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舟又一如既往地啟航了。
這一日,元合靈城中也傳來了崔姓二世祖身殞的消息。
二世祖的死,使得其手下的一群狗腿子一陣手忙腳亂。
他們又是追查源頭,又是發信息通知崔長老。
崔長老從傳訊符中,得到他的寶貝兒子身死道消的消息時,差點心痛得昏了過去。
要知道他那寶貝兒子可是獨苗苗,而且還是老年得子。
老家夥清楚的知道一名高階修士想要孕育後代有多難。
老家夥可以肯定他今後都不太有可能再有兒子了。
這個兇手是斷了崔家他這一脈的根啊,老家夥恨恨地想著。
老家夥一向將那寶貝兒子看得比他的老命還重要。
一向是捧在手中怕掉,含在口中怕化。
到如今卻陰陽兩隔,白發人送黑發人。
而且,他那寶貝兒子雖然混賬了些,但資質卻是極好的。
如今,年紀輕輕便已有紫府初期的修為。
今後晉級元嬰,那是沒有絲毫問題的。
一旦晉級元嬰,便可以徹底振興他的家族了。
可是,如今一切的希望都化作了泡影。
想到這些,崔長老就心如刀絞。
崔長老如今非常後悔自己讓兒子出去曆練。
寶貝兒子就應該放在手邊看著啊。
如果是在自己身邊,必定不會出什麼事情。
同時,崔長老也暗暗有些後悔。
自己不該對寶貝兒子嬌生慣養,以至於讓其養成了驕奢淫逸,飛揚跋扈的性格。
崔長老隱隱感覺到,隻怕自己的兒子是死於飛揚跋扈,膽大妄為,壞事做盡。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經常做壞事的人,難免有一天遇到鐵板。
一旦遇到,便是一個死字。
盡管有如此認識,老家夥也絕對不會放過兇手。
無論如何,殺了自己的寶貝兒子,便是對方的錯。
崔長老顧不得宗門內還有其他的公務,急急忙忙就向著元合靈城趕去。
老家夥發誓要找出殺死寶貝兒子的兇手,滅其一族,報仇雪恨。
不過,這一切都與楊不凡無關了。
此時的楊不凡,正在自己的客房內,喝著自己的靈茶,看著小金鵬和兩個小丫頭努力修煉,隨著飛舟的飛行遠離了元合靈城。
此後,飛舟再度停留了不少城池。
但楊不凡都沒有下去,即便是靈始首城也沒有下去。
他倒不是怕了崔長老,隻是感覺下去不會有什麼收獲。
楊不凡獨自在客房中不斷地煉製著玉石符籙和陣法,法器。
楊不凡期待著自己的煉器水平更加熟練。
好在迴到楊家後,將本命法寶完美地煉製出來。
這一日,飛舟上的預示著有敵人的警報聲又響了起來。
楊不凡停下手中的活計,有些無語。
他有時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自帶黴運,搭乘個飛舟,怎麼這麼多事?
來時,五行宗正和血海宗開戰,有血海宗暗中搗鬼,狀況多點可以理解。
可目前這種情況,五行宗早已和血海宗處於休戰狀態,怎麼還會有這麼多的麻煩事?
不過,牢騷歸牢騷,楊不凡還是帶著小丫頭倆走出客房,來到甲板上。
楊不凡還是準備響應飛舟管理者的號召,直麵來敵。
來到甲板上後,楊不凡略一掃視,便徹底明白了。
這是遇到截道土匪了。
楊不凡還清楚地記得來時也遇到過。
當時,也是在這一片小山坡處,遇到的土匪。
就是不知道,這兩批土匪是否是同一批人。
而過了這片小山坡,再往前行進,就應該到綠水城了。
過了綠水城,就到青木城了,也就到了楊不凡的目的地。
楊不凡一邊迴憶著飛舟飛行的路徑。
一邊冷眼旁觀著飛舟上的管理者與土匪頭頭們交涉。
他倒要看看這個金丹後期的主事者怎麼處理此事。
還會不會如同來時的那名主事者一樣忍氣吞聲,交付5萬靈石的過路費作罷。
要叫楊不凡說,飛舟上這麼多戰力,隻要開戰,輕易地就可以碾死那群土匪。
畢竟,那群土匪中也不過共有8名金丹。
而且,8名金丹中後期的隻有一個。
其餘的均為金丹初中期,而且以初期居多。
至於,那數量眾多的紫府,築基土匪,也隻不過與飛舟上的旅客們的修為相當。
飛舟上如此強大的實力,難道還搞不定一群土匪?
而且,飛舟上還布置得有大威力的靈能炮和大威力的元嬰級符籙。
在楊不凡看來,這些土匪敢於主動攔截飛舟,都是飛舟上的主事者給慣的。
他們肯定是料定飛舟的主事者不想把事情搞大,得過且過。
畢竟,他們這些主事者也不過是替人打工。
一趟飛行過後就輪換了,完全沒有必要打生打死。
所以,一般的飛舟主事者都會忍氣吞聲,付些靈石,得過且過。
反正付出的靈石也不是他們自己的,迴去報個賬就了事。
就在楊不凡胡亂思索間。
隻聽得飛舟上的主事者高聲喝問,“諸位道友攔住我等,究竟是什麼意思?”。
那土匪頭子嬉皮笑臉地道,“沒什麼意思。既然飛舟路過我處,想請道友們意思意思”。
飛舟主事者按捺住火氣,平靜地問道,“照你們的意思,我們要給你們多少意思?”。
土匪頭子仍舊笑著道,“好說,好說。隻需要20萬靈就行”。
“怎麼如此高了?”,飛舟主事者有些驚異。
“道友難道不知道最近物價上漲了不少嗎?”。
那土匪頭子竟然還會拿物價說事。
“與物價何關?”。
飛舟主事者是當真不解。
“當然有關。我們這麼多兄弟出來一趟的酬勞,肯定也是要隨物價上漲的嘛”。
土匪頭子還很敬業,給出了理由。
“就沒有什麼價錢講?”,飛舟主事者繼續談判。
“20萬靈石,不能少一枚。否則,休想從此處過去”。
“而且本真人不怕告訴你,在這四周我們都布置著陣法,你們想從其他地方繞道也是不可能的”。
土匪頭子直接把事情挑明。
“真沒有商量的餘地?”,飛舟主事者再一次詢問。
“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沒有。必須20萬靈石”。
“你再耽擱,說不定就要30萬靈石了”。
土匪頭子惡狠狠地出言威脅。
飛舟主事者聞言,氣極怒喝,“你們想得倒美。就不怕我們宰了你們?”。
“我還就真不怕。你敢嗎?”。
土匪頭子的話語異常強硬,也不知道他哪來的底氣。
那飛舟主事者聽到這裏,知道談判已經事不可為。
他也不和土匪頭子囉嗦了。
他轉身朝著飛舟上的眾人大聲道,“各位,準備戰鬥。狠狠地打”。
“給我滅了這群土匪。有什麼事我們五行宗保了”。
看來這飛舟主事者也非常惱火了。
也是,小小土匪,太不給其麵子了。
聽到這裏,楊不凡精神一振。
果然,這次的飛舟主事者與上次那個主事者還是有些不一樣的。
雖然前麵有些拉垮,後麵的幾句話還是挺剛的,是個好樣的,有種。
也許這名飛舟主事者開始也不想把事情搞大,隻是那個土匪頭子太猖狂了。
竟然一點麵子也不給他,他好歹是五行宗的執事,如此羞辱,豈能再忍?
隻見那飛舟主事者又是一聲厲喝,重複地強調道,“請飛舟上的各位道友都隨我積極殺敵,誰殺的戰利品歸誰所有”。
話一說完,那飛舟主事者便率先帶領飛舟管理層的其餘修士向土匪殺去。
飛舟上的旅客,也紛紛跟上。
楊不凡自然也積極響應。
他早就看這些土匪不爽了,幹什麼不好?偏偏幹些搶劫的勾當,真是令人厭惡。
楊不凡的金靈劍奮起神威,在劫匪中大殺四方。
其實,這些劫匪的實力很菜。
可以肯定,他們的功法都非常低級。
他們完全是誤打誤撞勉強晉級的金丹境的。
楊不凡甚至都有些懷疑那幾個金丹中期和後期的土匪是用邪法晉級的。
如果是這樣,他們今後也不再會有提升實力的空間了。
楊不凡先是隨手滅了一群紫府高階土匪。
然後就一個“縮地成寸”,來到那名金丹後期的土匪頭子身邊。
一招“冰土雙箭”便要了他的老命。
其餘土匪見自家老大死了,頓時慌了,應對起來就失去了章法。
本來,飛舟上的眾位旅客隻是打打醬油,沒有真心想搏命的。
但是,看到土匪們實在不堪,便也多拿出了一些實力,務求斬殺對手。
畢竟,殺死了土匪,可以得到戰利品,何樂而不為呢?
楊不凡又竄到一名金丹中期的土匪身邊,一劍將他解決。
將自己殺死的這兩名金丹土匪的儲物袋收好後,楊不凡便收手了。
一方麵,楊不凡還牽掛著兩個小丫頭的安全。
另一方麵,場上已經是飛舟上的眾人占了巨大優勢,不需要自己出手了。
若是再出手,說不定還會遭眾人不喜,落下一個多吃多占的名頭。
楊不凡來到兩個小丫頭身邊。
此時,兩個小丫頭正在和一名築基土匪打鬥,直弄得小臉蛋紅撲撲的。
見兩個小丫頭沒什麼危險,楊不凡便放下心來。
他也沒有幫忙,隻留了一份神識關注著兩個小丫頭。
楊不凡覺得這是一個難得的鍛煉機會,值得讓兩個小丫頭鍛煉一下。
省得兩個小丫頭今後遇到敵人了,弄得不知所措,無所適從。
隨即,他又神識掃向全場。
見到紫府戰場上飛舟上的眾人優勢還不是很明顯。
也許是飛舟上的紫府們都茍著實力,都沒有盡力。
楊不凡也懶得探究這些。
一招“風卷火盛”的術法向著紫府土匪襲去。
紫府土匪們便紛紛倒地而亡,連麵目都燒得慘不忍睹。
楊不凡反複又施展了三二下。
如此一來,紫府土匪便倒下了一多半。
尤其是那些紫府後期的土匪幾乎沒有了。
這更加激發了飛舟中眾人的殺敵熱情,他們殺得更歡了。
畢竟,敵人手中的儲物袋中起碼靈石是不會少的。
20分鍾後,整個戰鬥便結束了。
楊不凡和兩個小丫頭已經迴到了客房中。
此時,楊不凡覺得自己像是剔除了存在很久的一股濁氣,心情好極了。
小蓉兒還在那裏嘰嘰喳喳。
隻聽到她道,“東家,你給我的玉石符籙真是太好用了,老猛了”。
“我打出去後,把幾個土匪都燒成了灰渣。你可得再給我幾枚”。
楊不凡聽了小蓉兒的話後,有些無語。
那些玉石符籙對付紫府修士也會令其殞落當場。
就是對付金丹修士都有用,至少可以令其受傷。
她們卻用來對付幾個築基小修,不猛才見了鬼了。
不過,楊不凡也沒有多說什麼。
他又拿出10枚玉石符籙交給了她們倆姐妹各5枚。
兩個小丫頭平靜了心情後,又去客房閉關修煉去了。
她們倆出來一趟後,始終覺得自己的修為太低了,想要奮起直追。
倒是楊不凡沒有了事幹,隻得清點起儲物袋中的收獲來。
金丹中期的土匪儲物袋中,沒有什麼特別,有一些靈石,大約2萬多枚下品靈石。
金丹後期土匪的儲物袋中的東西就多了。
靈礦,靈草,靈石,靈丹,法器,陣盤,功法等等不一而足。
不過,這些東西都對楊不凡沒有什麼用。
唯有20萬左右的下品靈石值得一觀。
楊不凡又在土匪老大的儲物袋中,找出了幾封信簡。
待楊不細細讀過之後,才猛然醒悟。
果然,這些土匪是有後臺的。
這些土匪是附近的一個商姓大家族扶持的。
這個商家的最高戰力,應該有數名金丹圓滿修士。
此名土匪老大根本就是商家的族人。
也不知是什麼原因,土匪老大竟然修煉那麼菜的功法。
難道商家的功法都很菜?
還是說這土匪頭子不是商家的嫡係子弟,沒有獲準修煉高深的功法?
如此看來,商家也隻是利用一下這些土匪,也並沒有多麼重視他們。
這次戰鬥,也不知是什麼原因,商家竟然沒有出手相助。
不知道是商家的金丹們不在家中,還是在深度閉關。
“也許是顧忌飛舟上的靈能炮和大威力的元嬰符籙吧?”。
“又或者是顧忌五行宗的名頭?也許兼而有之”,楊不凡暗暗地想道。
不過,知道了商家背後的這些東西,楊不凡也毫不畏懼。
商家若是敢來找自己報複,必然讓他們全部隕落。
若是他們敢找自己的麻煩,說不定自己會讓商家呈現一場家毀人亡的景象。
說實在的,商家這種支持土匪的下作手段,是令楊不凡極為不恥的。
沒有主動找他們的麻煩,算是楊不凡較為仁慈的了。
他們商家要燒高香才對。
隻要沒有元嬰真君下場,楊不凡怕它個鳥。
據楊不凡了解,這一處偏遠的地方,元嬰期真君如同鳳毛麟角,極其稀少。
飛舟繼續飛速前行,幾天後便來到了綠水城。
在此城停留的3天期間,楊不凡同樣沒有下去。
綠水城不過區區3流偏下的勢力。
楊不凡更加斷定此城中不會有什麼好東西,就更加沒有下去的必要了。
眼看就要到達青木城了。
此時,楊不凡心中百感交集。
因為到了青木城,便預示著距離楊家更近了。
此時的楊不凡,就像一個即將歸家的長年在外的遊子。
那是一種即將落葉歸根的歸宿感。
那是一種在外取得好成績,即將迴家報喜的榮耀感。
那是一種眷戀故土的親情感。
那是一種難以言表的關切感。
楊不凡越是接近楊家,心情越是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