詛咒的事情,最後不了了之。
雖然沒有找出幕後犯人是誰,但不妨礙法師賺得盆滿缽滿。
周野看得眼熱,這活兒,他可能更專業(yè)!
最終,侯府把事情定了性,是侯府的某個仇人,針對兩個小姐。
絕不是侯府內(nèi)部有人操縱巫蠱之術(shù)!
大小姐似乎也意識到了問題,沒有往下繼續(xù)追咬。
不過,像此類的陷害衝突在之後的日子裏,從未斷絕。
可見大小姐確實被夢中的預(yù)示嚇得不輕。
但她從未考慮過,也許就是因為她的這些處處針對,才逼得二小姐走上絕路,從而引發(fā)了那個未來。
未行之事,何以定罪?
周野見招拆招,卻沒有反擊過。
不是他懦弱,而是他懂得打蛇不死,隨棍上當(dāng)?shù)览怼?br />
無法致死的小磨難,隻會給敵人不斷地刷鬥爭經(jīng)驗,也會堅定敵人的決心。
想解決大小姐這個麻煩。
一是直接殺死,但她有主角光環(huán)。
二是解除她的武裝。大小姐所有的實力都依附於侯府,隻要斷了侯府對她的助力,她就再也無法興風(fēng)作浪。
也難怪,在預(yù)示中,侯府會被舉報覆滅。
周野想到最直接的辦法也是這招。
不過在這同歸於盡之前,他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離間她和定遠侯。
這是個長期的過程。
……
時間就像一頭野驢,跑起來就不停。
轉(zhuǎn)眼宋鐵環(huán)已經(jīng)長到了十八歲。
受基因影響,宋鐵環(huán)長得並不美,但算得上五官端正。
而周野每日習(xí)武,讓這具身體健康成長,竟然有不輸男子的矯健。
在女人堆裏顯不著,換上男裝,那就是一個英武俊俏的小郎君。
本朝風(fēng)氣開放,每次周野和紙鳶逛街,都會被眾多女人圍堵,讓他被迫占了不少便宜。
可惜都是無福消受,無稽之談!
這一日,周野照舊帶著紙鳶去城外騎馬射箭,傍晚方歸。
快到門口的時候,就看到侯府不一樣了。
門前的護衛(wèi),多了一倍,各個全副武裝。
戰(zhàn)旗也豎了起來。
這意味著家主定遠侯已經(jīng)迴家,且還沒卸任,侯府臨時成為軍事管控區(qū)域。
周野正準(zhǔn)備繞道後院,卻被從門裏出來的一人認出。
“哪來的小郎,敢在侯府門口騎馬?”
周野平時沒人管,都忘了侯府門前是禁止騎馬的,應(yīng)該在巷子口就牽馬步行。
不過他注意到宋羽眼帶笑意,不是找麻煩的。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趕緊下馬,把韁繩交給身後的紙鳶。
雙手抱拳。
“見過羽叔!”
宋羽也就三十出頭,如今蓄了胡須更顯穩(wěn)重。
前兩年他父親去世,因為是親戚,侯府也收到了消息。
周野個人去吊唁,並給了二十兩的賻賜,那時還見過一麵。
宋羽如今已經(jīng)知道二小姐喜歡男子的作派,不以為異,跟他迴禮道:
“讓下人們把馬送迴去吧!侯爺正找你呢!”
定遠侯是今天才到,這麼快就找他,周野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有事嗎?”
宋羽靠近了一步,小聲說道:
“是整個侯府的事!之前侯爺都是副職,現(xiàn)如今陛下升了侯爺做主帥。這次迴京述職,不光是要見陛下,還要安排家眷去邊疆。”
“都去嗎?”
“當(dāng)然不是,隻帶部分,京城必須有人留守,侯爺自有安排,你進去就知道了!”
周野點點頭,自己往前廳去。
還沒進門,就聽見裏麵有人在說話,他就站了一會兒。
門口的仆人掃了一眼,也沒敢多話。
畢竟這些年侯府的人都知道這位二小姐,比較邪性。
不但武藝超群還擅長捉鬼驅(qū)邪。
被大小姐整治了這麼多年,從未吃虧。
一句“我畫圈圈詛咒你!”,就能讓人病上一場。
雖然她沒承認過,但大家都知道。
周野不知道仆人們的小九九,側(cè)耳聽著。
“你個嬌滴滴的小丫頭,去那幹嘛?”
“我要學(xué)太祖英皇後,做個女將,也能給爹爹分擔(dān)一些事情嘛!”
“哈哈哈,佳兒有心就好。可是你從未習(xí)武,在邊疆光騎馬你就受不了。還是留在京城,讓祖母給你找個好婆家!”
“我不嘛!爹爹多年未歸,不知道我已經(jīng)熟讀兵法,頗有心得,我和大哥一直書信往來,他也誇我有大將之才!爹爹不信,可以考考我,我贏了,爹爹就要帶我去!”
“哎呦,我也聽你大哥說過,說你確實博覽群書,涉獵廣泛,多有些奇思妙想,非常不錯。但行軍打仗是生死攸關(guān)的大事,哪是三言兩語就能考核出來的?考些書本知識,也不過是紙上談兵。其實爹爹是心疼你!前線辛苦,兇險異常,你看你三個哥哥,哪個身上沒點傷?你要是在臉上留了傷疤,將來怎麼嫁人?英皇後當(dāng)年就是一著不慎,傷了臉,從此再也沒有出過宮門。”
這話倒是嚇著宋佳成了,她猶豫了一下,不服道:
“那前朝的孔明先生也是一介書生,怎麼也能指揮千軍萬馬?”
“你自比孔明,可有些高傲了!孔明先生至少也是身高九尺身體健壯的大漢,就這也操勞過度,英年早逝!你想和他一樣?”
宋佳成無言以對,嘟了嘟嘴。
“那你卻叫鐵環(huán)去?”
周野知道不能再聽了,再聽,如果定遠侯說出什麼對他不好的話,到時候進去就尷尬了。
而令人尷尬是令人不滿的開始。
“二小姐到!”
仆人見二小姐往裏進,通報了一聲。
裏麵瞬間安靜。
周野走到正前方,依舊用男子的禮儀,作揖道:“拜見侯爺!”
“咳!”
定遠侯皺眉輕咳一聲。
周野立即改口。
“拜見,父親!”
這個流程必須走,隻有這樣,才叫有分寸。
直接叫父親,會讓人誤會你有攀附之心。
“你怎麼這身打扮?”
“剛從城外練習(xí)騎射迴來!”
定遠侯一臉欣慰。
“不錯!聽聞你每日習(xí)武,勤奮刻苦,不愧是我家女子,足以為將!”
周野心裏冷笑,如果不是老太太三番五次地拿著定遠侯斥責(zé)的書信,教訓(xùn)他,他還真就信了,
一旁的宋佳成撅著嘴表示不滿!
定遠侯隻當(dāng)沒看見,親切地說道:“等為父這次戍邊,你跟著一起吧,先在我身邊做個親衛(wèi)。”
“多謝父親!”
周野發(fā)自內(nèi)心地感謝了一番。
不管對方目的如何,從軍入伍本就是他的打算。
刀子隻有掌握在自己手裏,才是安全的。
想借助侯府的實力,簡直是癡人說夢。
定遠侯自己的親生子女都不一定能獲得他的助力,他這個養(yǎng)女更不用說了。
“好,那你先下去,從邊關(guān)給你帶點禮物,晚點會送過去!”
“多謝父親!”
周野轉(zhuǎn)身就走。
似乎不在乎,整個廳堂親人團聚的熱鬧氣氛,讓他的背影顯得很蕭瑟。
他一刻不停地走迴自己的破落鬼宅。
紙鳶已經(jīng)先迴來了,正在整理定遠侯給二小姐的戰(zhàn)刀和披掛。
周野對紙鳶興奮地喊了一句。
“自此如魚入海,尋機化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