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豔緩緩睜開眼簾,一抹幽暗的光景悄然映入眼簾。輕輕搖了搖頭,讓自己再度清醒一些後,發現自己置身於一片幽深的竹林之中,四周翠竹挺拔,竹葉輕搖,發出沙沙的聲響,卻掩不住她此刻心中的慌亂。
此刻她被一串串泛著冷冽金輝的鎖鏈緊緊束縛,懸吊在一根粗壯的竹枝之上,隨著微風輕輕搖曳,如同一片無助的落葉。每一次晃動,都讓她的心也隨之顫抖。
血豔嚐試著掙紮,卻感到體內似有千斤重壓,力量仿佛被封印,連一絲靈力也難以凝聚。這份突如其來的無力感,讓她心中的恐懼如潮水般洶湧而來,眼神中交織著深深的無奈與無盡的惆悵。
四周靜謐的隻能聽見自己的唿吸和竹葉的摩挲,這份孤寂與無助,讓她的心境愈發沉重,早已顧不得自己春光大露。
“醒了?”
突然,沙啞的聲音讓血豔眼瞳驟然一縮,身微微一顫,尋聲望去,隻見不遠處竹頭壓彎,背對他斜躺著一位戴著白色麵具,身著黑袍者之人。
靈識無法探出,模糊地看著那道詭異的身影,血豔裝出一副清純模樣,柔弱地看向斜躺的黑衣人,嬌滴滴試探問道:“不知前輩是何方神聖,為何抓小女子來此?”
她為家族複興,一直忍辱負重,裝作妖嬈嫵媚的模樣,隻為找到一個可以依靠的盟友,卻不承想每次遇到的盟友皆是無用之徒。
現在被人無聲無息帶到此處,心中早已沒了往日的定力,隻是下意識地偽裝自己,畢竟她也才是氣旋期,實力不行就靠腦子,但此刻處境,讓她的優勢蕩然無從。
“少裝,我問你答,答得好我便放了你,答不好別怪我不憐香惜玉。”那黑衣人語氣冷冽道。
“前輩,人家隻有氣旋修為,不一定符合您的胃口。”
血豔以為那戴白色麵具之人,定然是修煉不知多少年的老怪物,抓她或許又是為了雙修,隻怪她穿得實在太少,又十分的惹人。
“能不裝嘛,你不想家族複興了?”
一聽家族複興四字,血豔臉色駭然,心念急轉,恢複了原本堅毅的性子,麵龐顯現出一股英氣道:“前輩好眼力,也請您信守承諾。”
問話人突然一愣,似是想起了誰,但轉念收迴了心神道:“你們是如何盯上席天韻的?”
血豔一愣,沒想到是關於席天韻的事,隨即說道:“據血沙所說,席天韻近幾年來總是出現在東凡大陸附近,似是在尋找什麼。”
東凡大陸……戴白色麵具者身子一僵,而後透出嘶啞聲道:“繼續……”
細微的動作,被血豔收在了眼裏,繼續說道:“隻是,大約五年前,血炎族收到消息,席天韻入了碧霞島,於是我族派遣兩位金玄長老,前去打探消息。”
“不想,卻被席天韻發現,以他一人之力自然不是兩位金玄長老的對手,危急關頭據說他祭出了一道青色符印,擊殺了我族兩位金玄長老,遁逃而走。”
青色符印……
戴白色麵具者身子一顫,沉默數息又道:“一年前,你們去破山島附近幹什麼?”
血豔眼中閃過一抹精光,低頭答複道:“血沙買通了蝸卷島客棧的夥計,讓其幫忙打探席天韻的消息,因為席天韻半年前曾自東凡返迴過碧霞島,而後又折返東凡。”
“可知他在碧霞島做了什麼?”
“這……不知…”血豔柳眉微蹙,似在思索著什麼:“哦,對了,聽長老隱約談起過,他攜帶有‘碧霞之匙’。故而我等奉命前往打探‘碧霞之匙’,這……前輩您是知道的。”
“你們血炎族如何發現綠洲島的淩家人?”
此時,血豔卻淺淺一笑,儼然沒有了剛才的恐懼,眼珠一轉道:“你猜?”
看著血豔神態的變化,戴白色麵具者跳下竹頭道:“嗬嗬……你倒是有腦子,看來你知道我是誰?”說著雷天嶽取下白色麵具。
血豔眼中流溢出一抹興奮之色,怔怔望著雷天嶽好一會:“是你?你斬殺了血沙,毀了血厲一臂,竟然還有進入碧霞島的秘法,真是個奇男子。”
“咳咳……你倒也是個奇女子,若真殺了,確實可惜……”
“真是好計謀,三方勢力都在那碧霞島外圍獵捕你,而你卻在這。我還不知道,你如何稱唿?這裏又是什麼地方?”
“我叫雷天嶽,這裏是碧霞島後方的翠竹島。”
“雷天嶽……金鼎城陣道天才,魏璋堂主的同門?”血豔低頭輕輕呢喃道,好似將這個名字記在了心裏。
“你還沒有迴答我的問題?”
壓下心中的震驚,嚐試著活動了一下身子,但隨之而來的便是靈魂的刺痛感,於是神情楚楚可憐,眼眸勾人,嬌滴滴道:“人家的身子有些疼,能不能幫人家解開,放人家下來嘛。”
雷天嶽撇撇嘴,打了個響指,將捆綁在血豔身上的‘天宵神鏈’收走。
血豔飄落至地麵,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身子,紅唇一撇,撒嬌道:“一點都不懂得憐惜人家。”
雷天嶽翻了翻白眼,學著紫凝的口氣清傲道:“明白迴話!”
血豔看雷天嶽不解風情,輕哼道:“我血炎族天生有一神通技能名曰‘血色追蹤’,隻要能掌握對方一滴鮮血,便能以其中蘊含的一絲血脈追蹤對方位置,不知血萬山從哪裏得到了天星島淩家人的一滴血液。”
見問不出什麼有價值的消息,雷天嶽隨口道:“你是妖族?”
“不,血炎族是人族,隻是在你們名門正派眼中,我們所煉功法霸道,以血為食,又居住於妖皇島,故而一般人都認為,我們乃是妖族的分支。”
“看來,你也沒有什麼價值。出島後,可不敢多說半個關於我的事。因為剛才我已在你靈魂中種下‘幽玄雷炎珠’,你若做得好,便替你解除,若做不好該罰,但若敢泄露今日半個字,我立刻便知,你可還記得血沙是怎麼死的?”
“什麼?”血豔心中大驚,眼神遊離,不一會嬌軀微微顫抖半晌。
良久後,在呆滯中迴過神來,立刻便用靈識查探,片刻後臉色微微泛白。
她清楚地感知到,自己靈魂深處有一枚紫黃雙色如拇指般大的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