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師父呢？師父為什麼會……”


    葉落在黑衣男子的口中遇見了未來可能會發生的悲劇，遇見了周圍人的悲劇。


    迫切的想要改變這一切。


    若是知道的在多一些，輪到他的時候，這些悲劇就不會發生了。


    黑衣男子微微搖頭，看著下方的那些妖族修士，眼神變得有些深邃。


    “師父因為躲著我的緣故，去了前線，討伐妖族，而後在一次討伐妖族的路上，中了妖族的計，大妖皇出現，師父所在的那隻隊伍全部被滅……”


    “宗主聽聞師父的死訊趕往前線，再也沒有迴來，淩雲宗一蹶不振，若不是宗門裏麵的老祖苦苦支持，早就被除名五大宗門了。”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黑衣男子開始徹底的憎恨妖族。


    甚至成為了一種莫大的因果，若是黑衣男子不憎恨妖族，就不會有後麵“仙”的出現。


    這種因果必須要被葉落所繼承，否則就算是篡改了過去和因果。


    會發生不可預料的事情，很有可能，黑衣男子會消失，葉落也會跟著一起消失……


    沒有未來的葉落成仙，也就沒有黑衣男子出現，也就無法改變過去，更無法提供葉落最開始遇見的“金手指”。


    沒有“金手指”的出現，悲劇是必然的……


    所以……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葉落都必須要憎恨妖族。


    隻有達成了這個前提條件，黑衣男子才能出現。


    否則就是違背因果。


    目睹了雲靈兒，洛冰河，金靈汐，等人的慘狀，葉落對於龍族，對於妖族的憎恨已經成立。


    因果達成。


    仙路……就此鋪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完成了閉環。


    不過，現在的閉環並不是真正的閉環。


    雲靈兒等人，依舊是處於生死一線的邊緣，若是放任時間繼續流動。


    雲靈兒等人最終還是不可避免的會死去，洛冰河也是如此……


    都是莫大的因果在推動。


    嚴格意義上來說，黑衣男子這種改寫過去，想要將雲靈兒這些已經在曆史長河之中死亡，消失的人救活，本就是逆天而行。


    沒有莫大，通天的手段，最終還是會被因果所影響，而後修正。


    最終讓雲靈兒等人死亡才徹底停下來。


    不過很明顯……這樣的結果是黑衣男子和葉落都無法接受的。


    所以……需要逆亂天道！


    天道亂了，而後用修改之後的因果，替代原本的因果，最後徹底改寫雲靈兒等人悲慘的命運。


    這一切的前提，必須要建立在葉落成仙的這個大前提之下。


    其實整件事看下來並不複雜，反而是十分的簡單。


    隻要保證葉落成仙這個大前提，中間發生的一切事情都可以修改。


    不過修改很困難，會被因果影響，其他人無法做到，隻有跳出了整個框架的葉落才有這個修改因果的資格！


    不過……對於這些因果被修改之後的人和事，葉落就必須一直參與下去。


    不能有任何的放鬆，否則悲劇就會再一次降臨！


    直到……葉落這一世成仙，讓所有試圖修正變化的因果抹殺。


    讓過去的因果成為虛假，他所參與的因果成為現實！


    而作為這一切計劃進行的代價……就是未來的葉落放棄所有！


    全部重新來過。


    這才是為什麼，黑衣男子說自己已經死了。


    的確……


    黑衣男子已經死了。


    這世界上隻有一個葉落，那就是此刻處於秘境之中的葉落！


    或許在其他人看來，成仙就是畢生的追求，可對於葉落而言並非如此。


    甚至願意舍棄修為……隻為了她們。


    作為整個計劃唯二的知情者，葉落未來的師尊，姬沐塵將作為計劃的兜底。


    若是這一世的葉落也失敗了，心中有悔恨，那麼將由姬沐塵接走葉落，帶著這一世的葉落修行，踏足這世間的巔峰！


    仙！


    若是計劃進行的很順利，則姬沐塵就不需要出現了。


    …………


    “師尊，麻煩你了。”


    “落兒，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師尊或許有其他的辦法，可……迴來的終究不是她們，還請師尊原諒我這一次的任性�！�


    一處大恐怖的秘境之中，隻有黑白兩道身影。


    女子不斷的質問麵前的男子，可最終得到的答案卻總是不盡如人意。


    她知道，麵前的他為了如今的這一天準備了多久，付出了多少的努力。


    若是否定這個計劃，說不定會怨恨她，所以……


    她別無選擇，隻能支持。


    “師尊，前方的路，徒兒已經幫你探過了，大可以放心的去。”


    “師尊……若是見到日後的我一切安好，打聲招唿便是，不必強行帶我踏入修行一途……修行並非我的本願，我就想陪在她們身邊。”


    “師尊，前方的路或許還有很長，不過，如果是師尊的話，一定可以的，那些攔路的家夥已經被我清理了，師尊隻管向前便是。”


    “師尊希望我們不會有再見麵的機會了……”


    黑衣男子的聲音消失，身影也隨之消失，一切的一切都隨之消失。


    等姬沐塵再一次睜眼的時候，已經迴到了很多很多年之前，手中拿著太虛龍珠。


    腦海之中多出了一段記憶……


    她多了一個徒兒……


    一個……隻存在於未來的徒兒？


    滴答，滴答……


    兩行的清淚落下，姬沐塵眼神變得有些茫然。


    這到底是為什麼……


    心就好像是被撕開了一條口子。


    這條被撕開的口子，不管是曆經多少年，都無法愈合。


    何曾幾時，她都以為自己隻是做了一個夢，大夢一場也該醒過來了。


    修行才是她畢生的追求！


    可……真的是這樣嗎？


    獨自盤坐在某處秘境之中的姬沐塵，眼神有些茫然，看著手中的太虛龍珠，腦海之中的記憶浮現……不屬於這個世界的記憶。


    “師尊希望我們不會再有見麵的機會了……”


    一道溫柔的聲音，毫無征兆的出現在姬沐塵的腦海之中。


    熟悉而又陌生……那是，她的徒兒。


    不過……以後可能就不是了。


    若是再也不見麵，就證明她徒兒的計劃進行的很順利，她這個做師尊的應該高興才對，可……為什麼就是高興不起來。


    這，到底是為什麼……


    從那一天“大夢一場”醒來之後，姬沐塵多年以來，一直在等一個人。


    渡天雷，入九劫，而遲遲不願意成仙！


    她在等……


    在等那個叫她師尊的人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