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楊長老的話音落下,賽場上的氣氛陡然緊張起來,不少人都期盼著這場大賽的最終結果。
有人祈禱著自己的族人能夠順利通過決賽,爭奪前十席的千仞坊內門弟子席位。
大部分人是來看熱鬧的,期待著煉器師們的精彩表現。
圍欄被放開,包括李南星在場的諸位參賽者立刻湧入賽場之中,李南星和其餘前十席的參賽者頂著來自四麵八方的目光走向那個位於賽場最前方的十個特殊席位。
這既是殊榮也是壓力,他們必須在全場的矚目下完成最後的比賽,能否保住這個席位,隻看他們自身的實力。
而在他們身後便是要把他們從這個席位上撕咬下來的一群餓狼,每一個都虎視眈眈地盯著前方,對於每個人來說真正的比賽早已在五天前就已經開場,有人已經在這場殘酷的比賽中提前退場了。
“臭小子,你居然是第一席,不錯!當真有老夫年輕時候的風采了。”何奇略在儲物戒中欣慰道,昨夜他已經對李南星的實力有了幾分了解,今日見他已經位列第一席,仍有些驚訝。
因為賽場上的可都是比李南星年齡大上許多的少年人甚至青年人,李南星能在這群人中取得頭名的實力,實屬驚人。
李南星環顧四周,原本決賽有四十位參賽者,但如今到場的隻剩下了三十位參賽者,他們大多都是被逼迫著主動放棄了比賽資格,還有的則是寧死不從,卻被人打到無法來參加比賽。
特別是前十席中,有兩席的位置現在是空著的。
李南星目光掃過第十席的位置,那個名叫張越的參賽者沒有出現,不知道是否已經被其他的世家子弟逼迫著退賽了。
心裏正說著遺憾,卻有一人著急忙慌地闖入賽場,朗聲道:“抱歉,我來晚了。”
張越頭發淩亂不堪,慌忙摘掉頭上的枯枝爛葉,身上的白衣服沾滿了汙泥,身上甚至有一股難聞的惡臭,也不知道這幾天他究竟躲在哪裏。
他一出現,賽場上便有幾人變了臉色,似乎沒有料想到張越還能來參加比賽。
“他還真的來參賽了……”
“早知道那天就直接殺了他,還少了一番麻煩事。”
幾人隱晦地交流了一下眼神,對張越的迴歸恨得牙癢癢,現在好了,可爭奪席位又少了一個。
顧不上身上的狼狽,張越很快來到第十席的位置,對李南星投來的視線微不可察地點點頭,等著聽長老們說明這次決賽的章程。
“鑼響之後,決賽的煉器圖紙便會發放到你們手中,這次……你們隻有唯一一次機會。”林長老站到飛舟邊緣,手中拿著的就是此次決賽的煉器圖紙母本,所有下發的圖紙都來自於這份母本。
“一次機會?”
“越來越變態了,誰都不可能保證自己一次就能練成吧。”
前十席的諸位也是麵目凝重,材料隻有一份,意味著一旦有任何一種材料出了差錯,他們的路也就到此為止了。
“真是嚴苛啊……”黃維笑了笑,漆黑的眼眸中閃過一抹精光。
“咚——”數道靈光從葫蘆飛舟上飛向諸位參賽者的臺麵,煉器圖紙已經下發。
隨著銅鑼敲響,賽場前巨大的沙漏瞬間翻轉,開始計算時間。留心的人都發現了,這次煉器的時間不減反增,比前一次足足多了三倍。
“嘶——”展開煉器圖紙的人全部都倒吸一口冷氣,今日要煉製的靈寶名為龍骨傘,最低要求仍是玄階下品,不過這一張圖紙上密密麻麻地標注著詳解,光是需要煉製的材料便多達十五種,而且最麻煩的不隻是煉器,還需要“組裝”。
龍骨傘的部件需要由十五種不同的材料分別煉製,而這些細小的部件數量高達數百塊,是任何成熟的煉器師都會為此感到頭痛的東西。
若不是因為在鑄靈的大會的決賽之中,在場的大部分煉器師絕對不會接受這種委托,除非開價足夠令人滿意。
“這是什麼地獄難度……”有人被這份圖紙嚇得臉色蒼白,已經預料到了自己的結局。
“真的有人能煉製成功嗎?長老們能保證自己一次就成功嗎?”有人拿著圖紙質問道。
長老們沒理他們,隻是靜靜地坐下觀賽。比賽已經開始了,他們繼續質問下去隻會浪費自己的時間,參賽者們也隻能咬著牙,將滿滿一箱子材料在桌麵上鋪開。
“怪不得給的時間比之前多了三倍,麻煩程度也翻了三倍。”李南星一邊腹誹,一邊將材料拿出來細細檢查,有了上一場的前車之鑒,李南星不得不多留個心眼,畢竟這次隻有一份材料,即使是他也不敢托大。
儲物戒中的何老自從比賽開始後就沒再說一句話,畢竟是前任坊主,即使他是李南星的師尊也不可能暗地裏破壞鑄靈大會的公平性。
再說了,以李南星昨晚的表現來看,根本不需要什麼額外的幫助,他也能成為整個賽場中最耀眼的一顆新星。
“這次倒是沒問題,所有的材料都完好無損。”李南星輕輕唿出一口氣,將煥然一新的火神銅爐召喚出來。
雖說是煥然一新,但跟其他人的火爐比起來,他的火爐的確是最其貌不揚的那一種,在場所有人的爐子跟他的比起來都能說得上很不一般。
唯一跟他不相上下的,隻有李南星身旁的二號莫生。漆黑的鐵爐十分質樸,若在場的爐子做比拚,李南星排倒數第一,莫生得排倒數第二。
“這兩人看起來應當是散修吧?”
“散修居然能走到這一步,這場決賽真有點看頭了。”
在觀賽體驗最好的那個角落,清河縣劉家也注視著他們兩位,畢竟是唯一壓過劉耀的兩位參賽者,自然得到了他們的重點關注。
身立在最前方的白髯老者麵無表情,看不出他在思索著什麼,而他身側的中年人則是麵色沉沉,有些不愉道:“耀兒在做什麼,居然被兩個散修比了下去,真丟我們清河縣劉氏的臉。”
他身後的一位年輕人則開口安慰道:“耀弟進入十席之一進入千仞坊中就很是不錯了,父親不要給他太多的壓力。”
“哼,我劉氏子弟,自然要取得頭名才算出彩。”中年人麵色越發深沉。