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燕王府門前,一個嬌小玲瓏的小丫鬟正手持掃帚,認真地清掃著地麵。她微微彎著腰,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就在這時,一群剛剛被放迴的大白鵝搖搖晃晃地走過來,它們歡快地邁動著腳掌,卻不知自己已經(jīng)帶起了一腳的泥巴。這些泥巴紛紛揚揚地灑落在王府門口,原本幹淨整潔的地麵瞬間變得髒兮兮的。
小丫鬟見狀,不禁皺起眉頭,輕輕嘟囔道:“哎呀,這些調(diào)皮的家夥,每次迴來都帶一腳泥,再過幾天就要過年了,得趕緊打掃幹淨才行。”盡管此時的燕王府裏正處在這緊張的氛圍裏,但為了迎接即將到來的新年,大家依然忙碌地張燈結(jié)彩、懸掛燈籠。
正當小丫鬟埋頭苦幹,努力將門口的泥巴清理幹淨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傳來。她下意識地抬起頭,隻見一匹高大威武的駿馬如疾風般飛馳而至,然後穩(wěn)穩(wěn)地停在了她的麵前。馬背上的男子有些疲憊,但還是利落的翻身下馬,此人正是已經(jīng)離開京城一年多之久的二世子朱高煦。
小丫鬟看到朱高煦歸來,臉上立刻綻放出驚喜的笑容,仿佛春天裏盛開的花朵一般燦爛奪目。她激動得甚至忘記了向朱高煦行禮問好,便迫不及待地轉(zhuǎn)身朝著王府內(nèi)跑去,一邊跑一邊高聲唿喊著:“迴來了,迴來了!王妃王妃,二公子迴來了!”清脆的聲音在王府上空迴蕩,引得眾人紛紛側(cè)目張望。
朱高煦一路風塵仆仆,已經(jīng)連續(xù)三日三夜未曾好好歇息,他拚命地趕著路,隻為能早日迴到北平。此時他雙眼布滿血絲,身體也因極度疲勞而搖搖晃晃,每邁出一步都顯得十分艱難。然而,強烈的歸家渴望支撐著他繼續(xù)往前移動著步子。
自踏入府門後他的腳步卻愈發(fā)踉蹌不穩(wěn),仿佛隨時都會跌倒在地。一旁的下人眼尖,瞧見主子這副模樣,趕忙快步上前扶住他。
與此同時,徐妙雲(yún)正身處王府的後院之中。由於王府占地廣闊,從前院到後院有著不短的距離。當丫鬟匆匆忙忙跑來向她稟報朱高煦歸來的消息後,徐妙雲(yún)滿心歡喜,激動之情溢於言表。她顧不得其他,立刻起身迎了出去。
等到徐妙雲(yún)趕到後院門口的時候,朱高煦已然在眾人的攙扶下緩緩走來。隻見他麵容憔悴,一副狼狽不堪的樣子。作為母親的徐妙雲(yún)見到自己的兒子這般模樣,心疼得眼淚瞬間奪眶而出。她一個箭步衝上前去,緊緊將朱高煦擁入懷中,口中不停地喃喃道:“迴來就好,迴來就好……”
然而,喜悅之餘,徐妙雲(yún)很快便發(fā)現(xiàn)此次歸來的隻有朱高煦一人。她心頭一緊,焦急地問道:“高煦啊,你大哥和三弟呢?他們怎麼沒跟你一起迴來?”
麵對母親的詢問,朱高煦低著頭,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一般,支支吾吾地迴答道:“母親,孩兒……孩兒是偷偷騎了大舅的馬逃迴來的。大哥和三弟……他們恐怕被大舅扣留在那裏了。”說完這番話,朱高煦滿臉愧疚之色,不敢抬頭直視母親的眼睛。
徐妙雲(yún)乍聞此言,隻覺雙腿像被抽去了筋骨一般,瞬間發(fā)軟無力。她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後踉蹌了一小步,虧得身旁機靈的丫鬟眼疾手快,趕忙伸手攙扶住她,這才避免了摔倒在地的狼狽場麵。
然而,僅僅片刻之後,徐妙雲(yún)臉上原本浮現(xiàn)出的喜悅之情驟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熊熊燃燒的怒火。隻見她柳眉倒豎地質(zhì)問道:“你……你竟然就這樣拋下你的兄長和弟弟獨自離去了?”
實際上,徐妙雲(yún)心中的惱怒並非全然真實。畢竟身為母親,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對每一個孩子都疼愛有加。之所以會這般表現(xiàn),無非是因為朱高煦這突如其來的逃跑舉動,無疑給人一種做賊心虛之感。
如此一來,他這一跑,朱高熾和朱高燧自然而然地就要成為懷疑的對象,並極有可能因此而被扣押下來。雖說以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們二人應無性命之憂,但對於徐妙雲(yún)而言,無論哪個孩子遭遇不測或是身陷困境,都會令她心如刀絞、寢食難安。
此刻,盡管得知朱高煦能夠平安歸來讓她感到欣喜萬分,但與此同時,另外兩個兒子的安危卻又緊緊揪住了她的心弦。一想到也許最近都無法再見到他們,種種擔憂與焦慮頓時化作滿腔怒火,盡數(shù)發(fā)泄到了眼前這個莽撞行事的兒子身上。
朱高煦滿心委屈地說道:“母親,兒子也是迫不得已才這樣做的,兒子臨行之前,已經(jīng)跟大哥仔細商量過此事了。可是大哥他根本沒辦法騎馬,三弟又年紀尚小,難以承受這般奔波之苦。所以大哥當時便叮囑兒子要趕緊先行一步返迴。”
就在這時,朱棣風風火火地趕到了現(xiàn)場。隻見他頭發(fā)散亂,看似是一副神誌不清、瘋瘋癲癲的模樣。然而,王府中的眾人心裏都清楚得很,王爺這副樣子不過是故意裝出來的罷了,對此大家早已習以為常,所以誰也沒有感到驚訝或者奇怪。
朱棣快步走到朱高煦身旁,伸手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相較於略顯文弱的朱高熾而言,朱棣顯然對這個性格勇猛且行事作風與自己頗有幾分相似之處的二兒子更為偏愛一些。他微笑著對朱高煦說:“迴來了就好,隻要平安歸來,其他的事情咱們都慢慢再想辦法解決。”
隨後,朱棣轉(zhuǎn)過頭來,滿臉關(guān)切地安慰起徐妙雲(yún):“王妃啊,您也別太過於憂心忡忡了。那允恭畢竟是孩子們的親舅舅,想來應該不至於會過分刁難這兩個孩子的。”這裏所說的允恭,正是徐輝祖的表字。此刻,徐妙雲(yún)心中可謂五味雜陳,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迴應。
朱棣見狀,微微向旁邊使了一個眼色。兩名伶俐乖巧的小丫鬟立刻心領(lǐng)神會,趕忙走上前來攙扶住徐妙雲(yún),並小心翼翼地護送她迴到屋裏休息。而朱棣則轉(zhuǎn)過身來,對著朱高煦和藹地吩咐道:“高煦啊,你一路奔波想必也是累壞了。快去好好洗漱一番,然後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覺,養(yǎng)足精神再說。”朱高煦聞言,如蒙大赦般連連點頭應諾,隨後便跟著下人匆匆離去準備沐浴歇息了。
那不知在本以為此事塵埃落定的時候,就在大年三十的前兩天,朱高熾和朱高燧便坐著魏國公府的馬車迴到了北平。
因為馬車進城要接受盤查,所以朱高熾先讓人去王府捎了口信,徐妙雲(yún)得知後,早就等在了王府門口,見到朱高熾帶著弟弟下了車,這才放下了一顆懸著的心。
摸著自己大兒子的臉高興說到“可算是迴來了,你們不知道娘有多擔心你們。”
朱高熾也是極懂禮數(shù)的說道“讓母親擔心了。”此時抱著孩子等在一旁的張氏也連忙上前來,朱高熾去京城的時候孩子還沒出生,此時一年多了再迴來,孩子已經(jīng)咿咿呀呀的會看著他笑了。
“快來看看,這是咱們燕王府第三代的老大呢。”徐妙雲(yún)招唿著朱高熾抱起孩子,朱高熾也滿眼歡喜的逗弄著。
“可取了名字?”朱高熾問到
張氏也在一旁開心的看著孩子解釋道“太祖皇帝給排的字輩是瞻,父王給取了字為基,有穩(wěn)固根基之意。”
朱高熾看著孩子重複到“瞻基,朱瞻基,好名字,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