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臭女人,找機(jī)會一定要弄了她。還有那幾個雜碎,全都得死!”
城主府裏,李冬正在破口大罵,地上有一堆瓷器碎片。
幾個仆人跪在一旁,戰(zhàn)戰(zhàn)兢兢,一臉惶恐。
“你們出去!”一個中年人走了進(jìn)來。
“是,大人!逼腿藗?nèi)玑屩刎?fù),起身離去。
李冬垂手而立,眼裏閃過一絲驚慌。
中年人身著藍(lán)色蟒袍,不怒自威,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片,冷哼一聲,“無能之怒!”
“孩兒知錯!崩疃s緊跪下。
“哦,說說,錯在哪裏?”中年人在主位坐下,右手輕輕摩挲著左手的一枚古樸戒指。
“我不該無視父親大人當(dāng)年定下的規(guī)矩,落了口實(shí),丟了府裏的臉。”
“這個世界強(qiáng)者為尊,規(guī)矩由強(qiáng)者製訂,沒那個本事,就好好守著!敝心耆说卣f著,“讓我生氣的是,就像那個年輕人,好像叫阿武,是吧?說的那樣,你在外麵如此跋扈,我教的嗎?”
“不敢,孩兒定當(dāng)好好反省自己!崩疃,父親說話越是平淡,事情越是嚴(yán)重。
“你以為這事就算完了?”
“父親的意思是……”
“你不用瞎猜,剩下的事我會處理。”中年人站起身來,“那個女孩連我都不敢動,你卻敢。所以說你比老子厲害!”
李冬有些不忿,“她也就仗著那個老東西……”
“住嘴。你要不仗著老子我,早就死了!敝心耆伺暫鹊,隨後搖搖頭,有點(diǎn)失望地說,“你就在這裏好好閉門思過,半年內(nèi)不準(zhǔn)踏出一步,否則家法處置。”
“是,父親!崩疃瑖樀泌s緊以頭貼地,全身冷汗直冒。
“多說一句,那個女孩不隻是有個好爺爺,她師父是我絕對不敢招惹的人。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走出李冬的院子,中年人突然對暗處說了一句,“去備一份厚禮,我親自去學(xué)府賠罪!
“是,大人!
“另外查一下那個阿武的底細(xì)!
“遵命!”
陳府。
陳峰跪在大堂之中。
“你自己丟的臉,自己去找迴來。家族會給你足夠的支持,不要再讓我們失望!”
“族長放心,峰兒定會雪恥!标惙暹凳讘(yīng)道。
“薛兄,麻煩你一個事!
“陳兄,客氣,有話請講!
“那個唐忘來自你們安州,能否幫我查一下此人的來曆!
“小事一樁,我這就傳訊迴家族!
“那就多謝了,來,這杯酒,我敬你。”
學(xué)府的一座小山上,涼亭裏兩人相依而坐。
“阿蕓,對不起,沒想到連累了你。”阿武輕攬著女孩,心疼地看著對方。
“沒事的,”阿蕓開心地笑著。
“不過以後千萬不要這樣了!
“嗯!卑⑹|突然開口問道,“阿武,你和唐忘是我最看不透的兩個人。你會不會有一天突然就走了,不再理我?”
“怎麼會,傻丫頭!”阿武將阿蕓抱在懷裏,眼睛卻看著遠(yuǎn)方,有著一絲不易覺察的掙紮。
“說話算話哦!卑⑹|柔聲說道,眼裏卻滿是痛苦。
虎部的一間小屋內(nèi)。
“這都是你們逼我的。”一個高大的身影從懷裏拿出一張古舊的獸皮,眼裏閃著駭人的紅芒,將獸皮貼在自己胸前,一道詭異的黑色濃煙瞬間鑽進(jìn)了他的體內(nèi)。
他咬著牙,一聲不吭,拚命承受著來自靈魂深處的無盡痛苦……
小院。
唐忘正在疏導(dǎo)體內(nèi)的殺意。
剛才受到曹姓老頭威壓的刺激,他的脊柱出現(xiàn)異動,虧得有血月壓製,才沒有惹出禍端。
隨著玄青心法的運(yùn)轉(zhuǎn),唐忘的真氣逐漸柔順暢通,心髒深處一直蠢蠢欲動的殺意,在竅穴之間來迴震蕩。
一個,兩個……足足五個隱穴次第顯現(xiàn),瘋狂地吞噬著狂暴的殺意,並與此前貫通的三十一個隱穴一起形成了循環(huán)。
殺意在隱穴之間流轉(zhuǎn),唐忘感覺到了一種蛻變,可以隨心所欲地施展“奪命訣”。
他有點(diǎn)明白隱穴的作用,不但能強(qiáng)大真氣的厚度,一旦形成閉環(huán),還會擁有特殊能力。
對於這蘊(yùn)藏殺意的三十六隱穴,唐忘稱其為“天狼殺”。
翌日,唐忘照常前往鷂部。
他最近癡迷陷阱之術(shù),每天都會花積分進(jìn)入鷂部的陷阱秘境,感受層出不窮的機(jī)關(guān)奧秘,著實(shí)讓他開了眼界。
唐忘一走出秘境,發(fā)現(xiàn)周圍的人眼神有點(diǎn)奇怪,
“怎麼迴事?”他問向一個相熟的方姓少年。
“你還不知道吧,龍部的人來下戰(zhàn)書了。有個叫陳峰的要與你生死決戰(zhàn)。”
唐忘皺了下眉頭,沒想到麻煩來得如此之快。
他並不想與這些所謂的世家子弟為敵,但不意味著會懼怕對方。
“戰(zhàn)書在哪裏?”
“放在我們鷂部的大門口。對方揚(yáng)言,你要不敢接,以後見著龍部的人就先磕三個頭!
“我去看看!碧仆?qū)Ψ降懒寺曋x,向鷂部門口走去。
一封血紅的戰(zhàn)書被置於大門外的一張長桌上,旁邊還坐著一名龍部弟子,似乎專門在此等候唐忘。
唐忘走上前拿起戰(zhàn)書,對方一驚,“你什麼人,這是……”
唐忘冷冷地看了對方一眼,體內(nèi)運(yùn)轉(zhuǎn)“天狼殺”,一股殺意直逼而去,那個弟子全身一顫,連連後退。
看著對方驚恐的眼神,唐忘對“天狼殺”的效果頗為滿意, “迴去告訴陳峰,戰(zhàn)書我接了!
陳峰約戰(zhàn)唐忘之事,迅速傳遍了整個學(xué)府。
“唐忘,有把握嗎?”韓瑤等人聽到消息後,紛紛趕來鷂部。
“應(yīng)該沒問題的。”燕飛搶著答了一句。他知道陳峰的能耐,但更清楚唐忘的可怕。
“活著不好嗎?”唐忘也笑了,難得裝了一下,“非要來尋死!
“你真敢殺他?”燕飛趕緊撲滅這驕傲的小火苗,“最好還是留一線,否則會有大麻煩的!
“隻要我贏了,估計(jì)麻煩就少不了。”唐忘歎了一聲。
“也是,如果真殺了那陳峰,陳家肯定不會放過你。他可是那幫老家夥的心肝寶貝啊!毖囡w悶聲說道。
“嗯,我盡量吧!碧仆仓啦荒芴^任性。
“你這麼有把握,那就好!敝苎碌糇煅Y叼著的野草,“實(shí)在不行,你可以去南邊,我來安排!
“再說吧,不過好意心領(lǐng)了!碧仆牧讼轮苎募绨。
“咦,怎麼沒看見薑新?”韓瑤突然問道。
“他好像閉關(guān)了,可能想盡快恢複吧!
周循剛一抬頭,看見阿武帶著招牌式的微笑走了過來。
“你去哪兒了?”
“來而不往非禮也!”阿武說話依然懶洋洋的,“我也去龍部下了封戰(zhàn)書,給那個林昌的。明天我先來,給你博個彩頭。”
“哇塞,阿武,夠帥!”韓瑤大聲嚷了起來,純粹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看著唐忘眉頭微皺,阿武笑道,“別多想。我是為阿蕓出口氣,那個李冬聽說被禁足了。隻能收拾一下姓林的,說起來這事他跳得最歡!
“那倒是,那小子,就欠收拾!毖囡w在一旁頻頻點(diǎn)頭。
“再說了,龍部都堵上門了,要不還點(diǎn)顏色,鷂部的臉掛不住的!
唐忘點(diǎn)點(diǎn)頭,看來阿武出手是有人示意,“不知那個林昌能不能逼出你的真本事。”
“再有本事也不如你啊!卑⑽湫α诵Α
鷂部深處的一個庭院內(nèi),一紫一黑兩個老者正在手談。
“龍部這是要敲打我鷂部。 弊弦氯烁袣U道。
“那姓吳的踏入尊者境後,連府主都不放在眼裏了!
“是啊,如今鷂部勢弱了。我這個殘廢有點(diǎn)扛不起!”
“老蔡,話不能這麼說。你要不是……”
“曹老哥,舊事就不提了。這幾個小子你都見過,更看好誰?”
“阿武應(yīng)該沒問題,小姐看上的,自然不會差。所以才讓他去迴禮!辈芾项^笑了一笑,“那個唐忘嘛,我有點(diǎn)吃不準(zhǔn)。”
“哦,怎麼講?”
“有點(diǎn)不好說。”曹老頭仔細(xì)想了想,“感覺有點(diǎn)怪怪的。我還和小姐提過,小姐隻是笑著說此人不簡單。”
“哦?那個丫頭這麼說的?”
“嗯。我並不看好陳家那個小子,明天說不定會吃大虧!
“陳家可不是好惹的主哦,真要出了幺蛾子,麻煩就大囉!
“那你有什麼打算?”
“學(xué)員之間打鬧,就不摻和了。不過,我會去看看,鷂部也很久沒出過像樣的小子了。”
學(xué)府演武場,一大早就人山人海。
龍部與鷂部此次爭鬥,引來了無數(shù)人的好奇。
不僅是學(xué)員,連各部的長老都紛紛出動。
他們要看的自然不是幾個弟子之間的決戰(zhàn),而是那背後的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