下?”
覃天虎聽到葛壯的話,接過信封打開,取出一張簡略的地圖。
葛壯接著道:“對,你看,海州城緊臨海城河,城外的護城河便是引海州河的水形成,建奴海州駐守大將軍圖賴為避免火藥庫被咱們的人焚毀,調集數千人在城內西側靠近城牆的位置挖掘數座地下倉庫存放;
我的人經過測量後發現,隻要炸開西城牆,同時挖溝引海城河水入西城牆,河水倒灌,建奴的火藥庫一旦泡水,也就失去作用。”
覃天虎聞言後,雙眼一亮:“好!葛兄弟這則情報當真是及時雨!我這就差人去辦!”
···
胡明臣和樊龍二人得到任務,帶著一隊人馬快速潛行至海州城西。
海州作為建奴在遼東抵禦明軍的核心重鎮,黃臺吉曾五次下令擴建重修,城牆高大堅實,幾乎能和大明上等府城規模比肩,城內不但屯有大量軍需,連糧草,火藥等物資庫存也極為充沛。
同時海州城還肩負蓋州,複州,金州三地的物資補給,可以說是遼東以南的第一軍事重鎮。
城西。
胡明臣看著周圍空蕩蕩的荒地,心情頓時沉入穀底。
“老樊,建奴把這周邊的林子清理的很幹淨,鋪設火藥炸出簡易河道沒有咱們想象中那般容易。”
樊龍趴在一處山包後,從千裏眼中看著前方一覽無遺的土地,心裏也開始打鼓。
“草!建奴也學會玩堅壁清野了,真他釀的邪門。”樊龍低聲暗罵一句。
“踏馬得,咱帶兄弟們在這空地上一露頭,就會被建奴發現,這就是活靶子,得想點別得法子。”
胡明臣低聲說著,招唿樊龍退出山包。
山包後。
樊龍思索許久後,盯著手中得海州城地圖開口道:“老胡,我有個法子,不知道能不能成;
當年江南集團叛亂,陛下帶大軍一夜複徐州,當時周運清軍門曾命麾下劉宇亮將軍以杜仲膠皮衣沿著河灘潛入水道口入城,咱們或許也能試試這個法子。”
胡明臣被樊龍這麼一提醒,一拍腦門。
“對啊!當初咱們在軍事學院學習時,周軍門給咱上課時曾拿徐州戰役舉過例子,怪我給忘了!”
“就這麼來!我去弄皮衣,你先琢磨琢磨海州水道,看怎麼安置火藥炸水道。”
一刻鍾後。
胡明臣帶著二十件皮衣迴來。
樊龍指著地圖快速道:“老胡,我看過了,海州西城的水道沒有於海城河連接,但兄弟們可以從河道潛行至牆根下,水道口距離河岸隻有十幾米的位置;
我的想法是,你繼續帶人打遊擊炮,正麵吸引建奴注意力,我帶人負責安置火藥包。”
“好!就這麼來。”
二人說完後,開始行動。
咚咚咚···
三零二型火炮聲再次響徹海州城頭。
明軍火炮進攻後,敵我雙方再次進行火炮轟擊大戰。
西側海城河。
樊龍親率十九名精通潛水遊泳的軍士,身穿皮衣包裹著火藥包,潛入河道中快速前進。
海城河是遼河分支三岔河的支流,河道不寬,水流平緩,二十人很快便抵達預定位置。
樊龍在水中看著城頭上頻繁巡視的建奴兵,再找到片刻的機會後,帶人快速衝上岸,摸到城牆下。
“都穩住,不要慌,聽我手勢再動。”
樊龍快速打著手語,身子貼著牆體,緩緩朝著水道口而去。
或許是胡明臣的遊擊火炮壓力很大,城牆上的建奴兵幾乎都沒注意到城牆根下的情況。
樊龍帶人順利的撬開水道口的鐵柵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