懲惡揚善,在這嶺南道懲惡就從血刀門開始。
聽司空明說血刀門上到門主,下到門人弟子皆是仗著武功欺男霸女無惡不作之輩。
血刀崔碎殺人奪寶便罷,還好以一口血刀斬草除根抄家滅門。
三天前,渭城中有一大戶人家少爺與血刀門弟子起了衝突。
血刀門弟子敵不過那戶人家武功高強的護院,迴到山門後將此事稟告了血刀崔碎。
崔碎出手,仗著準入道實力一刀將那名為報恩而隱姓埋名守護在林家的立命境高手斬殺。
渭城有不少百姓皆看到那一幕,血色刀氣劃過長空,想以輕功遁走的八境高手被崔碎一刀斃命。
斬殺護院後,崔碎猶不解恨,又一道刀氣揮出,林家瞬息被夷為平地。
一家老四十幾口人死於非命。殘餘刀氣殃及無辜之下,隔壁幾戶人家無端遭殃死了幾口人。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崔碎當街殺人揚長而去。
百姓敢怒不敢言,無端遭殃的幾戶百姓上縣衙擊鼓鳴冤,縣太爺卻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以天降大雨,房屋年久失修在一場雨下坍塌,壓死人隻能怨命不好為由草草結案了事。
渭城中百姓對這位膽怕血刀門報複的縣老爺大罵不已,卻無濟於事。
縣衙不管,百姓訴訟無門。隻得唾罵幾聲,於是渭城這幾日怨聲載道。
血刀門待在渭城的弟子連夜殺了幾人立威。
幾顆死不瞑目的頭顱至今還掛在渭城城頭。
血刀門長老站在城頭放話,林家死有餘辜,誰敢再詆毀血刀門便是這個下場。
楚玨在渭城住了一夜,進城前看到城牆上幾顆頭顱還以為是縣衙斬首山賊警醒百姓。
聽司空明言才得知了事情的真相。
楚玨憤怒不已,公道自在人心,林家樂善好施是城中極有聲望的富戶。
故而林家被滅門後,仍有好些個感念林家恩情的漢子敢於當街怒罵血刀門。
結果成了渭城上懸掛著的幾個人頭。
血刀門如此囂張堂皇的行徑讓不僅讓百姓敢怒不敢言也楚玨心中大怒不已。
渭城百姓礙於生計敢怒不敢言,楚玨敢,他不僅敢怒敢言還敢行。
在渭城留宿之時,楚玨曾聽客棧掌櫃望向門外幾個佩刀的年輕人聲嘀咕一句,“惡人自有天收!
楚玨不明何意,上前詢問之時,和善的掌櫃笑嗬嗬說沒什麼,“少俠聽錯了。”
惡人自有天收,天不收,我來收!
一道道血色刀影劃過長空,崔碎帶著門人弟子前來。
大雨傾瀉的長流山半山腰盡是血色刀影。
崔碎桀桀笑道,“長留宗識相點就交出長留傘,不然幾日後祖師出關血洗你們長留宗!
崔碎這一聲以內力激蕩而出,聲音傳遍長留山。
撐傘女子的身影出現在半空中,一道驟雨化作氣勢恢宏的水龍直奔崔碎而去。
崔碎揚起長刀作勢一劈。
血色刀氣擊潰水龍。
又一頭水虎咆哮奔湧而向崔碎,崔碎朗聲道“血龍斬”,抬手斬出一道血色刀光。
刀氣化作血色蛟龍吞噬水虎後向撐傘女子騰挪而去。
氣勢恢宏的血色蛟龍瞬息便至女子身前,撐傘女子將手中傘橫放。
巨大傘影出現化作護盾,血色蛟龍撞擊在傘麵上化作一滴滴血雨消散。
懸停於長留山上方的諸多血刀門弟子,揮刀劈出道道血色刀氣。
刀氣撞擊在傘麵上,傘影搖晃動蕩,女子有些獨木難支。
“娘親!”細雨滴入耳,一道關心的聲音傳來。
撐傘女子聲道,“滿月,無需擔心,繼續煉化長留傘。”
“宗主!”女子身後,突然出現一位位撐傘的身影。
身影足有三十幾道,有男有女手持傘麵各異的長留宗秘寶。
看著突然而來的眾人,崔碎眼中閃過一絲輕蔑笑意,“納蘭幽若,你長留宗中三境以上修士攏共不過之剩三十幾人,想你們長留宗鼎盛時門庭之興實在惹人羨慕,中三境以上弟子高達百餘人。
更有入道境界的宗主納蘭慈悲,風頭一度壓蓋嶺南道諸多門派。
那又如何,一場戰事過後隻剩下這些殘兵弱將。
你父親更是戰死沙場。
聽說是死於突厥‘奔狼騎’齊射,萬箭如雨,納蘭慈悲一把破傘為‘金吾衛’撐了十輪才力竭而亡。
那又如何,朝廷可有感念你們長留宗的恩情。
沒有吧,若是有,你們長留宗會被我們血刀門欺辱至此?
這些年你們宗門下山曆練的弟子是不是無故死了很多人。老實於你說吧,就是我命人幹的!
“崔碎,你個王八蛋狗雜種。還我徒兒命來!奔{蘭幽若身後,一人中年女子悲唿咒罵道。
又有幾人跟著咒罵不已。
“你徒兒是撐著一把白紙傘的少年吧,倒是條漢子,寧死不願吐出長留傘的機密。
被我足足剜了上百刀仍是一聲不吭,是個硬氣的漢子。
不過可不是誰都能這麼硬氣,也有人向我吐出了長留傘的消息。”
崔碎譏笑望著納蘭幽若道,“你女兒納蘭滿月是在煉化長留傘,觀這異象,最多三日便可成。
若是真被煉化成功,我承認血刀門逃不過滅門之災。
可惜你們沒機會了,識相些就怪怪告訴我長留傘在地脈何處。
我還能讓你們長留宗活命當條走狗,不然今日就是你們的死期!
聽聞此言,納蘭幽若麵無表情看著崔碎以及眾多血刀門弟子。
咧嘴譏諷一笑。
“昔年的天下第一美人,你夫君盜帥楚留紳趁著祖師閉關上血刀門偷襲。與祖師互換半條命傷勢後就逃跑了。uu看書 .uukansu.m
可惜,我們血刀門畢竟是大派底蘊深厚。祖師有“血靈丹”治療傷勢,最多明日便可出關。
楚留紳可沒有天品靈丹療傷!”
崔碎智珠在握道。
語罷,眼中一絲邪光閃過,望向納蘭幽若,“不愧是昔年天下第一美人,將近二十過去仍是風韻如少女,你是知曉的,自少年起我便深愛於你,嫁與我做妾如何?我可保全你長留宗門人性命!
納蘭幽若嘲諷望著得意的崔碎道,“可知為何你少年時苦苦追求,我仍是絲毫沒有被你打動!
不待崔碎說話,納蘭幽若便開口道,“我是愛上虎狼的女人,怎會看上你這種野狗!
“野狗!”崔碎聞言大怒,巨大刀氣斬出,身後五十三位弟子齊齊揮刀。
雨幕中,血色刀氣縱橫。長留宗弟子紛紛運轉傘麵化作護盾抵擋疾馳而來的血色刀氣。
刀氣劈出後,換氣間隙。
長留山深處驟雨初歇,一抹金光閃爍,劍氣如絲驟如疾雨。
飛劍‘百裏’攜如雨劍勢擊打在血刀門眾人身上。
瞬息後,劍勢傾瀉如長留山頂雨瀑。
一招“觀雨”出,除崔碎外,血刀門前來的眾多門人弟子在如瀑劍氣下屍骨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