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阿月的敘述後,楚玨心中更加疑問重重。
‘長留宗’老宗主納蘭慈悲即已擊殺了鬼麵毒王?那上長留宗奪寶的鬼麵毒王是誰?
鬼麵蜘蛛非五毒教門人不可煉製,上長留宗奪寶的假鬼麵毒王的那隻鬼麵蜘蛛與五毒教的記載一模一樣。
皆有號令天下群蛛的威能,都是鬼麵可換人臉。
難道鬼麵蛛王有這等高深的秘法竟能在剛踏入準入道境界之時就在納蘭慈悲的“九霄長留傘下”下逃得性命?
納蘭慈悲那時雖然也是剛躋身入道境界不久。
可準入道境與入道境實力天差地別,鬼麵毒王又是如何以準入道境實力在入道境的納蘭慈悲麵前逃生的?
最重要的是,五毒教蠍壇壇主起殺意時身上的那股氣息,分明是楚玨在長留宗時感受到鬼麵毒王身上的氣息?
可是阿月問了幾個五毒教弟子,他們俱是說親眼看到二長老一直待在蠍壇教導弟子。
眾目睽睽不似作假,這又做何解釋?
越想楚玨心中疑惑越多!
五毒教中迷影重重,真相何時能揭開?
“是誰?”屋內一人驚懼道。
那人氣息收斂時,楚玨趁機遠遁而走。
這股氣息,竟然也是鬼麵毒王身上的那股氣息。
可這是蟾蜍壇壇主四長老熊吉的房間?!
二長老恭全瘟身上有鬼麵毒王的氣息,四長老運功之時也有那股氣息。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迴事?
《毒神經》雖不如《問道真劍》品秩高,可修習《毒神經》之人身上的氣息因人而異絕不可能相同。
如同世人讀書讀到同樣的華章美句一般,依據個人的閱曆、學識、性格、成長曆程。
每個人的總體感悟或許大致相同,可總有些細微差別。
阿月也修行了《毒神經》,她身上的氣息雖與鬼麵毒王相似,可細細感受之下全然不一。
二長老、四長老身上這股一模一樣的氣息?
楚玨壓下心中的疑問,快速退走。
四長老熊吉房外,一隻五彩斑斕的蟾蜍呱呱直叫。
不一會後,一隻同樣五彩斑斕的毒蠍子出現。
二長老恭全瘟出現在四長老房間外。
燭火昏沉,兩道人影對坐密謀,約莫盞茶後一隻蜘蛛從窗外爬出,觀其模樣正是了數倍的鬼麵蜘蛛。
遠處,一道頭戴鬼麵,身著黑袍的人影望著施展縱雲之術遠去的楚玨,鬼麵覆蓋的眼瞳中一道斑斕光芒流轉閃爍。
林中葉落,殺機四伏。
密密麻麻的細蜘蛛湧向黑袍內。
一間客房內,楚玨望著月色,以手托腮深思,“除二長老恭全瘟和四長老熊吉外其餘四位長老他都一一探查過,並未發現有鬼麵毒王的氣息。”
若是光憑借蜘蛛壇和蠍子壇的實力不足以顛覆五毒教。
所以鬼麵毒王要借助血刀門的力量,那蟾蜍壇失蹤的弟子又有什麼用處?
五毒教立派嶺南道數千年,早在這片土地還未易幟大楚之時,五毒教就巍然聳立在這片名為百越的土地上。
匯聚苗族蠱術精髓,又吸納中原毒功,占據百越地得天獨厚的瘴氣,五毒教才得以發揚光大。
五毒教動亂暗中來襲,如同山林間的瘴氣在風吹拂下湧向五毒教。
五毒教將麵臨一場危機,一場興許死傷無數的危機?
這陣風何時來,從何而來?
這是楚玨深思的問題?
血祭煉成鬼麵蜘蛛,‘新禾節’苗族百姓匯聚!
楚玨腦海裏一點靈光閃過。
鬼麵毒王不會是想趁著‘新禾節’苗人匯聚期間發動動亂吧?
楚玨心頭一淩,據說鬼麵毒王是以禁忌秘法煉製的鬼麵蜘蛛。
血祭千人,以千人精血養本命蠱,這樣的本命蠱不僅生性兇殘。還有嗜血之能,血不絕,這鬼麵蜘蛛就不死。
五毒教雖然有這種詭異的秘法,可是禁止門人弟子修煉。
怕的就是門人弟子忍不住功力提升的誘惑大開殺戒,世人無辜遭殃。
屹立百越之地數千年的無毒教看遍朝代興衰,明白萬年之本以正道束縛為根。
若是人人為了追求實力,血祭世人煉蠱。百越之地遲早人丁凋零。
最後不過是在以養蠱般的秘法下養出一隻最強的蠱蟲罷了!
人命不是蠱蟲,不能以弱肉強食,以弱養強的養蠱之道對待。
人的欲望若是止不住,為實力而競爭比蠱蟲自相殘殺還要可怕。
這就是五毒教曆代教主不曾對門人弟子公布這道秘法的原因。
至於為何不銷毀,因為這道秘法實在是太完美了,完美到讓曆代教主舍不得銷毀的地步。
另一原因就在於五毒教也需要一道能拯救教派於危亡之時的鎮教之術。
這道秘法隨著《毒神經》古本存放在五毒教秘地,隻有曆代五毒教主得知,誰也不知道鬼麵毒王是如何竊取而出的?
月光下,少年拖頭沉思,楚玨疑惑的不是鬼麵毒王如何盜出的秘法?
楚玨疑惑的是究竟誰是鬼麵毒王,二長老恭全瘟,四長老熊吉,還是另有其人?
這個人又是誰,是其餘四位長老,還是門中不知名弟子?
“一切,u看書 ww.uanhu‘新禾節’自會見分曉。”楚玨足足想了兩個時辰仍是想不出頭緒。
不過楚玨知曉此刻緊要之務是尋到失蹤的蟾蜍壇弟子。
他們也許是解開此次謎團的重要線索。
楚玨飛身來到阿月廂房外,輕敲門。
阿月睡眼朦朧望著楚玨,神情害羞不已。楚玨一彈響指,拍在少女腦門,阿月瞬間清醒。
少女神情委屈,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嗔怪望著楚玨。
“阿月,蟾蜍壇弟子外出執行的是什麼任務?”楚玨問道。
“據說是受四爺爺命追殺渭城一林姓男子。”阿月道。
“渭城林姓男子,是崔碎滅口的林家!四長老熊吉果然與鬼麵毒王有關。”楚玨心中暗道。
“可能找到他們?”
“五毒教弟子外出執行任務時,身上皆會帶著‘尋蹤蠱’,方圓千裏內,母蠱可知曉子蠱行蹤。”
“可有尋蹤母蠱嗎?”楚玨滿含期待望著阿月。
“我沒有。”阿月道。
楚玨聞言失望低頭思考另一步對策。
阿月屈手一彈,彈在楚玨腦門上。
楚玨抬頭,阿月古怪笑道,“可我阿媽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